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全球读者平均3个通宵看完的超级巨著!”,断断续续用了19天才看完,每天只能利用中午休息和晚上睡前看一点。
对于一个重度历史盲、重度外国人名盲、重度外国地理盲的理工科来说,这本书虽然是小说,但是看起来仍然有难度,每次开始看的时候都要想一遍:这人是谁?他和那个谁是什么关系?他是哪个国家的?这个地点是哪儿?是哪个国家的? 谁和谁在打仗?他们在讨论的是什么?这个阅读带来了很多困难,但是还是坚持读了下来,也是读过的例如《安珀志》、《冰与火之歌》等几部长篇外文小说以及《明朝那些事儿》、《三体》等中文长篇小说中唯一一个读完了的(发现自己现在对一些畅销的小说阅读兴趣并不是很大,很多都很难读完)。
回想一下这本小说,很多地方给人触动,比如战争的残酷、帝国的崩塌、爱情的伟大、亲情的珍贵,还有保守主义的顽固等等。但是最触动我的是书中的两个地方:
第一个是第十八章1916年7月,艾瑟尔第一次带着孩子回老家那一段,小镇的生活被邮递员杰兰特彻底打乱,他带来了小镇居民家人在战场上牺牲的消息,没送出一封信,都是一个家庭的毁灭,都是对一个家庭的最沉重的打击,每一位母亲的痛哭都让人感觉撕心裂肺。
还有就是艾瑟尔父亲在看到别人失去至亲的痛哭之后,终于重新接受了她,当他对艾瑟尔说“现在,什么都不要紧”的时候,能体会出他对失去亲人的害怕,以及对家人的爱。
第二个感触比较深的是第三十四章1918年11月至12月,格斯跟随总统威尔逊前往巴黎,在火车上遇见罗莎,他们在讨论威尔逊不该带妻子出访的时候,“格斯耸耸肩膀。这种事情实在不值一提。经历过战场的洗礼,你就很难认真对待人们在和平时期操心的那些琐屑事情。”
格斯的这个动作和心理活动,让人感受到战争给人们带来的巨大改变,同时也体会到一个人在经历了一些艰难险阻之后,可能以往的很多困难和重要事情,现在看来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一战也确实给整个世界带来了重大的改变,科技更发达、社会更民主、更多的人们得到解放。
不管怎样,战争总是残酷的,毁灭家园、拆散亲人,给人们带来无限的痛苦和创伤,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抹平。
附1:因为实在记不住外国人名字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整理了一个人物关系图,全靠自己的记忆,不一定准确。
附2:两处文章节选
第十八章
1916年7月下旬
起先艾瑟尔看到一小群女人围着普里查德太太,她正哭得昏天黑地,大家都在安慰她。出事的还不止她一个。那个当矿工时在洞顶垮塌事故中丢了一条腿的斯托米・皮尤瘫坐在路中间,就好像被人揍了似的,左右两边各站了一个邻居。街对面,小店约翰・琼斯太太站在门口抽泣着,手里拿着一张纸。艾瑟尔看到邮递员杰兰特一脸惨白,好像他自己也快哭了。他走到街对面,去敲另一家人的门。格里菲斯太太说:“是陆军部的电报——噢,上帝啊,快帮帮我们吧。”“是索姆河战役,”艾瑟尔说,“阿伯罗温同乡队一定也参加了。”“阿伦・普里查德肯定是死了,还有克莱夫・皮尤,先知・琼斯是个中士,他爸妈当初多骄傲啊……”“可怜的小店・琼斯太太,她另一个儿子已经在矿井爆炸中死了。”“保佑我的汤米平平安安吧,上帝,”格里菲斯太太祈祷着,尽管她丈夫是众所周知的无神论者,“求求你放过汤米。”“还有比利。”艾瑟尔说。然后,她又对着劳埃德的小耳朵低声说:“还有你的爸爸。”杰兰特肩上扛着一只大大的帆布袋子。艾瑟尔恐惧地想,这男孩在街上穿来穿去,简直就是个戴着邮差帽的死亡天使。等他经过厕所,爬上斜坡,走到这条街的上半段时,所有人都从屋里出来了。女人们停下手中的活计,等待着。艾瑟尔的父母也出来了,爸爸还没去上班。他们跟外公一起站在那儿,忧心忡忡,沉默不语。
杰兰特走近卢埃林太太。她的儿子亚瑟肯定死了。艾瑟尔记得大家都叫他“斑点”。这个可怜的孩子再也不用为脸上的雀斑发愁了。卢埃林太太举起两手,像要抵挡住杰兰特似的。“不要,”她哭喊道,“天啊,千万别!”他拿出她的那封电报。“我真的没办法,卢埃林太太,”他大概刚满十七岁,“这上面有你的地址,看到了吗?”她还是不肯接那个信封。“不!”她说着,背过身去,用双手捂住脸。男孩嘴唇颤抖着。“请接下吧,”他说,“我还得给别人送呢。邮局里的更多,还有好几百封!现在是十点钟,我不知道今晚能不能送完。拜托。”隔壁的帕里・普莱斯太太说:“我替她收下。我没儿子。”
“非常感谢,普莱斯太太。”杰兰特说完,继续往前走。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封电报,看了看地址,从格里菲斯太太家门前走过。“哦,感谢上帝,”格里菲斯太太说,“我的汤米好好的,感谢上帝。”她高兴得哭了起来。艾瑟尔把怀里的劳埃德换到另一边,伸出一只胳膊抱住了格里菲斯太太。男孩走近米妮・庞蒂。她没有尖声哭叫,但泪水早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哪一个?”她嘶哑地问,“是乔伊还是乔尼?”“我不知道,庞蒂太太,”杰兰特说,“你看看这里面是怎么写的。”她撕开信封。“我看不见!”忍不住哭出了声。然后揉了揉眼睛,努力擦掉模糊了视线的泪水,又看了一遍。“朱塞佩!”她说,“我的乔伊死了。天啊,我那可怜的孩子!”
庞蒂太太的家差不多在这条街的尽头。艾瑟尔等待着,心在狂跳,看杰兰特会不会往威廉姆斯家的房子走。比利到底活着还是死了?男孩转身离开了痛哭的庞蒂太太。他望着街对面,看见艾瑟尔的爸妈和外公正用一种迫切的可怕眼神盯着他,便往袋子里看了看,然后抬起头,说:“没有惠灵顿街的电报了。”艾瑟尔几乎瘫在地上。比利还活着。她看着自己的父母。妈妈哭了。外公想去点着他的烟斗,但手抖得不行。爸爸正注视着她。艾瑟尔无法理解他脸上的表情。他似乎有些激动,但她看不出那意味着什么。他朝艾瑟尔这边迈了一步。尽管这一步不大,但已经足够了。艾瑟尔抱着劳埃德朝她父亲跑去。
他张开双臂搂住他们两个。“比利还活着,”他说,“还有你们。”“是啊,爸爸,”她说,“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不要紧的,”他说,“现在,什么都不要紧。”他拍拍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她跌倒时挣扎着爬起来那样,“好了,好了,”他说,“都过去了。”
第三十四章
1918年11月至12月
演讲结束后,总统及随行人员登上夜行列车开始了六百多公里的前往巴黎的旅程。总统握着格斯的手说:“很高兴你归队,格斯。”
威尔逊希望在巴黎和会期间身边有自己熟悉的幕僚。他的主要顾问是豪斯上校,这位肤色苍白的得克萨斯人多年来非正式地担任他在外交政策上的顾问。格斯算是幕僚中的年轻成员。
威尔逊显得十分疲惫,他和伊迪丝回他们的包厢休息。格斯有些担心。他听到传言说总统的健康状况很差。早在1906年,威尔逊左眼眼底血管迸裂导致暂时性失明,医生还诊断出他患了高血压,劝他退休。不过威尔逊对此满不在乎,继续当他的总统。但最近他一直害头痛,这种新症状有可能也是由血压问题引发的。和平会议日程十分繁重,格斯希望威尔逊能挺住。
罗莎也在火车上。在锦缎装饰的餐车里,格斯坐在她对面。“我正想能不能见到你呢。”这次见面让她很高兴。
“我是由部队特派过来的。”格斯身上仍穿着中尉的制服。
“在国内,威尔逊一直遭人诟病,说他选错了幕僚。当然不是说你……”
“我只是一条小鱼。”
“但也有人说他不该把妻子带来。”
格斯耸耸肩膀。这种事情实在不值一提。经历过战场的洗礼,你就很难认真对待人们在和平时期操心的那些琐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