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近来做的梦吓到了。
这一两个月以来,我越来越能在梦中感知到自己在做梦,有时我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原本的事情,不让梦中人起疑(多么荒诞,我居然在梦中假装这是现实)。
有时如果我感到环境是安全的,我会告诉梦中人我们在梦里,我们会在梦里留下彼此的信息,试图把梦里的信息带回现实,相约醒来去找对方,在梦里放纵玩乐,一晌贪欢。
如果梦中人不相信,我会带他们去发现那些怪异之处,凡是梦境,必有破绽,通常梦境的不合理之处很明显。
而那种极其仿真,与现实几乎一样的梦被我认为最恐怖的梦。因为我曾在一个极其真实的梦里经历过四重梦境,一次次地在梦中醒来,绝望到我以为自己将被永远困在梦中。
而在今天做的梦里,我甚至清楚地感到因为我的睡眠状况导致了我的梦境不稳定——不稳定会造成我的梦境更加荒诞、怪异、不合理。
我还看到了一个黑衣人 ,应该是一位女性,戴着一顶尖尖的黑色帽子,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隐藏在人群之中注视着我,直觉告诉我那是梦境维护者。
我疯狂让自己醒来然后跌入了二重梦境,最后梦的世界倾斜,我猛然惊醒,心有余悸。
我不是第一次碰到「梦境维护者」,我曾经做过一个梦,醒来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当我明白自己在做梦后想告诉房间里我一位现实中的朋友,却发现房间的窗户外正站着几个陌生人直直地盯着我。
「他们一旦发现我破坏了梦境的规则就会在梦里抹杀我」,这个念头进入我的脑海,让大脑一瞬间拉起危险的警报,这个规则就是绝不能让现实世界的人知道自己在梦里,更不能告诉别人,于是我只有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我经常破坏这个规则)。
有一次我反复进入一个相同的梦境,为了验证梦境和现实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问了个梦中人报纸上写的什么,然后马上用意念让自已醒过来去百度( 是一个数学名词「导和」而且梦里还有很专业的解释),发现果然没有这个东西。
再分享一个前不久做的很玄妙的梦:
一个双重梦境。
第一重已经忘记,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知道自己在做梦,玩得很开心。
然后进入第二重梦境。
在我的寝室,我爸在看电影,我和一个学弟坐着讲话。
我意识到不对劲,首先表示了疑惑:“我们不会还在梦里吧?”
因为我爸和学弟在我寝室一起看电视聊天这件事发生在现实的几率极低。
为了证明是否还在梦中,我说:“我想要一个变形金刚。”
桌上果然出现了一个变形金刚。
我又说:“我想要一张老狼的音乐会门票。”
一张音乐会门票也如愿出现,还有一支荧光棒。
不过奇怪的是,这张音乐会门票非常旧,已经被人撕了一半,证明已经使用过了。
我和学弟吐槽着:“梦神为什么要给我一张用过的门票?”
然后觉得不好,毕竟自己身在梦中,有冒犯之意,又说道:“不好意思梦神,用过的也没什么。”
就在这时,学弟拿过门票一看时间,惊讶的说:“是2025年的。”
我一看,果然,上面写着2025年。
学弟接着说:“现在不是2015年吗?”
我顿时有种毛骨悚然之感:“现在不是2018年吗?”
突然间我意识到,我们三人也许不在同一个时空,只是进入了一个相同的梦境,遂询问我爸所在的年代。
他说:“我在19……”
还没有听完,我清楚地听见了从现实世界传来的闹钟声,于是我微笑着对他们道别:
再见,我该醒了。
有时我害怕自己梦境的产物,不是因为它们血腥恐怖,而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
我发现自己并不完全是梦境的主宰,甚至梦境拥有它自己的法则,它就像是一个独立的世界,瑰丽而绚烂,隐秘而危险,我们都只是匆匆过客,与其说我们是梦的主宰,不如说是它包容了我们的愿望。
在这个世界,时空交错,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人能够相逢, 它有属于自己的知识体系,在现实世界无从得知。在这个世界,死者重获生命,生者流血伤亡,我们会见到那些许久未见的人、没有来得及好好告别的人。
我们会重复上演一些剧情,带着命中注定的无可奈何,我们会扮演不同的角色,会犯同样的错误,会将上一个梦当做前生,会在某些时候模糊梦境和现实的界限。
现实中一点微不足道或隐藏的情绪在这里会被放大,我们会在梦中嚎啕大哭,会做出很多自己醒来无法理解的行为,有时为了捍卫正义,甘愿献出生命,有时我们犯罪杀人,追随邪恶,放逐自我。
我们穿梭在不同的人生里,体会着相同的心情,我们在梦中爱恨、诀别、受伤、治愈,我们成为我们想成为的人和讨厌的人,我们曾沉溺其中,又恨不得及早脱身。
梦中万般,皆是我。
会不会我们此刻正身在一个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