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库相清
听了刀朗《怀念战友》，拔动了我心中的乡愁弦，随笔写下一小段，以寄相思以解乡愁。人是情感动物中圣怪，又是被情感喂养与扼杀而像猪一样命运的懦夫，人有仁心必怀仁德，人有人情定有人味，味由心生当锁心智，味由泪画绘画泪眼。人不离三寸金窝不知井外空天，人不闯三关过五坎难懂生活滋味，人不受椎心之伤不记留疤之恨，人不捧故土以寄相思难为性情人。乡愁的计算与本息的偿还有一般性公式定律，离别有多长乡愁就有多长，离别有多早乡愁就有多早，离别时情丝有多浓乡愁就有多浓，离别时有多难乡愁有就有多难，离别有多少故事乡愁有多少情节。乡愁是啥？人类共同的情感命题，需要用全部思念与牵挂才能注解完整的页下脚，需要有一生的真性情才能完成的写满梦境的答卷，乡愁是一种有特别意味的爱恨情仇和嗟叹中心中反复念叨的人和事，乡愁是一边守护着一端一边又难舍难耐另一端的五味杂陈的那一丝丝那一点点，乡愁是一种追梦的诗求财的路闲下的烦留下的豪情万丈与人生感叹，乡愁都是一杯忘情水也是一怀忘魂汤，乡愁是用泪水心语刻下的字和洒落心画，乡愁只能细细品味却不能轻易去碰撞，乡愁到底是啥？活过了离开了就有答案了，我有半百之路也只有半程之解，乡愁是离不开心窝中的那点莫名的感怀与难掩的小小失态，乡愁是把曾经朝夕相处、近在咫尺、不离不弃变成天各一方、聚少离多、相见难别的怪物，乡愁是与游子人生相伴相随那把锁和绝配的钥匙，乡愁是让骨肉分离手足惜别的干万个借口与回家的那条路，乡愁是雪融的水挂在墙上的琴每夜的梦………。
一一一双亲大人我的乡愁。养育之恩比天大，养育之恩比海深，养育之恩比玉洁，养育之恩难报达。人是从哪里来的这一人类起源的问题，自古以来解释很多传说很多，有恋情之伊甸园禁果一说，有西方上帝造人一说，也有神先捏泥人成人之说，还有点石成精戏法之说，让繁衍之生可依自已对生命的感悟而选择性对位，现实却活生生地告诉，人乃父母所生，既没鸡和蛋那么复杂，也没有传说那么幻玄。一次生命的经历，让我懂得了生命是父母之赐，我的每一根发丝每一片肌肤每一个细胞都是父母所赐，是父母给了我做人的机会，哪怕是有缺陷的生命都应该心存感激，因为做人是天下最美好的事，也是只有一次而永远无法复制的机会，也正因为做人一次是上苍好生之德，才会让天下人有了下辈子的祷求与奢望，注定了真正的人是肉凡之胎，注定了真正的人对父母有天生的感恩之义之责之心，哪怕是那些十恶不赦的亡命之徒在生命的结束之时都会善言謝母，任何人在惊恐失落绝望之时惊叹的是“天呀”和“妈呀”，可见妈是天，有妈在天就在，妈不在天已塌，家必散心亦散。人之德行父母所教，常说父母是人生中最早的起蒙老师，也是最不保留最不求回报最真最善最好的终身教师，我的父母同大多数人的父母一样给了我们兄弟4人善良勤劳孝顺乐施的言传身教和立身本分外，我们得到了母亲的善言善处包容和父亲的刚正直率、敏捷善断、见多识广感化影响，这既是我们家族的基因也将成为家规家训家教，我为我有如此优秀父母而庆幸与自豪。用良心的秤挂上善良的砣称得我汗颜，用孝道的尺配上孝先的码量得我羞愧，未能尽力尽快尽孝是我乡愁里最大心伤心痛，天下父母爱子女最无私，父母爱永还不清，当了人父方有体会，人到中会感同身受，遇病遇难越发深刻，特别是家父仙去，家母孤身一人在老家，这种揪心的疼无奈的丧，这是我年近半百的人生最大体会和最大的债，我知道还不了也还不清，永远还不清给我生命机会的天恩，永远还不清给我太真太纯的那份父爱母爱，永远还不清讲不完的那一筐筐唠叨关心话，永远还不清留给打发空虚排除恐惧的无言陪伴时光，永远还不清天下第一美味第一滋养的一口口母乳，永远还不清无数次温暖坚毅引导拖拽的牵手，永远还不清别离故土远行相送强忍苦涩的泪水，永远还不清日日思念子女等待回家的愁容下的慈祥，用十辈子百辈子都永远还不清的那些还不清……。我只求能有时间陪坐在妈的身边还她一声温暖，我只求能牵牵曾经牵我的手还她一把掺扶，我只求能喂上一口流汁还她一生养育，我只求抽空想想她的面孔还她终日思念泪眼，我只求还有来世还她两辈子的心安。
一一一家里炊烟我的乡愁。我出生在重庆边远山区全国有名的资深贫困县云阳的一个由长江小支流澎溪河冲集而成的小坝坝儿高阳镇旁的马鞍沱一农家，小得只有本乡本土的人才知道的地方，地方虽小却有灵气，虽不敢说人杰地灵，但一定有我时常忆起的炊烟。炊烟起，热气升，人气旺。春天的饮烟轻飘飘的，淡淡的，姿态优美如大画素描，一股平淡中却也透着青涩的梦愿，给人诗的启发，给人展望期盼……。夏天的炊烟在火热下又是另一番，在灼灼中冲动，在翻转中冲撞，山里的炊烟有山里的味，山里的炊烟下有一族不服输的山里人，夏烟虽不解风情，有狂风暴雨的惊骇，有雷电闪鸣的喧泄，夏烟风虎云龙，夏烟万马奔腾……。秋天的炊烟看给清楚而浓厚，深感实在，冬天的炊烟浓墨大写I字，裹着的温暖。饮烟下，锅边转，日子甜。灶火下的干柴烧得旺旺的，烧出的是求生的欲望和一家人的口福，灶台上的大铁一般是锅人畜两用，先人后猪，可容纳一家人的生活和一家人的幸福，小时候一般是不炒菜吃的，只有来客了或过年过节时才有的机会，生活简单，生活清贫，简单得只有一口稀粥，清贫得吃了上顿还没有下顿；简单得基本没有胖子脂肪肝和糖尿病，清贫得只有活下去的奢望，根本没有贪得无厌和私欲横流的邪念；简单得一家老小只有相敬相依的谦让与关心，从来没有亲疏远近的区别对待，清贫得只有笑声和亲情；简单得只有真诚的亲情之爱，清贫得可以只有今生。 一一一 手足兄弟我的乡愁。一奶同胞手足兄弟，血缘聚缘揉搓在一起的人，既是老天的安排更是共同修来的缘份，我家来有姊妹3人，兄弟4个，只因姊妹3人在幼年时得了同一种叫脑膜炎的病而先后夭折了，所以我家最终只有4双手足，丧失了3双绣花的手和相伴同行整个生命旅途的3双同温同形同印的脚，这又是我人生中的又一大憾事而忧伤…………！人有十指，长短不齐，功能有异，但互为补充，互为支持，同为一体。我的兄弟我的福，兄弟四人像貌仪态小心事都非常接近，兄弟感情自然很深，最有记忆的每一次在外受欺负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的是他们，每一次因我淘气惹事生非而一起受责受罚的是他们，每一次生痛了让我吃点好的陪我的是他们，每一次受伤受挫而帮我助我的是他们，每一次有喜有欢比我还高兴比我还自豪的是他们~~只有今生没来世的手足兄弟。大哥于我有知愚之恩，大哥比我大4岁，从我上学的第一天起与他同校共读了十年寒窗，小学跟着他觉得学校人多好耍，有种一天天好混的感觉。我家离首读初中学校距20公里左右，每两周放一次假两天主要是回家背粮食和一咸菜，在这4年中他的每晚挑灯深读至深夜并成绩有提高的结果潜意识告诉我读书苦还要苦读书的道理；在这4年里，他把每周最后的一把米留给了我，他把身上最后的一角钱留给了我，他把瓶里最后一嘴咸菜留给了我，他把最重的背篓留给了自已，他的关爱与坚毅告诉我求学路人生路只有弯蜒没有坦途，只有前行方可通达；在高阳补习初中的85年中考填报志愿时，大哥说了一句“兄弟云师是有饭吃的选择，云中是有前途的选择，家里再困难也想给你更远更大的前途”，最后我选择走更远的路；云中3年，大哥去万卅师专读书，大哥常给我写信，主要谈谈他在万卅的生活学习和鼓励的一些话，更有意义的是有一个暑假他叫我去万卅，在没有互联网、没有智能手机、没有高快没有高铁的物质信息都十分匮乏的年代，第一次见到了大学，第一次坐上了轮船，第一次看到了大码头，第一次感慨世界好大，外面好安逸，也注定此生要远行；在1988年高考落榜后来到大哥执教的高阳中学补习中，大哥发现我英语偏科，毅然决定鼓励我走并被事实证明选择正确的参军路，此后的人生与仕途中大哥一直关注关心着我……。二哥于我有资助之恩，我与二哥相差不足二岁故相冲相克相争的事与时都很多，有种天然的竞争合作关系，但自从二哥接父亲的班后，就成了我在云中读书时的“金主”，也偶尔可以偿偿回锅肉的滋味了，我穿的第一双火箭头皮鞋是他给我买的，第一条当时最时毛的喇叭裤是他给我买的，第一次穿西穿带白手套指挥《黄河大合唱》的一身行头是他给我买的，当兵离家去云南身上带着不小一笔20元零花钱是他给的，上军校前感谢关心我的领导战友们的那一次办答谢宴的钱是他给的，他给我的本应是他应该享受而省吃俭用挤出来的牙缝里的钱，他给了我在那个年代中他再也不能多给一分的全部，这就是我的二哥！幺弟小我两岁，比我成熟老练，在我的脑海里他和我一样平凡，但自从他到厦门林德叉车厂上班后，由一个一线工人成长为跨国公司的科研骨干，一个中专生带领一干研究生参加行业国际竞争并屡有斩获多次拔得头筹，我的幺弟我的荣耀。
一一一玩伴学伴我的乡愁。我们这一代农村娃儿，大多都经历过赤条开档，尿泥涂捏，戏水一仗的童越时代，少有电影电视电玩的时代，但我们的童年不输，我们的童趣不少，有的是邻居家的小伴和充足的时间，有的是传承下来的玩偶玩具玩法，有的是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的想向力创造力动手能力，这些恰恰开启了我们快乐的天性，培育了我们渴望世界迷念精彩的心智，也丰富了我们童年的每时每到的色调，春天里一起看桃花梨花李花开，春天里百花香成了自然；一起看大人捡粪挑粪撒谷子，粒粒皆辛苦印记成了自然；一起在秧田边撵麻雀，除害保收求生求存成了自然；一起偷吃桑椹偷摘水果，戏耍事故幽默人生成了自然；一起河里摸鱼田里抓田鸡弄黄鳝，努力奋斗自食其力成了自然，有了我们这特殊的一代便成了必然……；夏天酷曙难挡，一早起来就上山采金银花海金沙老鹰茶，中午就喝着酸豇豆下稀饭，然后在晾板上躺躺睡个儿不认母的安稳觉，起来后就约一大伙人去河边洗冷水澡，戏水求欢，在河里比赛三踩假水钻密头打水仗，现在想想这些快要消失的童趣，把我对儿时的乡愁又加重了一些。秋天在我童儿的印记中没有诗人的意境，没有作家笔下的金色丰庆和秋高的晚霞，印象较深的是谷子熟了有新米干饭吃了饱足感，那时候中秋节也没有现在这么讲究隆重，从众的心态狂野式的赏月，没有月饼没有诗句也没有今昔是何年的询问，只有半决瓶就合的凉水和狂奔追逐游戏，现在想想倒也快乐蛮有意义，当然也会听到嫦娥的故事，对天寒宫的冷和玉免的白有了初步的了解，也有了想当传说中的那个放牛的牛郎，对爱情的想往也就开始做梦和画像了，至此对美的追求便成了一种天性。家乡的冬天比较冷，加之穿的又破又旧和生活里缺油少肉，冷的感觉自然更严重些，对取火玩火的兴趣也浓些，经常烧烧火烤烤暖和暖和仅此而已，当也少不了下雪天里的雪仗和触摸冰块的小刺激与把冰块放在别人怀里的恶作剧……苦乐童年奇章记忆。在求学的路上，归结为一句话，凭小聪废大志，枉时光经挫拆，晚开智庸一生，没有盘起长发的你，也有想在人群中多看一眼的您，虽没有柳下的絮语，但仍有渴望柳下有你。小学五年无趣地耍了五年，不识天下字，不懂大小事，终日苦淘淘，时时小坏坏，同学不相识，同学未往来，没有可借的半块橡皮，只有讨厌的38划线，忘不掉的恐怕还是家父狠狠揍了一顿，迫我发奋一夜背了一本书，一夜一书一通，第一次有了小神童的自喜，让我发现了可以小我的自已。我的初中生涯既是小学玩性的传习更是求知的开启，前3年在邻乡中学中度过，那真是玩性越发学不沾手，不知道中考考了多少，但我知道数学最差，差到比不上智障比不了聪明的猪，父母疼心自个不上心也没伤过心，本来是没机会和条件继续读书的了，当父亲已下决心让我学手艺求生活的时候，一个成绩非常优秀当年轻松考上我们县中的汤姓同学把他学习书籍和整套笔托人送到我家，并写给我父母封信，其大意是天资聪慧但需努力切莫放弃，触动了我父母，更刺激了我，才有了后来的求学路和人生路，补习那一年是我人生中读书最刻苦最有效最益的一年，真正让我感到读书也并非除我的专利，找到了自信找到速成方法和提高成绩的通幽径道。云中时光春风得意，成绩优秀，乐观向上，公道正派，培养了我向前看，向前想，向前走的性格，在这里结识了可铭记一生可相交一生的朋友，有一种恰同学少年的感觉，其间更有幸成了杨九贤老师的学生，亦师亦友，他结了我友善切身之感，给了我命运可改之信念，给了我最大的宽慰与支持，如果此生中若在事业和工作上有所可念之作，杨老师当居首功。军校生涯铁律下的方块，线条中的放飞，学到了求职的技能，血液里浇注了天职使命担当军魂，气质里留存着不屈不挠根基底子，有人叫我中国的巴顿，虽感羞愧难当但心里依然美滋滋的。
一一一寻梦圆梦路我的乡愁。山里的人和山外的世界，总是由一条条追逐梦想的路串起来，让梦想与视界相依相吸；山里的事和山外的人，总是由一条条多梦多情多的链条绑在一起，让地球成为一个村世界成为一个寨；鲁迅先生说天下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到还想再加一句，趟路人的伟大取决于后来者信众数量级和笃信度，这充分说明路选对了径就直了，踏路的劲道足了脚印自然就深了；人生路只有一条由生到死由简至繁，人生路说长可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说其短也就是那么几十年最多上百年的一程，人生路说复杂能讲得清记得住的也就那么几小段，人生路说简单却有那么几段让你津津乐道逢人就讲的精彩。我的求学路走得稀里糊涂晃晃悠悠，正如歌里的沟沟坎坎弯弯盘盘，正如人生一样不易不畅有十八弯九连环那么绕那幺环；我的求职之路简单而不顺畅，当兵可傲娇优秀一品，但可用而不用之苦常有，执教虽腹有课纲表达清晰，但三尺讲台有声有色可台下升迀基本无望，转业地方兢兢业业有业有绩，但终还只是虚位虚职虚度；人生半程，有夜半之路迷茫无助，有自信之路轻盈疾驰，有慢不经心消遥之路。故乡的路，来时悠长，去时悠长，陪我的路，送我的路，等我的路，你好吗？我在远方，我在回程的起点挺好的，那一天，不管是空空行襄还是满满行装，只要想回了，只要准备好了，我一定与你在送别的路口上拥抱亲吻，我一定在回程上与你唠外面的世界和外面的路……。
一一一难忘味道我的乡愁。第一眼看到的世界那是首见，第一口偿到的味道那是人生，第一次感受到的温度那是暖心，第一次的也是一生的永恒，难忘的人味食味情味意味体味我的乡愁。常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高阳的水土养出了高阳人，高阳地处长江与小江交汇口后，听到了翻江倒海的波涛，却只有小江的气度与容量，有大江吸引的动力却只有小江的动能，有冲集小坝的肥沃，但却只有一巴掌大的世界和旱涝水灾的风险意识，虽有顺江而下的畅快，但更多的还是逆流而上的跋涉，虽有弯道转行的投机圆滑，但骨子里依旧是大山的刚正率直。高阳地少人多，高阳坝少山多，高阳平少坑多，注定了高阳人有危机意识竞争意识，有吃苦耐劳精神不屈不挠精神，有小奸小诈天性小资小我窃喜，高阳人可亲致亲，友可挚友，争可强争，理可穷理，一句话既是连裆裤也是犟捌捌。高丽常居坝临江，高阳人多居小路半山，高阳人常独行亦群居，居坝者常容融多通，信息交链，人事交集，经商者多讲学者多从政者多，临江者靠江吃江，航运者多经运者多，居小路者经小商作小本营生，高阳人做事不同，同者必亲，防范他人，因多体力小技者难成巨贾富商，只是小资小贵。高阳人头顶的那块天就是他眼睛看见的那块天，他的世界就是他心的境界，高阳人心气高心胸窄，多数人虽书未读几日字不识几筐，但牛吹得上天吹得天花乱坠，表态时激动万分慷慨激昂，行动时瞻前顾后权衡利弊，若是外族入侵汉奸多于英雄。高阳留给我的人味有亲人味朋友味同学味，留给我的亲情友情朋友人情，留给我的体味是山里人的勤劳汗味和山里人的直肠真味。
一一一想见难见我的乡愁。瓜秧断了哈密瓜依然那样香甜，琴弦断了琴师依然要回来，雪山下融雪流经的地方依然去野花漫遍，送别的那条路论经历些什么依然在那里等待，柳树下的读书声和拂面的柳絮依然依稀，送行是盼归，别离是相聚，相见时难别亦难。30年前为了追求选择了别离。不知为何，不是何为，就那样别离，为了求生，为了求职，只能那样选择了别离，人类最伤情的场景都比不过骨肉亲情的别离，那怕是为拥有一位高职，那怕是挪回一座金山，那怕是无法计算的瞬间，父母都不希望别离，如果是愿望那也是艰难无奈下的借口和口是心非的话语……。1989年3月清晨，60名高阳年轻人，身着戎装坐上了开往县城最终目的地孔雀的故乡西双版纳的大客车上，送行的人多得象赶场，我在窗口默默地看着妈妈，只听到她一直在唠叨“到了部队要听话，要考起军校，这是你最后的出路”，说着说着母亲的眼泪就出来了，我在嗯嗯嗯嗯中眼眶也红了脖子也鲠了，大哥拉着我的手什么也没说，我懂了，远处站着父亲，有点像韶山的毛阿公，至少父爱是一样的，车启动了父亲走在车窗前教训了我一句“考不上军校就别回来”，这句话成了我离别后立志考上军校的最亮明灯，3年后我考上了军校，带着这份答卷回到了高阳，那是1991年数九腊月天傍晚，重庆的腊月霜降草雾气大，可视距离不的远，不远处的身躯瘦小佝偻家父担着装满水的水桶吃力地往回赶，心阵酸楚快步上前抢下父亲肩上担子，父亲微笑说道“上军校的三儿回来了”，好自豪的夸奖，好伟大的父亲，离家越来越近，门前那棵树似乎也考上了军校腰挺拔得很，只有那残留褪色的窗花在寒风凛冽中等候，进房时见到了离别3年的家母，就像那那残留褪色的窗花……。从此后一段时间里都要经历一次离别与团聚，相见难别也难也就成了习惯的命题，只不过是父亲的身躯越来越驼，绉纹越来越多越深，话越来越少点头越来越多，可当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他老人家身影时，才发现我的天塌了……母亲白发越来越多，母亲的唠叨越来越多，我还感知到妈还在温还在回家的路还在，30年人生几何，30年人生历程，30年乡愁几何，30年乡音不改，30年嘉年华，30年耀芳华，30年乡愁记，30年算归期。
2018.06.16 昆 晴 周六 父亲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