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很多东西,那些从前因为什么原因忘的一干二净的东西,此时却在我心头隐隐作痛,我是出于什么心理,偏偏记不得那些寻常的美好事物,此时它们正如往日的奏鸣曲般,在我心里流淌出和谐美妙的音符。
来这里已经两年多了吧,那时候还只有我、头儿和老板娘,周围是一大片未开垦的荒地。我们向野度的人,一手打造了现在的房,连日无情的冷冽冬雪,涤荡着山间的松树林、麦芒和山茶花。铅块一样厚重的云层,向粗制滥造的小屋俯压下来,我们抖抖索索的待到椿树打椿、麦芒抽穗,机器声也越来越多的回荡在这空寂的山林中……不错,我们很快有了一笔不菲的收入。第二年时,头儿买了一辆摩托车,可以载着我——有时是老板娘——去城里买东西了。
日子虽然辛苦,时光却如飞而逝,比起与人搭腔的痛苦,这里没有傲慢的偏见。日久天长,我的身体慢慢好起来,对未来的想望也越来越多了。
我们越走越多,分不清是到哪了,直到看见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人。我们矗立了好长时间,却又觉时间完全静止不动。
而这仅仅是我的错觉,事实上,我们都已经紧张得快要发疯了。我偏偏记得这个场景,记得我来过这里。我的头脑一时发昏,颠三倒四,不和谐的画面前赴后继侵蚀我的记忆。
“你去那里做什么!”老板娘斜着脑袋问。
“我……”陆良人没有说话……牙齿打颤盯着我们。
“啊……”他大喊一声,从我们身旁跑过去,我们忙着去追他,只见他躲闪不及,跳进了从山上淌下的泥水潭里,厚重的泥慢慢把他吞噬。
我和老板娘惊恐得左右乱窜,我在河岸上拼命呼喊,她几次掏出手机,几次要打电话都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