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通电话把我从梦中惊醒,电话那边想起斌声音,我不怎么想听这个人的电话,可是当他说:“素素吃了安眠药自杀了。”我震惊的张大嘴,我追问现在人怎么样了?在哪里?斌说在市一大医院抢救。我披上了大衣,手抖的拉不上靴子的拉链,自己开不了车,只能打了一辆计程车。距离医院要半个小时的车程,不知道这个傻丫头能不能挺过这一关,愿上天保佑她。她怎么会喝药呢?十有八九又是因为他,真是孽缘啊。
素素是我的朋友,她今年26岁,肤白貌美,褐色披肩长发,加上172的魔鬼身材,即使穿着普通的牛仔裙、平底鞋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都说她和韩国微笑天使韩孝珠很像。她父母都是机关单位的领导,她一毕业就分配在一个事业单位做办公室文秘,那时给她介绍对象的络绎不绝,很多优秀的小伙子也跃跃欲试。我想像她这样家世好、相貌好、工作好的姑娘一定会一帆风顺,会有美满的婚姻和优秀的伴侣。可是一切却因为遇到了斌,命运发生了逆转。
第一次知道他是在2015年1月份,素素单位组织新春联欢会,当时也请了几位社会上有影响力的企业家代表。斌就是其中一位,他那时37岁,是一家大型私企的董事长,曾经在海外留学了几年,回来后接管了爸爸的小厂子,几年间把一个濒临倒闭的小厂子,变成了1000多人的大企业,成为我市利税大户。在那次联欢会上,素素是主持人,落落大方,妙语连珠。斌在前排大腹便便的中老年大叔里面,显得格外英俊帅气。他作为企业家代表致了感谢词,并且即兴演唱了一首英文歌,Robbin Williams--She's the one,素素后来对我说,当听到第一句歌词出来的时候,她感觉天地间只有他和她了,从此她的眼里,心里就只有这个人。后来台下观众强烈要求主持人和嘉宾合作完成一个同手同脚的游戏,高大潇洒的斌拉住了素素的手,他们的腿被榜在了一起,似乎一切也在那一刻开始了。
后来的日子里,素素的朋友圈就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相牵的两只手,重叠的两张电影票,紧贴在一起拉长的影子......,素素的笑容那么灿烂,却始终没看到她男朋友本尊,大家都在猜测,素素的男朋友会是多么优秀。但是我却从素素的支支吾吾中知道,居然是斌---一个已婚10年,有妻有子的人。我说:“你太年轻,太糊涂,凭你的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怎么能和一个有夫之妇搅在一起,这叫小三,你知道吗?社会舆论你也受不了,最后不会有好结果的。”她对我的话嗤之以鼻,自信的说:“我们是灵魂伴侣,是真爱,他愿意为我离婚,甚至抛弃事业,我们会一起去美国”
2015年年底的时候,朋友圈有一条爆炸消息,斌的老婆知道了他们的事,带着两个人去素素单位去闹。她们对着素素左右开弓,拉着素素的头发往领导办公室拽,一边拉还一边大声骂“都来看看这个破坏人家家庭的臭婊子....狐狸精......,今天我就要搞臭你.......”走廊里都是看热闹的人,却没人上前制止。素素的头发被拉的披头散发,手指甲断了在流血,脸上也被划伤,鞋也丢了一支。到了领导办公室,斌的老婆不依不饶,让领导给她一个说法,要给素素严肃处理。领导被搞得焦头烂额,最后把斌叫来,才把她老婆带走了。领导对素素说,年轻人太不自爱了,这个事情影响太坏了,你暂时回家反省吧。一时间,某事业单位狐狸精勾引著名企业家,被正室修理大快人心的消息传遍全城。
素素离职了,她的爸妈也觉得无地自容,告诉她如果不和斌断了,就别回这个家了。她就住在斌给她买的房子里,不再喜欢出门,不再喜欢打扮,和朋友也都断了联系,偶尔会给我打个电话,基本上都是问,锅包肉怎么做?披萨的奶酪在哪儿买的。十指不染春水的她,每天琢磨着一日三餐。不管斌回不回来,她都做好饭等他。
去年年底,素素怀孕了,要留下孩子,斌正在竞选市里的人大代表,他让素素做了流产。斌不方便出面,让我陪素素去,看着她消瘦的身影佝偻着从手术室出来,我心里愤怒也心疼。回来的路上我们没有说话,她的小脑袋就靠在我肩膀上,一会儿我的肩膀就湿了一片。我每天给她熬点粥,或者熬点乌鸡汤,偶尔看到斌在,我来了就匆匆忙忙走了。我和素素说:“他怎么不知道心疼你啊,小产养不好会落下病根的。”她说:“这些天,我也再想应该离开他了,他对我也不像从前了,也不提离婚的事了,和他说多说几句,他就嫌烦”我以为她想通了。可是当她身体恢复以后就再也不提离开的事了,作为她的朋友,我真的不想看到她执迷不悟,最后被抛弃的崩溃绝望。我渐渐的疏远了她,我不想知道她任何消息。
我赶到医院时,素素爸爸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着步,一下老了很多,她妈妈一边抽泣,一边骂着斌。斌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双手攥着拳,眼泪滴在拳头上。从素素妈的叙述中我知道了,斌提出和素素分手,给素素一笔钱,让她去国外留学,素素不同意。昨晚11点,斌接到素素电话“分手我就死给你看”她吞了50片安定。
凌晨2点多,手术室的门开了,素素被推了出来,她的脸色和唇色就和床单一样白,如果不是她鼻翼在微微翕动,这个人仿佛就死去了。医生说:“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生命体征还很弱,会不会有后遗症还有待观察。”
傻素素,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那么漂亮、那么爱笑的你本应该现在过着公主一样的幸福生活,你应该穿着圣洁的婚纱和英俊潇洒的王子走入婚姻殿堂,他会爱你,宠溺,呵护你,在每一个早晨用早餐的香味叫醒你,下班会在你单位楼下接你回家。可是现在毫无生气的你,再也不会有这样细水长流的幸福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丑。我不知道你醒来以后,你会继续纠缠在这鸡肋一样的感情里面,还是会痛定思痛,潇洒转身,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清醒一点,死过一回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属于你的人就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