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在《告白》里那惊艳的美少女桥本爱,现今面目成熟了许多。在小森林里依然保持着青春的感觉,也许影片里塑造独居生活的缘故,又多了一份淡定与沉静。
从小森林的上部夏秋篇到冬春篇,桥本爱在岩手县进行了近一年的拍摄。为了迎合大自然的规律,这部充满种植、收获与美食的片子,花这么长时间的拍摄非常用心。当我们在影片中观看到一年四季的变化和劳作才会有更贴近自然真实的感觉。
童年味道的回忆
小森是位于日本东北的一个小村落,在上一部夏秋篇里,市子回到小森村,过起了自给自足的生活,为了每天的食材,她学会种植稻谷和各个季节的蔬菜,并能够在山里找到各类野菜。渐渐度过了夏天和秋天。
冬天里的圣诞节回想起小时候妈妈做的两种不同颜色的蛋糕,既特别又好吃,但是伴着不常来的那位会吐乒乓球的外国大叔,能吃到这样的蛋糕屈指可数。市子开始学着做母亲那样的蛋糕;学着做母亲做过的自制酱油;学着做母亲的土豆面包,还有母亲走之前做的最后的冬花味增酱。却一直达不到母亲所做的美食的好吃程度,也没找到母亲未曾告诉过她的窍门。她通过重新做母亲做过的那些美食,寻找有关母亲的记忆,回忆母亲的点滴。不过渐渐地市子做出了和妈妈不一样的食物。
她在制作食物的过程中,努力追寻童年跟母亲一起的时光,也似乎在其中试着去体会和解开母亲不告而别的缘由。虽然在母亲的来信中,没有提及离开的原因,只讲述了一些市子暂时没能理解的道理。不过多年以后,市子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所经历过的成长,对于母亲的离去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母亲的影响
影片始终跟市子回忆的母亲有关联。尽管只是母亲烹饪食物的日常之事,但对市子的影响颇大。因为自己的懦弱,无法好好面对,市子才逃避回到小森村。她一方面是逃避,一方面也是为了想念母亲,回到小森回忆跟母亲有关的一切。内心渴望有亲人的关爱,却独自一人在烹饪里找寻母亲熟悉的味道。
独居的生活,一切都要自己亲手劳作。种植,采摘,收获,才能解决一日三餐。母亲离开之前在厚厚的积雪下摘出冬花,不管得到食材的过程如何艰难,都对市子的要求包含了浓浓的母爱。当市子在冬天铲着积雪的时候,也会想起母亲曾经为她所做过的努力和付出。市子在对母亲的模仿中,渐渐体会到母亲当时的心境。
食物联系着市子和母亲。在四季的转变里,市子在劳作及烹饪中体验着人生里的孤独与困难。对母亲的思念是给自己的强大支撑。她从母亲的食物里体验到母亲不曾教给她的生活感悟,一个人努力成长。因此她再次离开小森村,想用另一种积极心态,去选择自己的去处。她认为在城市无法立足而回到小森村,觉得是对小森村的不尊重。她需要一次离开来确定自己的内心。
生命里的时机
做红豆馅的时候,砂糖如果放得太早,无论怎么煮,红豆也没法煮烂。得等到能用手指轻易掐烂红豆的时候再放砂糖。时机很重要。
红豆的播种时间是固定的,这个时间前后播种都种不出好豆子,发芽的时候如果天气太冷,需要日照的时候如果连日下雨,生长和天气如果配合得不好,就容易招虫或者生病。其他农作物也有各自的播种时间,也得配合当季山上的花和鸟的习性。这些都是老一辈留下的经验,所以所有事情都得看好时机。
四季中,春天播种,夏天耕耘,秋天收获,冬天储存。不一样的时节,都有适合时节的事可做。就像老一辈最爱口口相传的人生法则,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太快太慢都不行。生命里的时机都等着人们在合适的时间去遇见,遇见的或是一个人,或是一件事,或是一种成长,更或是一番彻底的领悟。
市子在小森村的独居生活渐渐明白这个道理,她说也许自己离开得太早。其实她辗转回到这里,也是在合适的时机。在这个时候她重复着母亲的日常才明白自己的内心,蜕变成长。
母亲来信的内容在影片最后展开:在某个地方摔倒时,每次回头看之前的自己,发现每次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尽管一直很努力,却总在同一个地方画圆圈,徘徊到最后不过是回到了原点,很让人失落。但是每次积累下了经验,所以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都不再是原点。那么,不应该叫“圆圈”,而应该是“螺旋”。从某一个角度上看仿佛是在同一个地方兜转,其实会偏离上一点或下一点。如果是那样也还好,也许,人本身就是“螺旋”,在同一个地方兜兜转转,每次却又不同,或上或下,或横着延展出去。
市子在离开小村后的经历,让她明白了母亲所说的话。即使母亲没在身边,她也能努力地生活下去,走出自己的人生道路。就如她即使没办法做出跟母亲一模一样的食物,却也做出了具有自己特色的食物一样。她不需要跟母亲重合,她需要家的温暖。
五年后,市子又回到了小森村。此时她已组建家庭,也没有了困惑和犹豫。她能够融入在这种自然中的劳作,并在小森村安心地一直居住下去,享受生活。在最后跳神舞时,看到了她更加坚定的眼神和无比沉静的内心。
也许要走过一些荆棘之路,才能找到自己的最终归宿。寻找过内心的索求,才能明白世间事的种种都敌不过内心的宁静与安稳。时机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