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看了第一遍《恶意》,今年又看了一遍,看完依然寒毛直竖……
这本书的形式是两个人的手记,都是第一人称,一个是杀人凶手野野口修,一个是办案警察加贺恭一郎。
著名作家日高邦彦在移居加拿大前夕在家中遇害,凶手是被他当作好友的野野口修。
在被警察抓捕之后,野野口修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是对杀人动机却一直三缄其口。
日高的死亡只是开始,死亡之后的诛心才是野野口修的最终目的。
日高邦彦与野野口修小时候是邻居,小学、中学都是同学,高中之后不同校,一直到工作多年后又再次联系上,经常来往。
日高从年少时就是一个正直、善良、勇敢、热心的人,而这正是让野野口修最为嫉妒的,以至于最后嫉妒地杀了日高。
小学的时候,野野口修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从很好的地方搬到了日高所在的社区。大概落差太大,野野口修很不习惯,很长时间不愿意去上学,后来是日高每天来接他,他才愿意去上学。
而日高的这种好心在野野口眼里是什么样的呢?
他向周围的人不停地说日高的坏话,在日高面前却又一言不发。直到上了高中,还要向同学唠叨,抱怨自己小学和初中如何低级、如何缺乏水准、邻居如何烦人。
“有个爱管闲事的邻居,每天都来找我,我没办法,只好去上学,都快给他烦死了。”
初中的时候,校霸藤尾到处欺负人,只有日高一个人顽强抵抗,不管怎么被欺负,都不肯听从藤尾的使唤。
而野野口成为了藤尾的喽啰,就连跟着藤尾惹事的其他同伴都可以使唤他。而且向藤尾说了很多日高的坏话,导致藤尾对日高深恶痛绝,所以对日高各种整蛊折磨。
野野口还帮着藤尾强奸了隔壁学校的女生,野野口负责制服女生,藤尾实施强奸。
日高知道这件事之后,在以藤尾为原型所写的小说《禁猎地》中,将这件事掩盖了下来,整部小说中也完全找不出与野野口相符合的人物。后来藤尾的妹妹来找找日高谈判,说这本书有损哥哥名誉,让其改写,日高也一直没有提到与这本书有密切关系的野野口,对他极尽保护。
日高成为作家,获得新人奖的时候,野野口特地把刊登获奖作品的杂志带到自己任教的学校,到处跟人炫耀得奖者是他的同班同学。但是又常常向别人批评日高的作品,说他曲解文学的含义、不会描写人性、俗不可耐之类,自己写得肯定要比他有趣得多。
虽然很讨厌日高的作品,野野口还是读了日高的小说,并且在日高获得新人奖之后又去找了日高。日高仍然大方地接纳了在初中时期就仇视自己的野野口,把他当好朋友看待,还给他介绍出版社,帮助他实现儿时一直想成为作家的梦想。
不论怎么看,日高都应该是野野口的恩人,可是野野口却很看他不爽,最终嫉妒得杀了日高。
为了杀害日高、败坏他的名声,野野口都做了些什么呢?
提前半年开始手抄日高的作品,抄写在大学时未使用的笔记本上,稍微改动一些人名、情节,让人以为他是日高的枪手,把原属于日高的荣誉都归到自己名下。
制作假的录像带,编造与日高前妻的奸情,让人以为日高发现了奸情而强迫野野口做枪手。反正这两个都是死人,都说不了话。(这一点的恶心程度不亚于奸尸)
在案发前不久,将录像带和一把刀子藏入日高寄往加拿大的行李中,事后引导警察往他希望的方向调查。还杀了日高邻居家的猫,并在手记中嫁祸给日高,编造日高残忍的形象。
促使他做这一些的,也许就源于从小就有的“看他不爽”。
书中多处显示出日高和野野口的对比,或者说是差距,正是这种差距,让野野口相当不爽。
小说开头的第一篇手记,日高住的是高级住宅区,房子装修得如同欧洲古堡。而野野口的“住所和日高家相比天差地远,只不过是一栋五层建筑里的一个小套间”。
日高的日常生活有夫人理惠帮忙打理。
而野野口呢?按他自己的说法:
“而且我也没有像理惠那样的美眷,所以铃响时,只好自己去应门。”
野野口小时候就一直想成为作家,但是日高却先他一步成为当红畅销书作家,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
野野口家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从高级的社区搬到了普通的乡镇,后来野野口还父母双亡,一直生活得很窘迫。而且在事发半年前检查出了胃癌。而日高靠着自己的奋斗,从乡下搬到了豪宅区,并且即将带着如花美眷移居加拿大。
也许是得知自己患了胃癌,日子不多,将野野口隐藏的恨意激发至极致,起了杀人毁誉的念头。
凭什么你住那么好的房子?我只能蜗居在那个小破房间里?
凭什么你有那么漂亮的老婆?我只能独身一人,连死了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凭什么你能写出那么多畅销的小说,受到那么多读者的追捧?我只是个藉藉无名的小作者?
凭什么你能带着美人移居国外享受生活?我却要得胃癌,忍受病痛的折磨不得好死?
如果小时候没有那场变故,我会一直过着优渥的生活,这一切都将是我的!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见不得别人好的倾向,我们常常将“羡慕嫉妒恨”连在一起说。
看到身边的人取得了成就的时候,“哇,好厉害!”这是羡慕;
“切,有什么了不起!”这是嫉妒;
“看你能得意几天,我不好,你也别想一直好!”这是恨。
生活中有很多见不得别人好,嫉妒别人要把别人拉下水的事情。
前两年有一个新闻,河南一名叫黄海霞的女士爆料被自己的堂姐黄风玲冒名顶替上大学,偷走了自己的一生。
多家媒体争相报道,堂姐黄风玲所在学校立即对她进行了停职处理。
可后来事件反转,冒用学籍是真,成绩却是堂姐自己考取的,不存在“偷走了一生”的说法。那个年代复读使用别人废弃的学籍考试是很普遍的操作,学校和老师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黄海霞在考试前就去卖猪肉了,无论她的学籍是否被冒用,对她之后的人生并没有影响,她该干嘛还是干嘛。可是堂姐却通过自己的努力日子越过越好,有着稳定的教师工作,不错的收入,幸福的家庭。
只是因为眼红别人过得好,就要费尽心思地折腾,毁了别人的生活,这是人性最大的恶。
对抗这种恶最好的办法,是努力把自己的人生过好,而不是让别人跟自己一样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