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看了一则新闻: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走在大街上,突然晕倒,被好心人送至医院,诊断结果是女孩为了减肥不吃饭,饿晕的。对于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减肥”二字的我来说,除了震惊,就是不可思议了。
无独有偶,我关注的一个公众号里有个我非常喜欢的作者发了一文,文章的开头就让我心疼不已:在大上海繁华的大街上,一电子秤用优美的女声说她体重有点重,结果这位姑娘把自己哭成了狗,说如此发展没有一个男人的大衣能将她裹住。我好想抱抱这可怜姑娘,好想对她说“胖不是你的错,都是美食惹的祸!”
可我还想问问这些爱美的姑娘,减肥真的那么重要,“瘦”真的就是美吗?
在当今的社会,“减肥”成了一个很时髦的话题,可饿出来的美丽却实在让我不敢恭维,我知道我是断章取义了,所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也”,要是让我在“瘦”与“美食”做出选择的话,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可负如来可负卿,唯美食不可负也。
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我,所见的事物是有限的,对于那些见多识广的人来说,我的美食可能真的不美。
北方的冬天,满目都是荒凉,除了山上的松树再难找一点点的绿。可北方的孩子自有北方孩子的玩法,还记得小时候,夜早早的就来了,等到村里安静下来后,两个哥哥拿着手电筒就出门了,村里有几间闲置的老屋,那里的房檐,土墙裂开的逢隙成了麻雀的憩栖地,自然也成了哥哥们抓麻雀的好去处。
哥哥就用手电筒去照,专照麻雀的眼睛,麻雀眼睛怕光,只能一动不动的束手就擒。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抓几十只。
回到家就在外面支起一堆火,把麻雀用泥裹严,直接就扔进火堆里,先是飘出糊焦的味道,后就是肉的香味,扒出来一个黑湫湫的麻雀,剥去外面的薄薄的一层泥,就露出白白的肉,顾不上洗手,就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块放进嘴里,真是口齿生津,吃完这只想哪只,那时真感觉那就是人间的第一美味儿了。
那时北方的冬天雪有点勤,隔三差五的就是雪花纷飞,大雪漫山,这可是哥哥们最兴奋的日子,因为出来觅食的小动物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把买来的铁丝制成套子,一个个装进背兜里,仗着熟悉的地形,在天没黑的时候,踩着厚厚的积雪,查看野兔走动留下的痕迹,下了一个个套。第二天一大早,两个哥哥带着我家的大黄狗早早的就出发了,可以想向饥寒交迫的小兔子在大雪纷飞的夜里,是如何艰难的出来觅食,可它们怎么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只要一动就成了套中之物了,运气好的时候,一早晨能捡回五六只野兔,有的聪明一点的兔子晚上是不活动的,单等早上才活动,所以哥哥们到现场的时候有的兔子还活着。要是遇到没入套的兔子,只要瞄住影,就会让大黄去追,直到把兔子撵得精疲力尽的时候,两个哥哥再形成合围之式,再辅已套子等工具,那可怜的小兔子只有乖乖就擒的份。
这些都是哥哥们胜利归来时讲给我听的,因为我是女孩,所以这些活动我都没有参加的权力,尽管多次提申请,可都会被忽略。没办法我只能在家里等哥哥们回来,然后一起享受他们的战利品。
当然一向勤劳的母亲也决不会让我在床上多赖一分钟。母亲煮完饭把锅灶里的炭火扒出一盆,压实,放在炕上,那时没有暖气,冬天取暖就靠烧热的火炕和那一盆炭火,我会拿几根地瓜(红薯),塞进炭火盆里,哥哥们归来就会闻到满屋子的地瓜香味,一边吃地瓜一边给我讲上山的经历,母亲把抓回来的兔子扒皮,去内脏,一般只把心留下,剩下的就扔了,母亲会挑肥胖的兔子剔肉,留着剁成馅包饺子。而剩下的肉连骨头就可红烧,也可加几块野生的蘑菇,加萝卜或土豆炖着吃。现在每每想起,我还好似闻到那兔肉的香味。
那时没有电视,我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在我的世界里就是一家人围在炭火旁其乐融融的情形,感觉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可说来也是奇怪,小时候的对食物一点都不挑剔的我,就是不胖,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娇小的造型,出操的时候我一直都是站第一的。为此母亲很伤脑筋,一直碎碎念,让我多吃多吃,怎么也得胖一点,说胖一点的女孩子会带财。可能也是母亲的这些理念影响了我,所以我在美食面前没有受过丝毫的限制,更没有减肥的概念。
现如今我已经成功的把自己吃成了一个肥腻的中年妇女,用高秀敏大姐的话说:“倾倒一片是不可能,压倒一片还差不多”。可我一点不后悔,因为我一直坚信健康才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