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句话是电影《叶问》中的经典台词,现在被更多地用在温婉地表述一种事实——坚持就是胜利。当然,在以前的语境下,人们偏好采用与战争相关的文字形式来表达一些具有冲突含义的概念,所以更通行的是“坚持就是胜利”。把这句话认真分析来看,其实是很有道理的,因为做到“坚持”本身就是一场战争,是人们在自己内心中,与人类的天性:懒惰、放纵、安逸等各种暗黑因子进行的一场争夺心志的战争。战争的结果只有两种,要么胜利,要么失败,没有平局存在。
坚持就是胜利,但是能做到的人真是不多的。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但其实万事开头并不难做,难的是一直做下去,所以应该说:万事更难的是坚持,尤其是长期的坚持,以及在过程中看不到胜利曙光的坚持。世界上最遗憾的,就是经历漫漫长夜的煎熬和等待,在黎明到来前却最终放弃了。有一幅漫画,说是就是这个意思:有一个人在挖钻石,挖了很久也没有挖到,最后只好放弃掉了,但事实是,只要他再坚持挖几下,一座巨大的钻石矿就会出现在他眼前,从此走上人生颠峰……但是这幅漫画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开了“上帝视角”:看漫画的人知道坑道前面就有美好的钻石矿,而真正在坑道中挥汗如雨的挖坑人并不知道有没有钻石、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获得最后的成功,在他坚持的过程中也可能一直挖到的是土,谁能保证坚持到最后不会是一场空呢?
所以“坚持就是胜利”这样的说法只能是取得胜利果实之后的经验总结,不能用做成功前的行事秘诀。从逻辑上人们都知道:在正确的方向上,当然要坚持,而且要坚持到底;在错误的方向上,则要灵活处置、迅速调整,越坚持、沉没成本越高,最后的代价也越高。但是问题是,如不真正进入到最终阶段,让实践来验证事情的结果,谁又能判断怎样才是正确的方向、怎样才是错误的方向?比如柯达公司,坚持做胶卷产业,结果错过了数码相机的黄金时间,最终只能被时代大潮所淘汰、黯然进入破产行列。如果当初柯达在机械相机向数码相机发展的历史进程中,看清了未来的方向,不再坚持原来的道路而进行战略转移,以其当时的实力必然将很快成数码相机的领先者。
换一个说法“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就轻松多了。念念不忘,心中有这一件事,就会在各个方面来想着它,会去做它,但未必会把每一天每一分钟都用在这件事上,而是更加宽容、更加灵活地对待,有时间了多做,没时间了少做,缺少了那种决绝和严格,但也增加了不少弹性。这样一来,结果就只能是“必有回响”,因为这个“回响”可能很大,也可能很小,总之是不确定。你只有付出心血,才能收获丰硕的果实,世事概莫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