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光棍节跟朋友出去玩了
在天桥马路边砸碎了10个酒瓶子
墨绿的玻璃碎片看上去很美
车流跟路灯模糊成失焦的老电影胶片
朋友说去唱K
进去后每个人都叫了“公主”
我出去买了包烟
街口红绿灯旁风很大
我突然觉得人生没意义
一个小女孩哆嗦的站在店门口等路人买她篮子里的花
我点燃一根我从不吸的烟
想起高三那晚被窝里看的村上《挪威的森林》
女孩在一个很冷夜晚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没有哭但我跑出去操场跑了十几圈
最后累的躺在草地上全身发冷汗爬不起来
回到ktv房朋友们有的搂着酒女咬耳朵有的则一起唱着肉麻俗套的情歌
酒突然涌上嗓门打开洗手间看到的是缠绵的场面我马上关上门退出来
点了陈奕迅的《孤独患者》一直唱到嗓子干疼也倔强不放弃
记得那晚我们几个人偷偷爬进图书馆二楼的玻璃窗
看管的老伯提着大台灯在走廊抓人
我们躲在旧书堆后看川端康成的小黄书偷笑一整晚没出来
20岁之前看的书是最难忘的，20岁之前喜欢的人是最刻骨铭心的
20岁之后，人生像得了一场重感冒，说话跟笑都变得安静了
小女孩篮子里花一朵也没卖出去
路口对面一个男的拿着朵花跑过来,女的拿到花后很高兴,然后他们相拥走向尽头的旅馆
我又点燃一根我从不吸的烟
口袋里还装着下午两张电影票
女孩突然走过来，抬头看我不说话
“小姑娘，你的花怎么卖呀”
“10块钱1支”
“给我1支”
“哥哥，可以买两支吗”
“为什么呀”
“一支送给你女朋友，一支送给我，可以吗”
回到包房他们已经醉不成样，横七竖八躺沙发跟地上喊着要再来一局
最后我点了首王菲的《红豆》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突然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女人
女人手上拿着一朵花，冲我露出一个久别重逢似的微笑
那一刻我愣住了
这不是刚刚卖花的那个小女孩吗
怎么突然变成一个大女孩了
“还好我没放弃”女人说
“你？”我瞪大双眼，脑子里还是懵的状态
“终于等到你”
“我？”
“嗯”
“我们以前认识？”我越来越惊讶跟好奇
“谢谢你的花”
“可我明明送的是个小女孩?”
“你忘了吗”
“恩？”
“20年前，就在那个路口，有个女孩要男孩送她一朵花，男孩跑过去路对面买花”
“然后呢”我问
“然后男孩在回来的时候被一辆大货车...”
...
“我操，你又在写恐怖故事啊，写什么，让我看看”
“没写完不能看”我把朋友踹开
“切！走啦，今天光棍节耶，哥们请你唱歌嗨去！”
“唱歌？”我吓一跳
“对呀，唱歌呀，这有什么好惊讶地，走，听说今晚有几个长得不错噢，通宵哈皮，哈哈哈”
我关上电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