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众人都停了商讨,看向贵妃。
“此次乐宴由阴,醉,花三组依次行乐,后由宫内后院宫女侍人将花放置个人篮中,已示投选。最终所获鲜花最多的那个组为胜,胜组中鲜花数最多的人可与乐师一同作谱,上传宫内华庭,下传布衣民户”
“开始吧”
闻笙与笛的音色与瑟鼓零碎的敲打声混合交织在一起,重臣之子在宴中央舞刀弄剑,一派默契适中。纪殊炫站在周惋盈身后,直直凝视殷丞御,殷丞御此时正把桌上蜜饯递与凌昀若。
待曲快终时,凌昀若微仰起头稍稍会意殷丞御,殷丞御倏然通达,小离了宴。他走后,凌昀若向纪殊炫看去,见纪殊炫正一副沉醉曲乐的样子,便安了心。
凌昀若眼神落了下来,纪殊炫扔在细想琢磨,似乎是一早便商定的样子,顾虑由生。他眉上紧皱,也跟了过去。周惋盈正听得入迷,一时兴起。
殷丞御走至宫苑拐角处,碧瓷借寻觅侍主之名在此等候。
“王爷可有留意?”碧瓷张望四周无人,方细声探询。
“我看了,没有”殷丞御答道。
“这是素叶,下格是对此疾有效的其他药叶”殷丞御说罢,将一木盒交到碧瓷手中。
“公子的心意,小姐定会知晓的”碧瓷接过木盒道。
“切记,我在哀阳山上的事,不许与她提及”
“好”
殊不知,后一道宫墙之后,他右手紧抚胸膛顺气,一双耳朵正听得真真切切,字字如利刃插入心间,原来她在气若游丝之时,能想到了竟只有他殷丞御……
“王爷,您怎么了?”钟泽忙过来为纪殊炫理气。
“无碍,回去吧”纪殊炫单手扶住红砌宫墙,殷丞御与碧瓷已散,他眼神仍是斜视着那个方向不改,他重重地将拳头砸在墙上,指骨间近乎滴血泛红,以发泄释放出他的怒火。
待众人都重新回席,“醉”字组已然开始。
凌昀若左持琵琶顾上弦,右手上下拨弄琴弦,循序渐进的曲调如行云流水般迅猛,殷丞御前后张开双臂,顺着玄剑的方向形成一条线,食指与中指并起,轻划剑缘,曲中节奏张驰有力,急促而危及,他白衣飞舞,惊艳了众客。凌昀若的琵琶声轻重分明,眼神时不时看向殷丞御,两人眉情默契的样子定格在纪殊炫心上。
原来这就是我方才看到的如意郎君。周惋盈慨而不谈,暗自欢喜留意。
只听逐渐庄重急促的琵琶声戛然而止,未弹出的曲调意味未尽,凌昀若惊了一番,原是弦断了。她右手指尖处渐冒出了血,纪殊炫忙过去探看,谁知殷丞御此时正向陛下请示为其包伤。
“准了”
“谢陛下,娘娘”
殷丞御从纪殊炫掌中接过凌昀若手指,撕下纱布层层包裹后,对上纪殊炫已无法抑制住怒意的犀利眼神,不作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