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时候,每逢清明,奶奶就会在头天给我们做好五色的糯米饭。
当年的奶奶,我印象中的奶奶,这一做,就是十几个年头的糯米饭,满满当当的充满了我童年的记忆。
在清明节前一天,也就是4月4日,很多菜市场都有五色糯米饭的各种植物染料,一般也就是:枫叶、黄姜、紫饭叶、红饭叶。买回之后是用用植物染料染糯米。最难做的一般是黑色糯米饭。奶奶先是把枫叶捋下来,然后捣碎。也不需要专用工具,就把枫叶放在砧板上,后用刀背剁碎,直接放在洗菜盘备用。之后加水浸泡,染了枫叶汁的水浸泡过糯米,浸泡过一晚,过枫叶水的糯米渐渐变黑。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就起床蒸熟。这个时候,晨光中就泄出心旷神怡的味道出来。
家里一般都会有一个蒸饭的大木桶,奶奶在木桶中刷上一层薄薄的香油,依次依色的将黑、红、黄、白、紫色糯米饭添入桶中,还放两条毛巾盖在上面,放在柴火灶上蒸2个小时。在等待糯米饭成熟的过程中,时间似乎变得特别漫长,本来二个小时的,似乎等出了五、六个小时。刚出锅的热腾腾且色彩鲜艳的糯米饭,颗粒分明,草药香和米香交织着,十分诱人,第一口什么都不加的新鲜滋味,就很美好。
出锅之后,奶奶把五种颜色的饭团揉在一起,放在我们手上,我们小心翼翼地吃着,生怕一下子就吃完的糯米饭没有了似的。很奇妙的,我们越是嚼得慢,那饭就像是会繁殖一样,怎么都吃不完,还能尝到各种更美味的味道。
想起当年的糯米饭,仿佛还在唇齿留香。那五种颜色,红的、黄的、紫的、黑的,白的。凭着那口糯米饭,时间缓缓而过,一直向前。
之后我们忙著上班,开始自己的人生,尝遍天下各种美食,三两口吃下嘴里的食物,没有仔细咀嚼,更没有仔细品尝。我们忙著应酬,吃了各种米煮成的饭,即使这些饭再香,也失去对风味的欣赏。
这种感觉,漫步在生活的每个片刻。然而,当我们回顾过往,仍然还是那一碗清香的糯米饭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