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控止不住的眼泪一直往下流,她感到一滴滴热泪在脸上流过,从温热慢慢变凉,流到下巴,打湿衣襟。她什么也顾不上,任眼泪一颗颗滑落。
“让他离开你,”“不要让他再找你啦,”小丽妈还在楼下叫喊,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妈妈是要反抗到底啦。
听着外面嘶哑地念叨,小丽趴到床上大声地哭泣起来,弄湿了枕头。不知不觉中,她躺到床上无力地睡着啦,迷迷糊糊中她感到有人脱了她的鞋子,把她的腿扶到床上,一边啜泣一边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小丽从直觉判断,这个人是她妈妈,她坐在小丽的床边良久良久,看着小丽熟睡以后,才从房间离开。
康躲在角落里盯着,只要小丽一出她家的大门,他就跑上去拉着她出去玩。小康不知道暗地里发了多少誓,他这辈子只要小丽,他只对小丽好,他要深深地爱小丽一辈子。
小丽妈恰巧在二楼,透过玻璃,眼角正好扫到康,他缩在角落里,一直往她家的大门看。这时小丽妈心明意了,赶紧朝小丽招招手,小丽会意地赶过来,一眼瞧见康正在外面等她,拔腿想往外跑。
“你站住,”小丽妈吼道。
“妈,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去吧。”小丽带着哭腔乞求道。
“你只要跟他说不要再找你了,我就让你去这一次。”一次次的逼迫,让小丽感到绝望,她周围尽是悬崖,找不到一条路可走。
她太想去见康啦,她知道如果今天康没有见到她,明天还会再来那个角落守候她,而她,还要经受妈妈一次次的逼迫。她柔软的内心已经退让啦,一边是至亲的妈妈,一边是至爱的男人,这两种声音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的心割伤,使她的眼睛成了无边的海洋。
“不要让我说那句话,好不好?妈,我求你了,我们是真心相爱。”小丽一面哭,一面哀求。
“丽丽,你别怪我心狠,那个穷小子给不了你幸福,”小丽妈蹲腚心思,“你现在是听他花言巧语,鬼迷心窍啦!”说道这儿,她用手指着窗户,“你现在出去,跟他说,永远别再来啦”
小丽妈也不好硬来,闺女还是自己的亲,只好退一步说话,“妈答应你,等他将来有出息了,还让你们在一起,”
“我……我……我去,”小丽缓缓地站起来,整理了头发,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走向大门口。
“小丽!小丽!这边,”康看到小丽出来了,异常兴奋,伸出胳膊招招手,他可不知道刚才屋里发生的一切,不知道一会儿将要发生一件很悲惨的事情。
小丽当然知道康在那里等她好久了,看到康开心的样子,她都张不开口说那句绝情的话。她的嗓子已经沙哑,她告诉自己尽量少说话,以免被康看出异样。
“老地方吧?”康深情的看着小丽,有一堆热情的话儿要对她说。小丽看着康,眼睛里闪现出快乐,“嗯嗯,”点着头拉着康就往老地方跑,小丽心里清楚:她妈正在楼上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小丽拉着康绕了几个弯才回到老地方,她生怕妈妈在后面跟过来。
康很不解,平时小丽含笑春风,她的笑声像一阵风玲响过一样,康也很喜欢听这种声音,每每听见这笑声,他对小丽的情意就更浓了。他觉得今天小丽跟平时很不一样,没有言语,没有笑声。康眉飞色舞地讲了很多话,小丽只是佯装开心地点头,她的心事,康还没有看出来呢!
他俩的老地方,是一所长期没有人居住的破旧院子,由于没人管理,院子里长满了野草。夏天,几阵雷雨过后,野草疯长,几株自生的榆槐慢条斯理地生长着。废弃的院子,根本没有人来,因此,这个小院子成了他们两个人的约会之地。
小丽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是那么的有情,想到以后再也不会和康来这里了,竟不知不觉把眼泪流了出来。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啦?”康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不停地询问。
小丽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抱着我,好吗?”她看着康,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几圈,还是流下来了。
康站在小丽面前,深情地望着她,然后向前走了两步,伸过手去搭在了她的肩上。小丽扑在康温暖的怀抱里,放声大哭起来。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哭得像个泪人,康把她搂得更紧了,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安慰她:“别哭了,你妈吵你啦?还是打你啦?”
小丽摇摇头,只管哭。把康的短袖弄湿一大片,她想到康对她的好,一个主意打定了以后,她停止了哭泣。
“康,以后别在找我了,”声音压得特别低。
“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好吗?还是……我不够爱你?”此时,康终于明白小丽今天怎么会这么的不一样,原来她准备和自己分手。
“不,我爱你,”康紧紧地把小丽搂在怀里。
小丽深情地抬头望着康:“我也爱你,”她巴不得这个世界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的,没有父母的干扰,没有任何人的评判。
“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说?”康几乎快哭了,“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我这辈子只对你好,”康把他心里反复想的那些话,终于在小丽面前一一都说出来了。康紧紧地搂着小丽,小丽的脸庞紧紧地贴在康的胸脯上。
两个人就那样温暖地拥抱着,小丽觉得心里好甜好甜,她抬头深情地望着康的眼睛,那双眼睛温柔而明亮。康看着怀里这个女孩儿,他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全部的所有,他不敢想象,失去她会是什么样子!
小丽的嘴唇显得愈发的红润,在康柔软的心底泛着香气。康想把所有的温柔的爱,全部都给了小丽。
康低下头,深情地吻她,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眼睛,吻她的嘴唇……
“喜欢吗?”康倾注了所有的温度。
小丽得到了康全部的爱,如此深情,如此温柔,如此钟情,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的爱。
“喜欢,”小丽感到从未有过的感觉,像触电一样,让她畅快淋漓。
这两个字让康特别兴奋,康以为:小丽会因此不再对他说那句让他离开的话。然而,这并不是真正原因。
康放松了下来,小丽像被在爱里浸泡过一样,娇艳可人。
康试探性地问:“还让不让我找你啦?”
“不让,”小丽撒娇嗔道。
“好吧,那我以后不再找你啦?”康把那个回答当成真的了,他并没有听出来女人正在口是心非地向他撒娇。说完这句话,他心里十分难过。又很后悔不该这么问。
小丽的心脏又一次被戳痛,为了这次分手,她已经哭了好几天了,她没有力气,也没有胆量去反驳康,甚至再把话接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满脑都是她妈的训斥,她不敢说一句挽留的话,她不敢说一句 许诺的话。
爱短情长,最后都是空空如也,一次伤心,悔痛一辈子,心已经很凉啦,就别再泼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