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那么遥远的距离。
为了更快在操场相聚的时候,我制定了路线,仅仅是晚了几分钟出发。然而我对外围的路线一点不熟悉,加上中途绕了一大圈,天黑之下,火机找不到了,香烟也找不到了。
甚至是在路边,鞋子脱脚之后,怎么都扯不上去。我独自艰难地穿着袜子,然后去扯鞋子的后跟,吃力到自后。
王安白他们两个人在摆宣传,是新概念的文章。路过的时候,他们也要收了,我说,到现在的前一段时间里看到他的文章,觉得很有道理,是二十年之后再看到他二十多年前的文章。他说,那也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似乎不愿意多说。
为了曾经他们以为的自由思想,自由判断,自由地宣讲,可能是付出了代价。因为美丽国的态度,现在成了敏感的超级异常。当然,曾经的 历史,我们是可以重写的,到底他国以前做的事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也只能付之一笑,并且,不能再评断。
我懂了,王安白也无语了。因为他的某些意见,成为了历史,而说意见的过程,却成为了可证的事实记录下来了。所以他的无奈,不得抉择——远离喧嚣。
法律的背后是政治,政治的背后是利益,利益的背后是主体在争斗。所以,单纯言说法律,言说政治,言说利益,并不可靠。因为主体是发生变化的,而且主体的情感也发生变化的。有时候,我们能够言说法律,有时候,我们能够言说政治,有时候,我们能够言说利益,唯一不能言说的就是情感。
说出来的情感表达,往往成为最后翻脸陌路时的一段笑话,甚至是惹心到极致的谎言。
我们在操场相遇时,显然已经晚了很多。我受到了斥责,说怎么就走了那么久,在这里我等了好久,很明显已经将秋天的毛衣脱下拿在手上了,说已经绕着操场走了几圈了。
我想有时候,看起来是很近的一段路,走起来却真的愈发遥远,因为期待就在路的前方。为了更快遇到,带着心情迫切而行动,越是迫切的时候,心中的想法未必就会多起来,想法的活跃程度很高,很容易走神,很容易去思考路边的人或即将失去的路边之事。正如王安白所说,你说了明白我也不再言说。我也是在想,近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很多事情明白了,与没有明白之间的距离,还能有多远呢?
是不是担心,自己所谓的明白,其实也只是如盲摸象一般的片面,再加上自己的执着而犯下错误。勇敢而奋斗的人,一生只有执念。
也许,老人家握着手时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最好的对话内容,就是什么也不说。
虽然,我对老人家的成就和想法很是敬佩,但是我同时感觉到他的不得已,他的不能言明。他总是展现出演示的一面,却没有将真实的一面展示出来。因为文化、因为法律、因为政治、因为利益、再因为爱恨,因为对传统文化的爱恨观点。
他不能够完全去爱,也不能够心中不恨。
所以只留下了不可言说之意。言有尽时,意却不尽。
我越是不能明白的时候,越是带着困惑去追寻,思考其中的不可言。正如王安白对我的明白就不好再说了,再多一句也是啰嗦,无非也是画蛇添足的一笔。
此中真意,当有尽时。
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