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  章的五弟秉璽是个牛逼人。他的身份是农民，可是，不会干农活。犁地，摆耧，一样不通，其实，没有技术含量的活计他不会干，有技术含量的活计，更不会干！

      那一定是商人，可是，也不懂

做生意的行道。总之，没有入过任何行业。当过官，当了十天家长，保长找他要义务粮，他完不成任务，这个官就到此结束。

    秉璽，哥儿五个，他是最后一个来到这个即有白天，又有黑夜的世界！在他的认为：这个世界上，天有多大，地有多厚，与他无关。社会上有多少事，也没有他的事。能参与的事：会玩纸牌，白识不了几个字，纸牌中的万饼条能认识，也能组合。纸牌其实就是麻将的另一个表现形式，比麻将多了一项玩法。

        有人觉得秉璽是个思维差敏捷的人吧！会玩纸牌的人，说明不了智力过分低下。小朋友也能玩。仁义礼智信是流传千古的名言、尚礼，秉璽很爱“仁、义、礼、智、信”这五个字儿。他生了四个儿子，大儿名取礼，二儿取名义，三儿名叫富，四儿官方名是贵。他的教育儿孙的思想理念，就是礼义富贵，他说：“只要你们讲礼义，那能不富贵呀”！

      秉璽没有机会学习农业技术，主体有几个哥哥劳作，他的童年时间比较长，青年时期主要在家里打杂工。给农田里劳动人，送干粮，送开水，送送工具等必须用品。每个月到羊圈上，清里羊数据，给羊官一些粮食，以及日用品！解决羊官的一些现实问题。顶替羊官们回家探亲，看医生之类的事情，给羊官发一些工钱。

      秉璽父亲过世后，大哥是家里的负责人，年景不好，光阴逐渐衰败，大家伙儿分开吃小锅饭。秉璽的妻子是个过日子的强手，是茶六的同母异父的姐姐吴氏。茶六是秉璽的堂弟，是他五叔的儿子。秉璽有一个能干的妻子，带领儿子干农活，还帮别人收庄稼，东家还给些工钱。山里人种的是旱地，旱地里种的庄稼，多类粮食都要用双手去拔。吴氏比男士都干的快，干完自己的那份，还有时间纳鞋底子，性格强，手脚快活，人送外号：走马！带领她的儿子学会了农行里的各项技术！老大是强手，老二是巧手。老三、老四虽然没有来的及向母亲学习，但是，遗传基因所在，老三是全手，老四是能手。

    秉璽无处下手，继续捡起他的老行道，打杂工。后来，杂工也做不顺手，吴氏做了些糖瓜子，装在陶瓷盆里，凝固好才能吃。为了方便吃，吴氏让秉璽去用刀切成块，秉璽把陶瓷盆、尖刀和锤子搬到炕上，然后，他上到炕上，坐下来，两腿分开，把盆子放在两腿的中间，拿起尖刀，刀尖对准盆子里的糖瓜子，左手扶着刀把，右手拿起锤子像钉钉子一样，往刀把上砸，每砸一下，刀尖就往糖瓜子里深入一段，一直砸，刀一直深入，刀也越来越稳当。他把扶刀把的左手也腾出来，帮右手砸锤子，这时双手使劲往下砸，砸了半小时，刀子穿完糖瓜子后，在力的作用下，又往陶瓷盆底下钻，钻完盆底，又往炕上铺的羊毛毡里钻，钻完毡，又往炕面子上钻，炕面子快钻透了，他也干累了，停下来休息。这时，吴氏走过来，准备吃糖瓜子，发现秉璽满头大汗，用手拉一下盆子，盆子动不了，给钉在了炕上。坏了，糖瓜子没吃着，盆子也动不了，刀也拔不出来！唯一的办法是砸盆子！

      吴氏笑了，秉璽也笑了，全家人都笑了，各人有各人的笑意！

    秉璽，干活儿，是个完货，做人很地道！吃饭不挑剔，也不到饭桌旁边，避免嫌弃，影响他人的食欲。淡饭平时吃一碗，好饭也是吃一碗，从来不多吃，给饭里其它调料调的少点都没事，辣子得多调些！

      辣子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自己私下里还备用一罐头瓶瓶油泼辣子，吃完这瓶，下一瓶油泼辣子谁给呢，他的儿媳妇、孙媳妇排次序供给。随着时间这条大船的承载，他的儿子、孙子渐渐地都成家了，供给油泼辣子的人也多了，每人每年轮不到一次。

    喝水也不挑剔，渇了，有茶喝茶，没茶，白开水也行，乃至凉水也不嫌弃！每逢过年，他向每个成家的孙子要一斤糖，一斤砖茶。这是圣旨，没有人抵抗，其实，大家每人都落实红糖、白糖各二斤，砖茶一块砖！说实在的，老爷子不向孙子们开口要，大家伙儿都记着这件事。每年到腊月份见到老爷子，就逗他乐，“爷爷，今年过年别想着得到糖和茶叶，年景不好，饭都吃不饱，那有馋嘴的”。他说：“这不关事，得给，就得给，硬任务”。秉璽这样做，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及势力，他才不喜欢用糖和茶叶，儿孙们，谁没有糖或茶叶，在他那里随便拿。平时，给儿子也好，孙子也好，从不提关于自己享受的任何条件！

    秉璽  抽旱烟，少说也有八十年的烟历。起先，用烟斗，烟斗杆及长，点烟斗用火幺子。山上生长一种白蒿子，抓在手里软绵绵的，拔些回来，搓成直径二公分的绳子，搓上若干米长，挂在向阳处晒干，火幺子做成了。拿过来一头点着，只要着了就一直着完，不会灭的也不起火焰，着的很慢，以前，人们就用这个留火种。没有火柴，更没有火机，比钻木取火更先进的取火方法：在荒山里拣一块蚕豆大的黑色石头，给取名叫火熑石。有了火熑石，还得做火熑。铁匠用一块钢料，打成一块类似斧子刃形状，是个齐口，一公分宽，一公分厚，六公分长。镶在六公分长，一公分厚，三公分宽的牛皮包包上。包包是装燃料用的，山里有一种草，叶子是灰白色，周围有刺，花蕾也有刺，开粉红色的花，很好看！采一些回来，晒成半干，用脚踩踩，就像棉花团，撕一块装在牛皮包包里。生火时，撕黄豆大一块放在火熑石上面或下面，用左手的大母指和食指掐着，右手拿起火熑砸火熑石，这时候飞出火星就把燃料引着，把燃料按在火幺子的一头，用嘴轻轻吹吹，火幺子着了，放到烟斗头上，嘴含着烟斗嘴嘴上使劲吸，烟斗里的烟就着了。秉璽用烟斗抽烟，有火幺子点火能够得着，有了火柴，用火柴点火就急忙够不着，一锅烟点上好一阵子，也达不到目的，索性不抽了。看着别人用纸条卷烟，他也用纸条卷，卷上好半天时间，也卷不好，干脆不抽了，就是这样的抽烟人。抽烟对秉璽来说，这不是为了抽烟，而是给自己找活计干，打发时间！无论见到那个孙子，求孙子给他卷上好些根旱烟！这是孙子们逗他玩的最佳时机！

    秉璽 穿衣裳更不讲究，只要给他衣裳，他就穿！给他新衣裳，他把新衣裳套在旧衣裳的上面。衣服不扣扣子，左衣襟折压右衣襟，然后腰间系一条羊毛线织的带子。胸部中间露天，这块皮肤长期在外面，都被太阳晒成棕色，从紧贴皮肤那件衣裳到最外面那件衣服之间约有六公分厚，可想而知，穿了多少件衣裳！

      秉璽喜欢睡热炕。  无论到那个儿子家或孙子家，先不谈吃喝之事，首要解决的问题是把炕烧热。炕热的成度，炕面子烫手他才满意，这是他一生向儿孙们提的唯一的享受条件！秉璽老婆在世那些年，他没有任何条件，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父亲。没有坏习惯，不惹事生非，不议论张长李短，不贪便宜，不为任何人当家做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他看不惯的，没有他想要去的地方，最远到过吴忠，那个时候吴忠还没有楼房，一生一世没有走出宁夏。

      秉璽没有参与过的事情很多：传统习俗，生儿一户丁，生女全族亲，本家族无论那一家的女儿被男方相准了，就要举行定亲仪式，请全族每家去一个人去参加该仪式，他没有参加过定亲仪式。乡邻出嫁女儿或者娶媳妇儿，举行婚礼仪式，他没有参加过。老人去世了，举办丧事仪式，他没有参加过。忽略了给他的机会，他也不想争取！

      秉璽唯一参加过一次婚礼仪式，是替小儿子参加过一次回族举行的婚礼仪式。他小儿子有个回族朋友，家住在冯南湾，举行婚礼，他带着孙子去参加。

      迎接客人的第一顿饭是大盘油香、馓子、蒸饼，这是主食摆放在桌子上。还有水果、坚果也摆放在同一张桌子上。然后，桌子周围有坐位自己主动坐，没有空位了，大家开始吃，最多给五分钟吃的时间，就被收走了桌子上面摆放的所有主食及坚果。秉璽爷孙不懂这个规矩，也就没吃几口。紧接着就是第二顿饭，第二顿饭由客人自己主动找坐位，这是按人头定的饭菜，每人一份，主食是一个油香，油香上面搭一片牛肉，再来一碗粉汤，粉汤里面有小菜、土豆块、粉条，还有少量的牛肉，牛肉切成鸽子蛋那么大的块儿。这两样食品，粉汤当场吃完，油饼和一片牛肉，由客人自己做主，现场吃，也可以拿回家吃！还有主要肉席，这是给贵客准备的：新娘子家的来客，新郞的舅舅、舅爷，阿訇、念经人等。秉璽爷孙踩着六公分厚的积雪，参与了一次人之常礼！

        秉璽主办过四次婚礼仪式，最棘手的是给堂弟秉琪举行婚礼。大哥把秉琪分给他，他就着手访问那家与秉琪适龄的女孩子，经人介绍，张原陈家姑娘，年龄十岁，合适。

        女孩子先接到男方家，长到结婚年龄，再举行婚礼仪式，这叫童养媳。

      秉璽带着弟弟到陈家，双方见过面，大家都满意，是双方大人都各自观察对方的孩子长相没有怪像，就算通过，孩子们不懂啥叫相亲。陈家老小都是实在人，就是家里陈设旧而少，看样子光阴不怎么宽裕，秉璽与陈掌柜聊的投机。一会儿，臊子面端到桌子上啦，大家互相让坐。秉璽说：“在就餐前，再聊两句，现在香喷喷的肉面，已经端到桌子上，这顿饭要吃就得有个名堂，陈掌柜同意这门亲事，这顿饭就是和亲饭，大家就吃和亲饭。陈掌柜还有别的想法，那就算是相识饭吧”！

      陈掌柜说：“你家弟弟五官端庄，是个好孩子，只要你觉得合适，我们两家就接这门亲”。秉璽谢过陈掌柜的，拿出五两银子，往饭桌上一放说：“陈掌柜请收下，薄礼，到时候再行程序”。陈掌柜收了银子，招呼大家吃饭。当然是和亲饭！

      第二天，吃过早饭，秉璽带着弟弟秉琪，陈掌柜带着女儿，一行四人骑着驴，下午六点到了秉璽家。吴氏非常高兴，动作麻利，一会儿十大碗摆上桌，热情款待陈掌柜父女两，晚上，新绸缎被褥招待。强留陈掌柜的多住些日子，每天都用同样的程序招待！

    陈掌柜的非常高兴，住了一星期，

回家时，给女儿嘱咐：好好听嫂子的话，幸勤劳动，爹常来看你！陈姑娘眨巴着流泪的眼睛，目送远去的爹爹！

      陈姑娘生的眉清眼秀，身材端庄，美女级别的，伶俐乖巧！美中不足的是：身体及弱。吴氏怀疑有病，秉璽认为陈家光阴差，这丫头饿着了吧！

    于是，吴氏每天都以好吃好喝关心这个姑娘，一天天过去了，一月一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一年过去了。这个姑娘还是那样的廋弱，人的身体不胖，个头也不长。这陈掌柜的也不见来看女儿！

      吴氏有些纳闷儿，就问秉璽：“当时，提亲顺利吗”？

      秉璽回答：“顺利呀！陈掌柜的还夸秉琪了”！

        吴氏又问：“陈掌柜没有提任何条件，他婆姨也没有说有关的话吗”？

        “没有呀”秉璽说。

        “这姑娘生的这么漂亮，附近的人，怎么没有人提亲呢”？

        “莫非真有病”！

        “你觉得呢，都一年了，陈掌柜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见，好歹也应该捎个口信问候一下吧”！

      “对呀！好赖也是个人，并且也是他亲生女儿”！

      “明天，是预旺集，到集市上看能见着陈掌柜的人么，让他来一趟咱家，如果见不着，给他捎口信”吴氏说。

    第二天， 秉璽带上干粮，骑着馿早早到了集市上，进了城北门，把馿喂到客店里，自己吃了几口干粮。从北街逛到南街，再从南街逛到西街，从西街逛到东街。就这样折腾了几个来回，没有看见陈掌柜的，也没有找到捎口信的人选。太阳偏西，街上人也少了许多，该回家了。

      秉璽把在预旺集上的经过告诉给吴氏。并且，想改天直接去陈家，把陈姑娘也带上，让她在娘家住些日子，小孩子可能想娘家人，也会倒置身体反差，吴氏同意。下一个预旺集到了，秉璽和吴氏带着陈姑娘去陈家，在集市上给陈姑娘又添置些新衣裳和化妆品。陈姑娘满意，谢谢哥嫂！又买了礼品，到了陈家。陈掌柜和家人高兴，也没有提说女儿身体状况，热情款待秉璽一行三人。

        第二天，吃过早饭，秉璽打招呼回家。吴氏对陈掌柜的说：“你家姑娘，从人品到性格都是好的，就是身体弱，可能想你们了，让她在娘家住些日子，行吗”？陈掌柜在沉思状态，

      陈掌柜的婆姨说：“这姑娘生来就这样，现在是你们家人，还是领回去吧”！

      吴氏说：“当然，是要领回去的，让在你家做客，过些日子，再来接回去”。

      秉璽说：“孩子走了一年，陈家也没有来人看看，有这么好心的娘家人吗”？

      陈掌柜的有些失神地说：“亲戚原谅，让住些天，再给送过去”。

      陈姑娘也生气了，闹着要跟秉璽和吴氏回去，经过吴氏再三劝说，陈姑娘才让他二人回家！

        吴氏每天都念叨陈姑娘，时间过去了一个月，吴氏每天念叨好几遍。秉璽心里有主意，耐着性子听吴氏的唠叨，过两个月再去看看陈姑娘！

        有一天，邻居过来说：“他在预旺集上见到一个人，说他是陈家，让秉璽过去他家有事商量”。秉璽谢过邻居，又拖了二十天。一个人骑驴去陈家，吴氏再三嘱托，一定把陈姑娘接回来，秉璽满口答应，心里说，陈姑娘怕早死了。果不其然，这苦命的陈姑娘，在娘家只住了一个月就死了。

      陈掌柜女儿病死后，在预旺集市上，给秉璽捎信，女儿死了的事，一连上了三四个集，这才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陈姑娘死的这事儿，是要给婆家人通知的，也可以不急着通知秉璽，因为，陈姑娘还没有和秉琪举行婚礼仪式，是童养媳，还属于陈家人。有可能是，陈掌柜见过秉璽两次，观察秉璽城府比较深，不急时通知，怕秉璽闹事，所以，才着急让秉璽及时知道此事！

        秉璽到了陈家，陈掌柜的泪流满面，半晌才说：“秉璽终于来了，女儿病死了，是他的错，不该把女儿童养给秉琪，更不该的是，不能隐瞒女儿有痨病的真相，把女儿耽误了”。

      秉璽说：“同情陈掌柜的苦衷，可是，送来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你们又把人重新卖了吧！虽然，是陈家的姑娘，但是，现在是秉琪的童养媳妇。陈家没有权力再卖给别人。无论如何秉璽得看见陈姑娘，否则，咱们去见官”。

        陈掌柜结结巴巴的说“秉璽，给的彩礼钱还你，并且把扶养一年的费用都算清，一并给，人是活不过来了”。秉璽心说，这还差不多。

      他加大语气说：“看来，陈掌柜的是想见官了，生活再困难，也不能把女儿卖上一次又一次呀”。

    陈掌柜越着急了，说：“带你看看坟地里女儿的坟墓”。

      秉璽说：“找坟墓还不容易呀，谁知道这土堆里埋的是谁，再说了，到处都是土堆，随便用锹拍一个土堆出来，就是一个坟墓堆。再说了，不用锹拍也能看到土堆的，指个瞎瞎䶐的土堆，也是坟墓，肯信是陈姑娘的坟墓吗”。

    “发誓”陈掌柜说。

        “发誓也没有用，还是见官去”。秉璽心里想：谢天谢地，陈姑娘幸亏死到娘家拉！秉璽知足吧！反之，陈掌柜向秉璽要人，这官司秉璽吃定了。现在都到这份儿上啦！总得寻找个理由台阶下吧！

    就在这不 晓逢说的时刻，“噗通”陈掌柜的跪到秉璽面前了，秉璽还没有回过神呢！

      “噗通”陈掌柜婆姨也跪下了，秉璽觉得到收场的时候了，“噗通、噗通、噗通……”此刻陈家大小人等全都跪倒在秉璽面前。秉璽心里想：秉璽也太过份了吧，看来是真死了，凡事儿也得将心比心，陈家一个大美女都死了，心里那个难受呀，同情都还来不及呢，反倒折腾人家！赶快让步呀！让人一步，海阔天空。

      秉璽同情地说：“大家都起来说话，不是我秉璽故意闹事，本来，秉琪及全家人都喜欢陈家姑娘，她是个好姑娘，说死就死了，实在是可怜，值得同情！看到陈家全家人这样诚意，秉璽相信，只要没有骗人”。陈家邻居，也气嘴八舌地作证！

        秉璽也没有收陈家退的银子，吃过饭，互相说些客套话，才离开陈家。

      吴氏知道陈姑娘死了，即同情，有发愁。同情这姑娘年轻轻的，没有过上人生之路就死了，真是生死路上无老少。发愁的是：秉琪没有媳妇儿了，又在哪里找个好姑娘呢，秉琪也不小了，该到结婚年龄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秉琪的二房妻子，很快给定位了。是尹家湾王家的大美女！从请媒婆到举行婚礼不够一个月，秉璽和吴氏就完成了秉琪成家的任务。

      秉璽还做了一件很人很难做到的事：他和吴氏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就过继给同族，一个孙子也是他做主过继给别人。古人云：一门有子，十门不黑。从人性化的角度说：让每个人，都解出忧愁，没有后顾之忧，乐呵呵的走完人生之路！从物资匮乏及各种因素，改变了人之初的本能角度来说：有人会说，那还不是占绝门之财。

        秉璽是哪个角度的人？把三儿子过继给堂哥秉琳，秉琳给他过继给了一个女儿，算哥儿两做了一个儿女交换的交易。给他定性为：为了有个女儿。

    秉璽 把小儿子过继给堂弟秉琪，图啥？大家熟悉秉琪，他记不得爹的脸面，妈改嫁，大爹收养，堂哥教育他给他成家，识字多，会问神，当过牛、羊官。爱睡觉，爱抽烟，经济为零，棺材板子卖了的人。秉璽不算指望儿子占绝门之财吧！有人要说：秉琪和秉璽老婆吴氏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吴氏生前说过把小儿子过继给秉琪，但是，没有做接交手续呀，吴氏去世后秉琪老婆王氏领过秉璽的小儿子，那只是出于无奈，孩子还小，需要母爱！王氏是从吴氏家里分出去的，吴氏去世，王氏同情孩子这是情顺，茬顺，礼更顺！别人带这孩子，孩子不熟悉，带也是徒劳！

      再说了，吴氏去世一年后，王氏也跟吴氏去了阴间，秉琪自身难保，秉璽又把孩子接回去了。儿子十八岁才真正过继给秉琪的。那时，秉琪是羊官，才有保全自己的能力。

      谁给秉璽定个性质，图啥！因为，吴氏和秉琪是姐弟关系吧！是这个答案吗？

      秉璽把孙子过继给黄家，连姓都出卖了，这又是图啥？不是一门有子十门不黑的事吧？是为了孙子逃活命！乡邻间传说，如果生了龙凤胎，只要其中一个没有活成，那么另一个也活不成！这个孩子是龙凤胎儿，是其中一个活下来的人。为了长命百岁，秉璽把这个孙子过继给他人。秉璽图孙子长命百岁！

      秉璽相信古人云。舍得，舍得！才是他的座右铭。过继出去的儿子，孙子，景致都还好，日子红火，人丁兴旺！秉璽做的，谁能做到？秉璽还有他人做不到的一项，使他的寿命长的主要原因：人们叫他跑烂鞋。

      吴氏得妇科病没有条件治疗，四十岁就去世了，家里有女儿帮忙料理。秉璽心里着急，反正是不会干活儿的人，今天去大儿家，明天去二儿家，后天去三儿家，再去小儿子家……

      秉璽儿子多，孙子多，家族更多，一天没事干，走这家，走那家，走东家，走西家，走近邻，走远亲！尽管怎么走庄串户，从不说张家长李家短！谁的事都不闻不问，谁的啥心都不操！有人说，爷！把门看着，我去打点水，马上就回来了，秉璽不给回答，转身就走了！就关心他小儿子的小孙子，经常给香瓜吃！

        临终的前一天，还和孙子玩纸牌！第二天，还崔小孙子，给二儿子发电报，说他不行了。因为二儿子是阴阳，让回来操心给他办后事，第三天就去见阎王爷了！寿终正寝，寿终一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