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解,每章一读。
文:
楚王与凡君坐,少焉,楚王左右曰凡亡者三。凡君曰:“凡之亡也,不足以丧吾存。夫‘凡之亡不足以丧吾存’,则楚之存不足以存存。由是观之,则凡未始亡而楚未始存也。”
解:
本章解存、亡之辨。
《山木》篇章二中,鲁侯说自己“不免于患”,市南子让他“去国捐俗,与道相辅而行。”放弃鲁国,是不是就没国了?不是的。鲁侯可以“独与道游于大莫之国”。本文与该章的道理有相似处。
凡国灭亡,但凡君还活着。这本没什么好争议的。楚国存在,但凡君却说“楚未始存”。这就让人费解了。“凡未始亡而楚未始存”,亡、存并论,看来二者有统一性。其实,重点在于“存”字的理解。鲁侯与道偕行,道存。存道与存国不一样,国可以灭,但道是恒久的。本文的“存”也是这个意思。楚国虽然还属于楚王,但它的存在有灭亡的可能性,那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楚国并不存在。凡国虽然灭亡了,但凡君置其为身外之物,有没有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