原先是早起写我们仨的,这几天换成哄睡女儿之后再爬起来写。
日更我们仨,已经成为我一天中无论如何都要去做的事情。我独爱每次在这个页面上敲出文字的感受,就如嘴巴里吐出的话,它会一个个地掉进你的耳朵里。
今天是你离开的第三天。
女儿睡前还强调了一下:“这次爸爸去很久很久,11天,两个星期。”
得知今天是第三天后,她在黑灯瞎火里数着自己的手指头,试图想算出你还有几天才回来。
后天我去桂林,梦想部落第7季毕业典礼以跑半马的方式举行,提前3个月就计划了,当时说好我们仨一起去的,没想到后来碰上你得集训。你的职业,让我已经习惯从容应对。
所以,奶奶明天就过来。
这件事情,一个星期前就跟女儿广而告之了,眼看后天就要离开,我觉得是时候提一下,于是故作轻松地跟她说起。
她听了后,没作声,努力地控了控自己的情绪,最后还是低下头。
我看到长发扫过她的脸,忍不住把她搂紧怀里,她的脸刚好蹭在我胸口,分开时,白色T恤留下几个不规则的深色痕迹。
她抬起头,红了眼眶的双眼看着我,问:“妈妈,我不想一个人睡,也不想跟奶奶睡,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爸爸又不在家,我心里想。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有点想放弃了。
可是,我没有让感性肆意地奔流,我学她控了控自己的情绪,说:“妈妈也不知道,今晚如果没有答案,我们明天再试试。”
“你准备一下《窗边的小豆豆》,妈妈一会给你讲。”手洗着两人的小内内,顺着水流声,我转移了话题。
女儿走进自己的房间,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全是你的样子。
白天和黑夜一样,黑夜和白天一样,反正都会等,等你会在什么样的时间给我发信息,其实是等你什么时候可以休息。十几二十几个小时持续的彩排演练,你说脚都站到浮肿,心疼,可是却毫无办法。
想起自己全马6小时下来,双腿沉重疼痛得迈不开,想必你们的强度更大。哪怕如此,也不知道如何慰问你,感觉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这种感觉真如隔着靴子挠痒。
依然感谢你,每个短暂的休息都第一时间给我发信息,让我知道你是好是坏。读了《窗边的小豆豆》,小林宗作校长倾听小豆豆说话的那一幕再次回到我的心里,或许,我听你说,就是此刻无声胜有声的陪伴。
在这世界上,估计只有你,我一条信息或者一个电话就能找到。实际上,你从来不需要我去找,你会主动告诉我,你在哪,做什么,和谁一起。
不禁想起刚认识的那会,你就时不时地发信息告诉我,你在哪里,在做什么,身边有谁。当时我就觉得特奇怪,告诉我这些干什么呢?后来慢慢地明白了。
印象里最深刻的一次,你上班搭乘的公车经过我所在单位附近,你发来信息说:“以你为圆心,这是一天中距离你最短的半径。”从你的文字里,我一点点地触摸到你柔情满溢的情感。
从未要求过你汇报行踪,你九年如一日地做着,结果硬是把我惯坏了,稍微等不到你信息的时候,就觉得好像丢了样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空落落的。
你知道吗,妈妈曾无数次地担心你的职业。
而我一直笑着安慰她,不要想那么有的没的事情。
可是,在夜里我也会控制不住地害怕,就如此刻,眼泪止不住地流。
所以,请你,请你一定要好好地保护自己。
因为,以我为圆心,最短的半径是我转身就能拥抱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