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理学课上,兰州的女老师说,男身是视觉动物,而女身则是听觉动物。我在心里大笑着反驳她,呸,劳资是女身,视觉也很好!
很久以前,久的我都忘记是多大的时候了,我喜欢过一个男生,喜欢他这件事大概是我迄今为止做过的最有意志力的事情了,他贯穿了我的初中四年全部的记忆。
那次数学竞赛,全班只有我和钱禾进了复赛,复赛的那天下午,我和他耷拉着脑袋浑浑噩噩的从考场走出来,走到外国语一楼玻璃门前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我,哎,你考得怎么样。我说,一道题也不会。现在想来,这大概是初中四年我跟他全部的对话内容了。
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他,因为他好,就只是因为他很好而已。
就这样我们没有任何交集的过了一天又一天,我看他自习课做题时抓头的样子,看他冬天穿着枣红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校服的样子,看他耳朵大大的,耳廓却泛红的样子,看他今天穿了哪双鞋,看他抱着一摞摞的英语作业,看他上课时候的认真听讲,看他课下与同学打闹。看他今天的袖口好像有些脏,但是明天一定又会是干干净净的了。
我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看着他,看着他开心看着他失落,看着阳光懒懒的洒在他的卷毛上,也看着他成功和失利。
记得有那么一天,他考的不好,被班主任叫去谈话,他回到教室后满脸失落的坐下,合上课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趴在课桌上,连摘掉眼镜的手都透着无奈,眼睛一眨一眨的掉出来几滴眼泪,耳廓又有红红的颜色慢慢的爬了上去,看得我直心疼,想摸摸他的狗头,捏捏他的狗脸。可是我没有,只是看着,心里的喜欢越来越多。
日子多么不禁过啊,我这么明目张胆的看了他几年的时间,甚至在他不高的时候我都喜欢他矮矮的模样,甚至他剪了贴头皮的发型,丑的不要不要的,我还是觉得他很可爱。
就这样到了初四,有一天班里一位女同学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问我,你喜欢钱禾吗,我一脸花痴的说,喜欢啊~她说那你想跟他在一块吗?我认真的啃了一口煎饼果子,反问她,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大家一脸懵逼的看着我。现在回想,大概更多的是尴尬吧。于是第二天,我就站在教室的窗前,看到了手拉着手满脸挂着幸福的钱狗和身边的王化。全班都在起哄,他们当众执手相看笑眼,他们当众眉来又眼去,他们,他们,他们。我觉得自己是个小丑,小丑。小丑?小丑有很厚的妆,小丑哭起来也是笑着的。
于是我马上跟身边好盆友说,我好像早就不喜欢钱禾啦,他和王化在一起多好呀,真好,真好。我喜欢别人啦!你看那个人白白的多好看。钱禾那么黑,还不喜欢我。
于是我开始频繁的跟白白一起上学放学,晚自习追着白白满楼跑,开口闭口都是白白怎么样白白怎么样。
直到今天,兰州的女老师讲人格的自我防御机制,我才明白,其实那就是我的自我防御。我尴尬,我无地自容,因为我难过难过难过难过无数个难过。
高中以后我也慢慢的开始恋爱,分手,又恋爱,又分手。我喜欢过很多人,但是再没有遇到一个让我只是因为他好,而宁愿躲在角落里看着他更好的人。
而钱禾如今,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大概就是他跟同桌说关于我的那句,没感觉,没感觉就是不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