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永寂,不会来日方长

图片发自简书App

从黑暗的梦里醒来,外面仍在下雨,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却拦不住夜晚,这样的天气,让人觉得很孤单。

人渐渐地长大,手机却变成年迈的老人,时常沉睡,屋子里空无一人般的寂静,仿佛连雨声也能隔绝在外,而伸手去触摸这层厚厚的屏障,不过是自己的心。

前两天独自前往古劳水乡,阴天在清澈的水面上印下灰色的影子,同北方连绵的山脉不同,乘舟前行,一望无际的全是水塘,撑船的阿姨一口温柔的客家话,天公稍微收敛了几日前雷雨不断的暴虐,大概是因为无风无雨,成片的荷叶纹丝不动,就静默的站着,千年万年的等着晴天,等着夏天,等着六月。

木舟快要驶进水帘洞的时候,一只相似的木船迎面而来,六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坐在里面,他们年轻的眼神里写满了对世界的渴望和好奇,对于我独自一人包一条船感到好奇,他们热络的喊着姐姐问我能否拼一条船回去,我笑着摇摇头,阿姨脸上的皱纹告诉我,载着这么几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一定会让她十分疲累,然而拒绝并没有浇灭他们的热情,从他们七嘴八舌的自我介绍中我了解到,他们刚刚高中毕业,在大一报名之前的这几个月里,想要看看世界,所以一起出来穷游。

姐姐,好羡慕你,自己赚钱自己旅游。

姐姐,你觉得北方好玩还是南方好玩?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旅游,你是江门人吗?

……

阿姨见我被他们缠问的无奈,将船转了个弯划向荷花世界。可惜这个季节只见绿色的叶子,远处水天一色的景色倒也别有一番风味,让人错生出步入仙境的幻觉。

撑船的阿姨似乎疲惫,只默默地划着船,我把手放进清凉的水中,细水长流的柔和让人迷恋,一时间竟想不起来,这触感像极了某个瞬间。

回过神来,船已靠岸,我将剩了一半的鱼皮饺打包装进背包里,顺着阿姨指的公路一直向前走,黑色的不知名的鸟儿在水面上盘旋,偶尔也有猛烈的水流从高处落下,跳向低处的石头再溅开水花,绿树成荫排列在公路两边,周围的楼房皆是黄蓝色为主,和白色的斑马线构成了一副清新的油画。

沿着公路一直走便可以看到环绕整座城市的西江,阴沉的天气让一切事物变成灰白色,倘若不去细看,会以为眼前是片海。耳机里不断的重复着解忧邵帅的声音,少年深情的音色和掠过的风一起,陪着我流浪。

记得从前,当我站在北方海拔两千米的高山之顶,俯瞰着绿油油的梯田,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年少的心无比渴望外面的世界,无论是山原的自然风光还是城市的灯红酒绿,都像磁铁一样对少年少女充满了吸引力,于是我们收拾好行李,坐上火车连夜前往。

看过了无数的山,最想念的仍然是家里开满桃花的山,路过了千万条江河,却未能变得沉静又温柔,唯独听过了这样多的故事,见到了每一个该遇见的人。

大概正如村上春树所写,正因为不能称心如意,人世才有意思。

这是一篇凌乱又灰暗的文章,但我还是祝你,阴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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