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22日。晴。
在这普通的一天
我穿着普通的鞋
很普通地走在这普通的街
掏出普通的耳机
找点普通的感觉
来一首我最爱的普通音乐
普通的Disco我们普通的摇
旁边普通的路人在普通的瞧
我普通的灵魂在普通的出窍
白天昏睡在安静的家,深夜骑行在无人的街。这个远离城市灯火的小区,有夜里出来买烟的年轻女子,有在街边摇着蒲扇的大妈,还有带着狗出来交朋友的夫妻,以及一个在十一点出来毫无目的晃悠的我。
看了三十页普通的书,看了一部普通的电影,在谁也不知道下一首是什么的音乐声中睡着,醒来的时候,外边想起了大妈们跳广场舞的音乐以及孩子的嬉闹。他们都离得很近又很远。
人终其一生就是要明白并安于自己的普通,以及孤单。我常常在这样的孤单中面对自己,内心一片恐慌,如今我终于安静得想一个普通青年,尽可能规律地生活,尽可能地不抽烟不喝酒不见朋友,内心没有安宁,也没有矫情,只是过完了普通一天的普通心情。
看杨绛的《洗澡》,发现她的文字一路平下来,似乎一点起伏的情绪也无,这样的淡漠曾让我深以为怪,但到现在突然明白,人能够不矫情,是多么难得。说一些再平常不过的话,记录一些看起来奇怪但在时代的背景下又再普通不过的生活,不管是苦,是甜,都淡淡的几笔,不高不低,不褒不贬。当别人都在练习文字的隐忍克制时,她已经抛弃了笔法技巧,抛弃了在生活真实的基础上,为艺术而艺术了。
最近陷入到很多旧的事物中。比如老旧的香港电影,一如我家乡九十年代的气息,比如老旧的港台音乐,一如我们的生活本身。我常常着急去追逐新的价值,新的潮流,生怕自己没有站在风口浪尖,生怕自己不能朝那些被我们甩在背后的人和事投以鄙视的目光。但我在快中生出的病,却要在慢中得到安慰,在新中生出的愁,却要在旧中得到治愈。那些老旧的声音和画面,莫名地填充了我,让我知道人不能胜天,让我知道我不是英雄,不是斗战胜佛,我再平常也不过,我从旧中诞生,从平凡中诞生,老天给了我一些写字的手艺让我得以在这个世界存活,但这改变不了我肉眼凡胎的身份,改变不了我生老病死的宿命。
年轻的时候总是会说,我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一切都按照我的意志,不然誓不罢休,但到了一定年龄,就学会了低眉浅笑,明白了我们从这天地而来,明白了太阳底下无新事,明白了世道轮回。于是变得慈祥安详,与这天这地握手言和,戴上紧箍咒,继续我们来这个世界的使命。
是时也,窗外浓黑如墨,夜色深沉,偶有凉风入窗,只有最闷热的夜晚才会生出这一缕清凉,才值得我闭上眼感受。
在普通的动次打次中普通的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