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思想体系崩塌,新的价值观又没有建立,个性张扬、风雷激荡的时代,奇葩的爱情故事俯首皆是。——Lady章
钟欣桐吐露“想结婚却无人敢娶”惹人心酸,希拉里在最后关头又被扯进“电邮门”,多少麻烦缠身的女人,都是吃了不懂电脑的亏。她们大概很想回到没有电脑的年代,秘密写在纸上,烧了就没了。
但那个年代的人也会羡慕我们,珍贵的文字,复制一下就好,也不会为了抢一本日记一生交恶了。
从一本日记引发的几段八卦轶事,大冷天看着玩儿吧。
在民国才女中,凌叔华出场率不像林徽因张爱玲那么高,可能和她“决意把自己的一切秘密埋藏起来”有关,女儿说她“一生都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临终前处理了所有的私人信件物品,什么都没留下,包括林徽因跟她要了大半辈子的几页徐志摩日记。
徐志摩和凌淑华相识时,正是徐志摩追求林徽因而不得、又没有认识陆小曼的那段日子。二人关系进展很快,相识半年通信七八十封,差不多两天一封。有人引用1983年凌叔华写给陈从周的信:“我对志摩向来没有动过感情,我的原因很简单,我已计划同陈西滢结婚,小曼又是我的知己朋友”。
1925年春,徐志摩出国到欧洲去,他的日记、一些书信和手稿不便随身远行,便统统装在一只箱子里,想要找个合适的人代为保管。因为日记及书信涉及他早年与林徽因的一段情意,所以他不能将箱子交给陆小曼;林徽因时与梁思成在美国留学。徐志摩想到了凌叔华。
箱子里除了徐志摩遗稿和陆小曼的两册日记外,还有两册或三册康桥日记,这部日记记录了徐志摩与林徽因相识相知初期的一些事情。徐志摩死后,林徽因多次通过胡适向凌淑华索要,但凌淑华怎么都不肯给,最终交出来的,还少了四页,恰好是徐林相识那几天的内容。
梁实秋曾在《谈徐志摩》一文中说:“听说,志摩有一大堆文字在林徽因手里,又有一大堆在另外一位手里,两方面都拒不肯交出。”
林徽因保存的徐志摩日记也没有公开,在她死后由家人销毁。
顺着这本日记往下捋,凌淑华自己的婚姻情感也是一个大故事。
凌叔华与丈夫陈西滢是在一起接待泰戈尔访华的时候认识的,婚后一起留学又一起到武汉大学任教。到武汉几年后,年轻的英国诗人朱利安·贝尔闯进了他们的生活。朱利安是小说家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外甥。
朱利安到学校的当天便走进了半山坡树木掩映的陈西滢家小楼。当晚他写信告诉母亲:“整个下午我都和文学院院长一家呆在一块,有他的妻子,还有他六岁的女儿——非常可爱迷人的小女孩。我们谈话的方式很自由——简直是内地的剑桥。”
凌叔华给了新来客人应有的东道主的热情,朱利安给母亲的信里这么写道:“她,叔华,是非常聪颖敏感的天使……请想象一下那么一个人,毫不造作,非常敏感,极其善良极其美好,生性幽默,生活坚定,她真是令人心爱。”相识仅一个多月,朱利安即向母亲宣布,已经与他心仪的中国女作家恋爱了。
女作家和洋诗人的绯闻在武汉大学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凌叔华处境尴尬,陈西滢也终于知道了妻子外遇的事。他向妻子提出三种了结方案:其一,和凌叔华协议离婚;其二,不离婚,但分居;其三,彻底断绝朱利安,破镜重圆。
思考过后,凌叔华决定回到以前的生活轨道,和朱利安分手。原定任教三年的朱利安也提前离开了武汉。武汉大学的学生为他开了小小的欢送会,他们以为保守的陈西滢赶走了激进的朱利安。
朱利安走时,凌叔华赶到广州送行,又赶到香港再见了一面,并约定好继续通信的方式。
几个月后,29岁的朱利安阵亡于西班牙前线,武汉大学校友们为他举行了追悼会。传说陈西滢也出席了,坐在第一排。
回到徐志摩,除了他和张幼仪林徽因陆小曼的故事广为流传,胡适与陆小曼也有一段隐秘的故事。
1925年,陆小曼给胡适写过两封英文信,很能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之所以用英文信,陆小曼写到:“我不敢用中文写,因为我想用英文会比较安全。我的字还像男人写的吧?我想她看到这些又大又丑的字不会起疑心的。”
第一封:“我最亲亲的朋友:这几天我很担心你。你真的不再来了吗?我希望不是,因为我知道我是不会依你的。我只希望你很快地来看我。别太认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
第二封:“我最亲亲的朋友:我终于还是破戒写信给你了!已经整整五天没有见到你了,两天没有音信了。你怎么发烧了?难道你又不小心感冒了?今天体温多少?我真是焦急,真希望我能这就去看你。你觉得如果我去看你的时候,她刚好在家会有问题吗?请让我知道!”……
之后陆小曼认识了世家子弟翁瑞午,一起抽鸦片一起消磨人生,胡适几度劝她结束这种生活,甚至承诺“你的一切我包了。”无奈陆小曼深陷泥潭,说:“我的事,你包不了,你没法包。”
故事说起来就是这么魔幻狗血,总是感慨,民国时期的爱情怎么那么大胆不羁“毁三观”……那时候旧的思想体系崩塌,新的价值观又没有建立,个性张扬、风雷激荡,每个人脑袋里都装着独有的价值体系,在今天看来算得上奇葩的爱情俯首皆是,那群走在社会前列的文人,不仅写下了最炽烈的情话,更贡献了取之不尽的八卦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