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能香我】社会对精英学校的影响——读《优秀的绵羊》有感



作者简介

德雷谢维奇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在耶鲁大学担任过10年英文教授,在哥伦比亚大学担任过5年研究生导师,他还是一名颇有影响力的文学评论家。

内容介绍

德雷谢维奇在常春藤盟校呆了24年之后,感觉当前美国教育系统下培养出来的学生大都聪明,有天分,斗志昂扬,但同时又充满焦虑,胆小怕事,对未来一片茫然,极度缺乏目标感,他们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特权泡泡里,所有人都在老实巴交地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他们非常善于解决手头的问题,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解决这些问题。

前言摘录

很多孩子像个僵尸一样走进大学校园。对他们来说大学是一片空白,大学是接下来要考虑的事情。你去上大学学点东西,然后再去做很多其他事情,比方说很可能去读个研究生。前方是一些你不太清楚的目标,地位,财富,往上爬,总之成功。至于选择什么大学,那完全是为了满足炫耀的需要,因为你当然会选最好的大学。至于教育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读大学大学如何帮助你找到自我,或者说大学如何帮助你独立思考。找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这些问题你根本想都没想过。只是被动地去做那些周围所有人都认为理所当然的事。

社会正义意味着你需要放弃一些你拥有的东西,从而让别人能够拥有更多。我们真的要继续维持一个赢家通吃的社会吗?

感悟

小时候因为家庭贫困,没有上高中考大学,只上了一个中专师范,早早的参加了工作挣钱。大学校园一直是我的梦,对名牌大学的向往更甚,至于世界一流名校哈佛,斯坦福、耶鲁大学,对我像是遥不可及的星星。在我的想象中,大学如同美丽的象牙塔,那是青春和梦想的组合。读了这本书,让我了解到世界一流名校,原来是特权阶级孩子的聚集地,我感到特别吃惊,也很失望。这就如同你非常信任一个人,崇拜一个人,突然之间他背叛了你,你内心失落、失望、愤怒。

看到数据统计,了解到美国领导阶层、重要部门掌权者,大多数来自于精英名校,由此看来,美国正处在精英治理时代。问题是精英领导能体会到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嘛?一个超级大国引领着世界的发展方向,我推测其他国家也在朝这方向发展。

给我触动很深的事,世界一流名校,竟都是私立学校。私立学校培养国家的领袖,作为他们的责任和担当。我感觉这是一个巨大的笑话,也具有很强的讽刺意味。私立学校,是以盈利为目的,赚钱是他们的第一目标,不可能把培养领袖放在首位。我认为这只不过是,他们借此宣传学校名誉的最佳方式罢了。

我想到了特权。人性是复杂的,但作为共同的人类,又有很多相同的特点。美国人的人性特点,其他国家的人也会出现。特权在中国也一直存在着,父母在某个领域有突出的成就,他的孩子在这个领域就会得到很多的照顾和帮助。我想到了艺术界、演艺界、政界等。

看不见的“特权堡垒”

经营教育系统对整个国家会产生怎样的影响?简言之,精英教育系统在不断复制繁衍美国的阶级系统,他在扩大社会不公平妨碍社会流动性,固化阶级特权,并创造了一个与社会隔离的精英阶层——尽管该阶层本应当引领社会,但实际上他们会为自己的这一特权沾沾自喜。

统计数据说明了一切。1985年美国250所重点大学中,有46%的学生来自美国收入前25%的家庭,而到了200年这一比例达到了55%,到2006年这一比例为67%。2006年大学入学新生中仅有15%的学生来自收入低于平均值的家庭,烧钱时候一项研究表明,仅有3%的新生来自收入最低的1/4的家庭。学校越是显赫,他的学生构成就越是不平等。一位曾在一所高级私立高中就读的学生,告诉我有钱人家的孩子,包括那些最笨和最捣蛋的,如今都过得不错,他们太有钱了,不可能失败。如今美国的收入差距甚至比大萧条之前还要大。

哈弗有超过40%的学生来自美国最富有的60%的家庭。经济不平等导致教育水平不平等,从而导致申请队伍严重向富于家庭倾斜。一项研究表明,在美国100所高中大约占美国高中总量的0.3%的毕业生要占到哈佛、耶鲁、普林斯顿全部学生的22%。在这100所高中当中,只有6所不是私立高中。输送系统不仅依然存在,而且生机勃勃。

今年学校录取学生时会给予特殊照顾的三类人:捐款人,潜在捐款人以及名人子女;教工子弟;运动员和校友子女(人数最多)。每一类人所占的比例大约从10%~25%不等。校友子女享受的特殊照顾,约为24%,而运动员则比普通学生高出48%。精英学校也会有一些例外。之所以如此部分,是因为这些大学知道要为获得免税特权装装样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精英阶层也要补充新鲜血液,仅此而已。在现行的录取制度下,最没有优势的群体是蓝领阶层和农业家庭的子女,在这一点上他们甚至比不上亚裔学生,所以你在那些精英学校里几乎很少看到他们的影子。

哈佛之所以会招一些穷人家的孩子,数量极少,其用意在于激励那些富家子弟,告诉他们你不能只用钱买到进入哈佛的资格。如果一所精英大学邀请我去发表新生入学演讲,我会告诉这些年轻人,你们或许确实很聪明也很努力,但你们能来到这里,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你们很走运。你们或许的确通过竞争打败了自己的同龄对手,但事实上你们的对手中有90%在比赛开始之前就已经出局了。

学校开始拼命讨好学生,这样做有很多原因,他会让客户学生开心。只要客户开心,捐款自然就会源源不断。校方要传达的信息非常明确,恭喜你,你成功了。欢迎加入精英俱乐部。由此得出的推论也非常明确:因为你能来到这里,所以你值得拥有随之而来的一切荣耀和特权。别管什么阶层不阶层的,你根本没必要在一个没上过名牌大学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不管它属于什么阶层。你是天之骄子,是最优秀最聪明的人之一,其他人根本没法和你比,他们没你优秀,没你聪明,因此无论如何他们都应该生活在你之下。没错啊,他们客观上确实能帮助别人,但却是用一种能够保持自己优越感的方式去帮助——实际上是强化这种优越感。

学生们在学校的学习方式,甚至包括他们在校所接触的学习之外的东西,都会影响他们未来所处的阶级位置。工薪阶层的孩子们会学习如何严格遵守纪律,所受的教育也都比较机械,大多是死记硬背的;职业人士的子女则会学习如何创造,如何表达自我;而商业阶层的孩子们则会学习掌握权力,统治和自我掌控等内容。进行教育不仅会带你进入上层社会,他还会帮助你为上层社会的生活做好准备。当校方出钱为学生提供一些比较奢侈的教育,比如说如何拓展思维宽度或如何更有教养时,他们其实是在教你如何成为有钱人。其他学校的学生几乎不可能有机会像精英学校的学生一样去跟来校访问的正课,们一起同床共睹,或者跟来自外国的名人一起共进晚餐。这样的学校也很少会发放任何特殊经费,而在经营学校里各种特殊经费垂手可得,旅行津贴研究经费以及各种奖金等。在我之前任教的部门里,每年都会发放几十种现金奖项。

对于那些在名校就读的学生来说,情况则完全相反,他们的生活充满人脉,机会免费品,特权以及各种上升通道。此外他们还会享有一项特权:豁免权。经营治理不仅绝不完美,它还有很大的局限性。精英的门槛确实很高,但一旦跨过门槛,你就几乎不可能被踢出去。在很多时候能够得到公平对待,本身就是一种特权。大多数很努力的美国人最终都没能得到自己应有的回报。事实上,这就是今天的社会不平等。

精英学校的学生,都是长在花园里的鲜花,他们得到很多人的照顾。这些花虽然美丽,但却很脆弱,而且必须远离风霜雨雪。我的根或许生长得很慢,过程也很痛苦,但他深深地根植于真实世界的硬土上。经历过风霜雨雪的植物,要比花园里的植物更强壮。但对于一般人来说,为什么要离开色彩斑斓,五彩缤纷,单纯美丽的花园,去投入茫然甚至有些危险的外部世界呢?对下层人民嘘寒问暖,你要做的,是真正把对方当成你平等的人。

你出生在大富之家,从小受到优待,但这不是你的错。不过现在你需要负起责任了。首先你要明白,不管别人怎么夸赞你,你都并不比别人更重要。你的痛苦并不比别人的痛苦更值得同情。你的灵魂也并不比别人高尚。如果非要用宗教的说法,我会说上帝并没有更爱你。用大脑去尽力抢占一切,并不比用拳头抢占更高尚。没错,这个社会总是要有分工的,有人要干活,有人要管理,但管理者并不应该拿走所有利益。我们的领袖们——精英阶层正在享受别人的劳动成果,正是通过剥削别人来让自己更富有而堂而皇之的宣称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因为自己更优秀。

精英教育的自我救赎

精英阶层相信自己是高人一等的,是社会的精华。经营治理这个词的含义是:我们都是一群被上帝挑选出来的人,我们可以统治他人。美国两个民主党候选人,一个出身哈弗,一个来自耶鲁,都是非常认真聪明体面的精英人士,但他们都无法跟广大选民进行真正的交流,就连现任美国总统奥巴马,虽然是位黑人,虽然口才极佳,虽然在社区工作多年,但同样无法跟他口口声声说的同胞们进行情感交流。至于他的前任,小布什则更是精英教育系统的一个完美产品。小布什甚至对他的前任克林顿做出了正确的评价,并且不经意间说出了自己的本质。记得在入职后的第1次集会演讲上,小布什这样评价克林顿:他象征了我们这一代人的潜力,那么有才华那么富有魅力,那么多才多艺。但最后这一切都被用来做什么呢?克林顿作出了那么多承诺,可并没有实现什么伟大的目标。

精英领导的确聪明,有天分活力四射,但同时又充满焦虑,贪婪,冷漠怯懦,没有勇气,没有远见——这就是今天的精英阶层。经营治理也是一种技术统治。在经营治理社会,统治者们大都是一群专家,是一群高智商笨蛋,是一群缺少宏大事业的人。没错,我们需要专家,但我们不需要被专家统治。还有一个极其令人震惊的事实,近年来的总统候选人大都出身名门。从1948年到1984年的总统候选人只有两位出身名门,而此后10位总统候选人中,则有6位出身名门。这种情况绝不仅存在于总统竞争过程中,如今整个社会都是如此。8位大法官中有7位都毕业于哈佛或耶鲁,其中有6位都是从本科开始就在哈佛耶鲁或斯坦福就读。

雇用哈佛或普林斯顿毕业生也是一种安全的选择。如果这位毕业生入职后表现并不理想,那招聘者也不会因此受到责难,他毕竟是名校毕业的。相比之下,只凭直觉或碰运气的招聘方式就太危险了。经营治理不仅自我封闭,自我强化,它还会假公济私。如今我们到处可以看到权力阶层在滥用职权去伤害那些他们发誓要效忠的人。医生会接受医药公司的好处,即便有更安全更便宜的药,他们还是会向病人推荐医药公司的新产品。大学教授一边提高学费,一边压缩预算,同时还给自己猛涨工资。政客们放弃政治生涯,为了赚钱而充当利益集团的说客。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的领导阶层不是在为人民服务,而是在与大众为敌。似乎没有人认为领导本身就意味着机遇和责任。

新的社会形态必须保证特权不会代代相传,这个非常重要。大学招生部门应当限制申请人在简历上列举的课外活动数量。他们应该更加注重低收入家庭的孩子们在高中阶段参与的志愿工作,那些高分学生几乎从来不做这些。千万不要太在意,申请人凭借父母财力而得到的经历或给予。他们需要重新思考美德一词的含义。如果学校想要培养出更加优秀的领导者,他们必须要问自己到底想要培养孩子拥有怎样的品质以及如何培养。一旦录取标准改变,整个教育系统都会相应改变。我们希望孩子们更能承受挫折,更自立,更有精神独立性,对世界充满好奇,更有创造力,更愿意去冒险,更愿意去犯错误。真正伟大的艺术家不太可能成为领袖人物,或者是那些什么都擅长的人。我要说真正伟大的科学家思想家或者其他任何家都是如此。

改变录取流程或许能解决庸才的问题,但却无法改变这个社会的不公平。我们需要的是对整个教育系统来一次大修。问题在于我们把培训未来国家领导人的工作外包给了一群私立机构。无论这些机构如何宣扬自己的使命感,无论他们怎样信誓旦旦地要服务全社会,从根本上来说,他们都会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1位。所以他们终究只会是富人的宠物。这种安排对学校来说是好事,因为学校的财力和影响力会逐渐扩大,但问题是,难道就因为哈弗需要校友捐款,我们就要放任他继续强化当前的阶级系统吗?

我一直认为我们需要创造一个公平的环境,要让所有的孩子都有平等的机会进入常春藤盟校现在我突然意识到,我们真正要做的不是让所有孩子都能让长春灯猛笑,而是让那些没上常春藤猛笑的孩子,也能享受到一流的教育。每个人只要他有需要,就应该得到人文教育所提供的那种拓展视野和丰富灵魂的经历。如果我们想创造一个真正公平的社会,仅仅提供一流的免费高等教育是不够的。要想让孩子有公平的机会考上大学,就要让他们在准备申请大学之前就享受公平。毫无疑问有些不公平是无法避免的,有的人总是比别人做得更好,这个没办法。但关键是要防止这种优势的遗传。所谓公平并不是要让每个孩子都一样,都应当拥有足够的资源。你可能经常听政府哀叹,我们快要破产了,但事实并非如此。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美国都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只要稍稍削减一下当前7000亿美元的国防预算,减少一些政府花在监狱上的开支,美国就可以筹集很多资金。

事实上,精英阶层是在以牺牲子孙后代的幸福为代价来换取自己今天的地位。孩子们要跨越的障碍越多,孩子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多,能做到这一点的家庭也就越少。你以为你在搞砸别人家的孩子,但到最后要为这一切买单的是你自己。

你真的想要帮助那些不太幸运的人吗?那就别挡着他们的路。换句话说,不要拿走所有的资源。社会正义意味着你需要放弃一些你拥有的东西,从而让别人能够拥有更多。

如果我们想要创造一个体面的社会,一个正义的社会,一个明着而繁荣的社会,一个孩子们因为爱学所以学人们因为爱工作而工作的社会,我们就必须接受托马斯.哈代的这一理念。我们不一定非要去像爱自己一样爱我们的邻居,但我们要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邻居的孩子。我们已经尝试过贵族统治,尝试过经营治理,接下来是该试试民主治理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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