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比喻句:
1.亲友们根据着“弄瓦,弄璋”的话,和姚先生打趣,唤他太太为“瓦窖”。姚先生并不以为忤,只微微一笑道:“我们的瓦,是美丽的瓦,不能和寻常的瓦一概而论。我们的是琉璃瓦。”
2.果然,姚先生大大小小七个女儿,一个比一个美,说也奇怪,社会上流行着古典型的美,姚太太生下的小姐便是鹅蛋脸。鹅蛋脸过了时,俏丽的瓜子脸取而代之,姚太太新添的孩子便是瓜子脸。西方人对于大眼睛,长睫毛的崇拜传入中土,姚太太便用忠实流利的译笔照样给翻制了一下,毫不走样。姚家的模范美人,永远没有落伍的危险。亦步亦趋,适合时代的需要,真是秀气所钟,天人感应。
3.三朝回门,筝筝褪下了青狐大衣,里面穿着泥金缎短袖旗袍。人像金瓶里的一朵栀子花。淡白的鹅蛋脸,虽然是单眼皮,而且眼泡微微的有点肿,却是碧清的一双妙目。
4.霜浓月薄的银蓝的夜里,惟有一两家店铺点着强烈的电灯,晶亮的玻璃窗里品字式堆着一堆一堆黄肥皂,像童话里金砖砌成的堡垒。
5.我这可是终身大事。我可会为了他芝麻大的前程牺牲我自己吗?
6.启奎把头靠在她肩上,她推开了他,大声道:“你想我就死人似地让他把我当礼物送人么?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7.曲曲比筝筝高半个头,体态丰艳,方圆脸盘儿,一双宝光璀璨的长方形的大眼睛,美之中带着点犷悍。
8.他站起身来,一只手抱着温暖的茶壶,一只手按在口面,悠悠地抚摸着,像农人抱着鸡似的。
9.旧报纸飞了一地,曲曲蹲在地上收拾着,嘴上油汪汪的杏黄胭脂,腮帮子上也抹了一搭。她穿着乳白冰纹绉的单袍子,粘在身上,像牛奶的薄膜,肩上也染了一点胭脂晕。
10.心心把头发往后一撩,露出她那尖尖的脸来。腮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胭脂,一直红到鬓角里去。乌浓的笑眼,笑花溅到眼睛底下,凝成一个小酒涡。
11.姚先生在脱汗衫,脱了一半,天灵盖上打了个霹雳,汗衫套在头上,就冲进浴室。
12.他那件汗衫已经从头上扯了下来,可是依旧套在颈上,像草裙舞的花圈。
13.那个人,椰子似的圆滚滚的头。头发朝后梳,前面就是脸,头发朝前梳,后面就是脸——简直没有分别!
14.烫鬈的头发,多天没有梳过,蟠结在头上,像破草席子似的。
15.褥单上被她哭湿了一大块,冰凉的,像孩子溺脏了床。
二、仿写:
1.她晒得满脸通红,密密的汗珠从鬓角里钻出来。远山眉,鹅蛋脸,眼皮有些浮肿,眼神却还是碧清透亮的。一身雨过天晴色的半旧宫装,绾着极朴素的发髻,原本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被太阳暴晒了这许久,竟晒出几分层层晕染的红来。整个人窈窈窕窕站在那里,无端端就让人想到一支开在青瓷瓶里的牡丹花,仿佛日头越盛,她就越敢娇艳似的。
2.平心而论,她确实不怎么会打扮,也不晓得怎么摆出个宜喜宜嗔的表情。就比如现在,她略显臃肿的身体紧紧裹在包身的铁灰色连衣裙里,过于浓密的乌发烫成了细密的小卷儿,越发显得蓬松的一团。她阴着脸看着他,他感觉她就像一座顶着片乌云的山,马上就要电闪雷鸣了。
3.朋友们称呼她“百变”,她也乐得接受,并且试图把这种本事发挥到极致。去逛公园,那一定要穿得花团锦簇;去逛商场,就势必要把当季力所能及的流行元素都挂在身上,一意孤行地成为个山寨的潮流风向标;哪怕是和女伴组团去吃肯德基,也要戴顶白帽子,穿身灰扑扑的连衣裙,活脱脱一杯行走的雪顶咖啡模样。
三、阅读比重:
1.二成古文;
2.六成旧小说;
3.二成现代白话文小说。
四、试写一段话:因为都要写,就写了小说里面的一个片段。昨天的卡片作业也提交了这段~
翊青这才抬头,冲她笑了笑:“不碍事。”
她晒得满脸通红,密密的汗珠从鬓角里钻出来。远山眉,鹅蛋脸,眼皮有些浮肿,眼神却还是碧清透亮的。一身雨过天晴色的半旧宫装,绾着极朴素的发髻,人却像开在青瓷瓶子里面的一朵牡丹。
仿佛日头越盛,她就越敢娇艳。
良妃面露不忍,压低声音道:“娘娘辛苦了。”
翊青见她挺着肚子站在太阳底下,是个格外孱弱的样子,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劝她:“你身体弱,还是快些回去吧,跟我站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呢?”
两人正说着,便看正殿门吱呀一声开了,太后跟前侍奉的傅姑姑闪出来。原本是拿下巴颏瞅着翊青的,猛然见良妃竟也站在院子里,便急匆匆赶上来行礼问安,一叠声地:“这大热的天气,良妃娘娘怎么还不回宫呢?”一面吩咐小宫女回去拿阳伞来遮着头,一面又埋怨良妃的侍婢,“娘娘这样重的身子,你们也不小心着点儿,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咱们可都担待不起!”
良妃柔声安慰她:“姑姑是关心则乱了,我身子很好,小皇子也很好,不妨事。”
傅姑姑皱眉道:“娘娘大意了!难不成娘娘忘了,前头大皇子……”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翊青尚站在旁边,恶狠狠剜了她一眼,“太后慈谕,皇后今日可以先行回去了,明日再来请安就是。”
翊青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往外走。站的时间太长了,腿上有点抽筋,步子也迈不开,一时没站稳打了个趔趄,耳边就是傅姑姑极难听的冷嘲热讽:“早知道有今日,当时就应该老老实实引颈就戮。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在北晋不守妇道也就是了,还巴巴地跑到南楚来。谁想到刚一来就害了大皇子,也真下得去手!太后娘娘这样罚她,当真也是仁慈。娘娘您素来宅心仁厚,可别被她这副模样给糊弄了……”
声音这样大,出了宫门,隔着堵高墙,都听得清清楚楚。
翊青扶着墙慢慢走,边走边揉着已经没知觉的腿。宫巷这样深,回去的路就变得格外长。正午的宫巷里人不多,偶尔有几个小宫女捧着东西急匆匆地走,见她迎面过来,也像是逼瘟疫一样忙不迭地躲开。
翊青心里无奈,却又觉得好笑,忍不住促狭心起。正想唤住迎面走过的一个小宫女逗她两句,谁料到刚一抬手,不晓得扯着了哪根筋,整个脑子仿佛都震了一震,眼前一黑,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星星滚过去;耳朵里也“嗡——嗡——”响个不停。
幸好旁边就是宫墙。脚下发软,站是站不住了,索性便蹲下来。
她一向自负身体强健,先前和幼弟长生一同住在永巷里,身边没有侍奉的宫人,洒扫织补全要靠自己,整天从清晨忙到三更半夜,还要攒力气盯着长生读书,即便是这样也没有病倒过。没想到嫁到南楚两年,不做粗活了,身子骨反倒是一天不如一天。
原本想着缓一缓就能好起来,谁知道这一蹲下才发现全身的骨头节儿都疼得厉害,四肢都不听使唤了,整个人像是秋天里被捆起来上屉蒸熟的螃蟹,肢脚尖儿都紧紧地蜷在一起。早晨起就水米未进,胃像个空空的布袋子,被谁拿手胡乱地一蜷,在腹腔里狠狠捣了捣,一股酸水就这么激到了嗓子眼儿,嘴里都是苦涩的腥气。
她疼得直打激灵,一边“嘶嘶”地吸着气,一边拿手狠狠地压着肚子,冷汗顺着脸颊滚下来,带着一溜火辣辣的咸涩的疼,滴进眼眶里头去。
没事,没事,死不了。
翊青这样给自己鼓着劲儿,扶着墙想站起来。刚刚直起身子,脚底下就是一软,“咕咚”一声,干脆坐到了地上。
好啊。她心里居然翻了个白眼,这回真是丢人丢到家喽。
太阳仿佛越来越高。她缩在墙根底下,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后背上火辣辣的热,手心里却满满攥着两把冷汗。眯着眼睛靠着墙,迷迷糊糊的,就觉得自己好像是睡着了。
这一觉时间挺长,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翊青醒过来,浑身的骨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嘴巴也干得厉害,只是脑门上凉凉的。懒得伸手,就使劲挤了挤眉头,感觉额头上放的应该是条过了凉水的帕子。鼻子里头软软糯糯的,是米粥的甘甜味儿,勾得她五脏庙里像是开了锅,肠子肚子戴着小帽拿着盆儿,敲锣打鼓地嚷嚷“饿了饿了!咋还不吃饭呢?”
她吞了口唾沫,渴望着这口唾沫到了肚子里就化作一场倾盆大雨,浇一浇这些不听话的小东西。谁晓得刚咽到喉咙口,就憋成了一个响亮的嗝儿。
“娘娘,”顼琳的声音就在耳边,想来应该是一直守着她,看她终于醒了,也是高兴得很,“娘娘可算是醒了。”
翊青很有些不好意思,半真半假迷迷糊糊地问:“睡了好久?”
顼琳鼻音很重:“都睡了两天了,太医说是中了暑,加上原先的郁结,一下子全都发散了出来……您不晓得头两天,身上烧得像火人儿一样……”
翊青叹了一句:“哪个太医这么不怕死,敢来给我看病?”
顼琳嘟哝了一声,她也没听清是什么,于是好死不死地睁开一只眼瞥着顼琳,晓得她也是上了大火了,嘴角挂着一溜火泡,两只眼肿得软乎乎的,不管是颜色还是形状,都很像树梢上挂着的李子。看了两眼,居然“噗嗤”一声乐了。
顼琳原本一肚子话,被她这一乐,全都给憋了回去,像吃了一闷棍似的。半晌才恶狠狠咬着牙:“您真是够没良心的。”
翊青问:“我怎么回来的?”
顼琳脸上的神色立刻有些怪:“皇上送回来的。”
“皇上?”翊青纳闷,“萧长恭?”
“是啊,”顼琳无精打采的,“总不会是您弟弟吧。”
想了想又问:“您渴不渴?灶上熬了粥,我服侍您先吃一口吧?”
翊青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就在顼琳觉得她的眼神有点阴测测的,看得她后背有点发冷的时候,翊青总算是问了一句:“萧长恭他,长什么样啊?怎么说也是武将出身,应该一身腱子肉吧?不会比长生长得差吧?”
顼琳觉得自己这个主子绝对是疯了。鬼门关前头走了一遭,两天水米没进,掰开两只眼就开始着了魔一样念叨:“这么说起来,我这个衣服穿得不好。早知道能碰上萧长恭,我就穿那套红的,那套显得我白一点。”又很有些懊恼地埋怨自己,“早不晕晚不晕,偏偏那时候晕倒了。你说我再多坚持一会儿,说不定就能看他一眼了呢?我真是蠢啊。”
末了,还不死心地问顼琳:“他是怎么把我弄回来的?抱回来的?背回来的?扛回来的?总不会是让太监抬回来的吧?”
她在床上躺着,两眼发直,嘴里就这样念经一般翻来覆去地念叨,还时不时懊恼地拿拳头捶一下床板。顼琳觉得自己简直就像被唐僧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脑仁儿翻江倒海地疼,恨不得拿个枕头捂到自家主子脸上,让她再多晕上几天。
被念叨得受不了了,也顾不上什么尊卑大小,急扯白脸地吼她:“就是被太监抬回来的!您怎么就不能消停会儿呢?”
李翊青果然乖乖闭了嘴,只是眼珠骨碌碌地转,顼琳走到哪里,她的眼神就跟到哪里。只要顼琳回头看她一眼,她立刻就挂上一脸的悲惨,瘪着嘴像是要哭一样。
顼琳长长叹息,差点就要给她下跪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