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一个梦,跟药有关,我给它起名《药院》。我是个一个药师的徒弟每天跟着师傅在这药院里爬上爬下给那些受伤工人,或者女眷们看看病。药院的结构很奇怪,一个吊脚楼围成的口字型院子,吊脚有四五层楼高,最顶层便是一排屋子,住着这个院子的主人,按身份不同分别住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我最常去就是北面,那里住着这个院子最低身份的人。四五层楼高的吊脚就顶着这么一层屋子,吊脚下四层的空间用围墙围了起来,是这个药院制药晒药的地方。药院的东面是一个高到瓦顶的药缸,占据整面东墙。据说这个药缸是药院最神圣的地方是一个制作神药的地方曾经还用活人做过药引。我每天就从北边的楼梯上去给住在北面的女眷看病,在这里我有一个很好的姐妹啊娟,她的丈夫是药院的制药工人,一切都很平常的过着。直到有一天啊娟怀孕了,我很高兴本想着自己可以照顾她。可是师傅把我叫去了南面。南面,我从来没想到会去的地方,这里住着这个院子里地位最高的人,我这种小跟班是没办法来这里给人看病的。我战战兢兢的跟在师傅后面,南面的阁楼阳光好通风,窗口对着草原打开真是个很不错的住处。丫头开了门,我探头望了进去,床上睡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的美跟这个院子显得有点不协调。我跟着师傅走过去,她坐了起来,一身黑色丝绸让她艳红的嘴唇格外显眼。看起来不想生病的样子,师傅给她看了看,原来她怀孕了。她听到这个显示不惊不喜,反而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厌恶和仇恨。我从来不知道院子里有这么一个美人。下了阁楼,我偷偷问师傅,原来她是药院主人在外面鬼混之后带回来的女人,据说是不干不净的,本来不该住在南面,谁知道她进门之后这个院子的女主人就怀上了,看在她旺子嗣的份上就让她住在南面。一个院子两个女人主人怀孕了,师傅一下忙不过来,就让我照顾这个外来的女人。我不能给她配药,不能给她看病,只能按照着师傅开好的药给她煮了送过来。
照顾谁我都我所谓,我心里只想着啊娟怀孕的喜事,每天一忙完我就上北面去照顾啊娟。这天我跟着师傅在整理药箱,突然我发现我的药箱里多了一支植物寄生素,我很惊讶我抬头看着师傅,师傅转过脸来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声张。植物寄生素能跟寄生在人类的细胞里面在人的细胞里生长,最后刺穿人的身体,以人为肥料。这本来是一些偏远地方惩罚恶人用的,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用在了南面那位美人的身上。我心有疑虑确有不敢反抗。就这样我一直在那个女人身上用着植物寄生素。
这院子里的女人有了身孕好像对这个家族的人有着非一般的影响这八九个月来陆陆续续一些从来不走动的亲戚也来了,整个院子热闹了起来,每个人藏着不一样的心思。通往四个方向的吊梯一天到晚嗝吱嗝吱的响着好像即将有什么大剧要上演。终于十个月满,好像有什么结局要尘埃落定的样子,所有人都站在吊梯上张望着南面的动静。我对这些并不关心,一来我没有资格照顾主人,二来啊娟也要生了,我忙着照顾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之后,我迎来了喜悦的一刻,啊娟生了个男孩很可爱,我很高兴,抱着他放在她老公的怀里。不一会儿外头变得吵闹起来有人惊吓得在哭有人在咒骂有人在笑。啊娟好像知道什么似的把自己的孩子抱过来用纱布包裹一层一层的,最后孩子被包裹得像一支截肢下来的手啊娟紧紧的抱着“这支手”。我被啊娟的行为吓到,一边安慰着她,劝着她,等她包好了她心满意足笑了笑跟我说,你去外面看看。我点点头叫她不要害怕便推开门出去,一出啊娟房门,正面撞上来袖珍姑姑,她用纸巾垫着捏着一只东西。我问姑姑你在干嘛?她的表情很怪,好像装得很晦气的在躲避着这手上的东西,脸上又露着一丝得意的笑意。我仔细看了看她拎着的东西是一只浑身绿色的,背上长着枝叶的娃娃,睁着眼睛好像与世无争的笑着身上一直分泌出尿液渗透着姑姑手上的纸巾。娃娃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笑笑。我吓了一跳,退了几步,袖珍姑姑高调说道,你这医生也怕,我更怕,说着拎着它往药缸走去。通往药缸口的吊脚有两,一个是主人有的靠近南面,一个是工人走的靠近北面,啊娟的屋子正好靠着这条梯子,药缸用人做药引这件事就是啊娟告诉我的。我害怕不是因为我看到了“怪物”,而是我心里好像明白,这个娃是怎么回事。我像做错事一样串着,突然撞到正在看热闹的表少爷小姐,他们似乎是来看热闹的,一高一低的现在吊脚梯上。经过好处的表小姐的时候她说了一句好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我没回答装作没听见点了点头走下去,表少爷拦住了我说“是寄生菌”说完把一些黏液搽在我身上,我惊吓得跳起来往上跑。气愤的骂着“有病啊!”表少爷和小姐一前一后的笑起来。我有点心慌呆坐在吊脚梯上,抬头看向南面,这个院子的女主人乔夫人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裳一直盯着北面啊娟的房门,她好像对着一切并不满意,这个女主人的胎是假的,没几个月她就穿帮了,被这个院子的男主人冷落。但那个来的女人也没什么好下场生了个怪物。
那个绿色的娃娃没过多久便被袖珍姑姑处理了,闭上了眼睛。大家都吵着要处置生出这个怪胎的女人。这个女人好像知道这即将发生的一切,她梳妆打扮好站在南面的走廊上看着外面。夜漫漫来了,乔夫人答应大家会给个交代,大家也就慢慢散去。那个外来的女人好像并不想逃开着一切,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
夜深了我辗转反侧,这是不是植物寄生素导致的结果?师傅、乔夫人、那个外来的女人、啊娟她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突然乔夫人推开我的房门,叫我出去。我出门一看她双手拉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点也不反抗。乔夫人叫我陪她上缸口,我点了点头,所有的人都点着火把在底层候着,看起来像是某种仪式。到了缸口我发现这个缸装的不是药而是清水很清很清,乔夫人示意让那个女人进去这口缸。我惊呆了,这口缸有四五层楼那么深,而且满满的水她下去肯定淹死。但是她没有反抗,旁边躺着那个绿娃娃她看也没看一眼就跟它并排着睡进这水里,她一个真开眼睛看着水上的我们慢慢的往下沉,她的嘴唇还是像我第一次看见她那样红艳。我不知道怎么办。乔夫人转身要离去就在这时就一秒钟我好像变成了那个下沉着的女人透过水波看到转身离开的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