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席地而坐》获得了金马奖最佳剧情长片,而年轻的导演胡波却在获奖前一个月自杀了。一个月前就在找这个还没公演的电影,只是想弄明白夫人的一句话:死亡都能面对,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没想到却勾起了不能平静的回忆。
死亡在绝望面前似乎是最容易的选择。
十年的商海挣扎,不止一次陷入仿佛绝望的迷茫。还记得好多次徘徊在大海边,茫茫无尽的水面让人感觉身处迷雾中,不知道哪里才是出路。
人们对命运的迷茫,往往是从超出自身承受能力的事情开始的。就像《大象》中那几个人物,一连串的意外,让生活急转弯进入了死胡同,刹那间感受到生活难以承受之重。
熬不过的沉沦了,熬过来的豁达了,只有这两种结果。
那时偶然读了庄子的逍遥游,豁然发现抚平人间的坎坷只有两个根本的办法,就是时间和空间。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看来仿佛天大的挫折和苦难,过个五年十年也就不算个事了。这就是时间的作用。
空间其实就是身处的环境。都市职场中的压力让许多人都下意识会去选择换个环境。比如去旅游让风景洗涤心里的疲惫,甚至实在不行就换个工作。新的环境至少能让人短时间焕然一新释放压力。
然而人有时却不能如此幸运地去选择时间和空间的切换,许多错综复杂的原因让人无法选择逃避,譬如责任。几天前跟朋友聊起这事,他轻描淡写的吐出嘴里的烟圈,跟我描述了多年前被追债的经历。除了眼眸中一点湿润,曾经的苦难已经在平静的脸上没留下什么痕迹。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有多大就决定了他能做多大的事情。选择死亡是可以理解的,但那仍然是弱者的选择。
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只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苦难,才能磨练出智慧和能力。说起来总是轻巧的,真正经历的时候还是要找到面对的方法。
在经历最沉痛的一次创业失败,背负数百万元债务承诺的那天,我想起了孟子说的那句名言,才深刻明白其中的道理: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终于找到了面对苦难最积极的方法,之后多次助我走出困境,这个方法就是“人和”。天时即时间,地利即空间,那么人和呢?
在前面《中和之道》中曾经提到过: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我们暂时不能左右情绪的发生,还达不到“中”的状态,但至少要能控制自己不受情绪的影响,不让自己陷入不可自拔的情绪中。这就是“和”,就是面对一切问题的“达道”。
这需要在事上磨练,负面的情绪起来要经常警醒自己,像个旁观者一样,只是看看热闹却无动于衷,然后简单的做好自己该做的能做的事情。久而久之就会发现,苦难不过如此,即便急风骤雨,心仍如平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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