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梦想和爱情，你只能选择一个，你会选择哪个？”
彼时，我正刷着微博，姜念突如其来的问题，着实让我有些不知所云，没有多加思考，理所当然地反问:“为什么不能两个都选？”
姜念叹了一声，缓缓传来一句：“大概是因为不能两全吧。”
我微微一愣，这才想起姜念几日前拿到了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猛然意识到如果姜念出国留学便意味着她和林笙将要从异地恋变为异国恋。
姜念和林笙初中相识，高二在一起，到现在为止，已经有5年了。
他们感情很稳定，除了高考选志愿时有过分歧，那是他们第一次争吵，只因为两个人想去的学校不在同一个城市却又不想为对方妥协。最后，两个人都想了很久，决定尊重对方的想法，毕竟只是不同城市，如今交通发达，想见一面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若是姜念这次真的要出国，两个人想要见面就没那么容易了。
姜念想要出国留学，这是我们宿舍都知道的事，她为了能够争取到这个名额，从大一开始就做足了准备，兼顾学业的同时，考四六级、雅思，查资料，交申请书，寄材料等等。我们都明白她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然而林笙不一样，姜念之前提过，她和林笙都是有自己想法，对未来有规划的人，于林笙而言，出国并不在他的计划内，更不会轻易打乱自己的人生规划。
姜念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林笙这件事，一开始选择不说是因为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怕因为这件事再次争吵。她本来是想着，如果努力了还是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她就跟林笙待在国内；但若是拿到了，她还没有想过该怎么办。
“如果是我选择，我会选爱情，因为我没有什么宏伟的梦想，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清楚，但如果林笙爱你，他会尊重、理解你的选择。”
姜念沉默良久，“如果我爱他，我应该尊重他的想法，为了他留下来，若是我选择了出国，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不够爱他？”
我没有想到这点，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措辞许久，才道：“也不能这么说吧，就像你说的，正因为两个同样重要，无法取舍才会有选择，如果你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个比另一个重要，那就不存在选择。而你不管选择哪方，也不意味着就比另一个重要，只是当下你更想要的是什么。我只能说，你选择爱情也不一定意味着就会放弃梦想，选择梦想也不一定就能实现梦想。”
姜念没接话，仰躺在床上沉思。过了许久，只听到一声沉沉的叹息声，她依旧什么也没说，从床上起来又坐了很久，才离开寝室。
再回来时，姜念眼眶通红，眼底藏不住的苦涩和哀伤，脸颊边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她说，他们分手了。
她提的。
她给林笙打电话，并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他这件事。
可林笙得知姜念在没有与他商量的时候就已经递了申请书，一时没有办法接受，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在她的未来计划中，感觉自己没被尊重甚至被欺骗。姜念也承认这是她的问题，心底愧疚难安，但林笙态度强硬又咄咄逼人，矫情劲蹭蹭就上来了，不免有些恼。为此，两个人又争吵了一番，最后，姜念只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分手吧，便挂了电话。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有一种罪恶感，虽然我并没有明确表达选择哪一方的意思，但隐隐觉得是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而让她有所选择。
文/肆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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