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尔已经习惯了哈桑替他承担一切,用哈桑不明白的话语嘲笑他,在哈桑被人欺负时甚至不敢迈出一步,还设计要逼走哈桑,即使扯风筝赢得比赛也是哈桑帮他做到的。作为上层阶级的代表,在这份友情里,阿米尔一直将哈桑对他的所作所为理解为理所当然,无论哈桑做什么,即使千千万万遍,也是应该的,而阿米尔所表现出的却是懦弱,背叛,因为他很清楚,哈桑在他眼里只是仆人,他是主人,主仆关已经超越了他们之间的友情,也只有在哈桑心里才把这段感情珍视,这也体现了哈桑的愚忠,他的背景,能力没办法用更好的方法去维持他们之间的友情,这也许是当时最和谐的主仆关系,但不是友情,只有后来战争了,他落魄了,逃亡了,意识到了哈桑对他的感情,他想回报的时候,他才能感同身受当时哈桑对他所做的一切。
在整本书中,我既替哈桑的愚忠着急,又替阿米尔的自私,懦弱愤怒,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应该是阿米尔处处护着哈桑。不去揣摩作者是想歌颂他们的友情,还是赞扬哈桑的忠诚,亦或是批判阿米尔的自私,懦弱,还是战争对他们的摧残,在我看来,“为你,千千万万遍”对于阿米尔来说是一种赎罪,还好他意识到了,还好哈桑还有儿子,还好一切不算太迟,但不可改变的是阿米尔赢得了风筝比赛却丢了哈桑。
书摘如下:
1. 我成为今天的我,是在1975年某个阴云密布的寒冷冬日,那年我12岁。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趴在一堵坍塌的泥墙后面,窥视着那条小巷,旁边是结冰的小溪。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回首前尘,我意识到在过去二十六年里,自己始终在窥视着那荒芜的小径。
2. 突然间,哈桑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为你,千千万万遍。哈桑,那个兔唇的哈桑,那个追风筝的人。
3. “当你杀害一个人,你偷走一条性命,”爸爸说,“你偷走他妻子身为人妇的权利,夺走他子女的父亲。当你说谎,你偷走别人知道真相的权利。当你诈骗,你偷走公平的权利。你懂吗?”
4. 拉辛汗笑起来。“孩子又不是图画练习册,你不能光顾着要涂上自己喜欢的颜色。”
5. 也许我在那儿站了不到一分钟,但时至今日,那依旧是我生命中最漫长的一分钟。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而一秒与一秒之间,似乎隔着永恒。空气变得沉闷、潮湿,甚至凝固,我呼吸艰难。爸爸继续盯着我,丝毫没有要看一看的意思。
6. 芸芸众生中,唯独哈桑教给我。这个目不识丁、不会写字的哈桑。
7. 随着时间过去,肿胀消退,伤口弥合。不久,他的嘴唇上就之剩下一道弯弯曲曲的缝合线。到下一个冬天,它变成淡淡的伤痕。说来讽刺,正是从那个冬天之后,哈桑便不再微笑了。
8. 但没有人醒来,在随后而来的寂静中,我明白这是个下在我身上的咒语,终此一生,我将背负这个谎言。
9. 哈桑的笑容枯萎了。他看起来比我记得的要大,不,不是大,是老。怎么会这样呢?皱纹爬上他那张饱经风吹日晒的脸,爬过他的眼角,他的唇边。也许那些皱纹,正是我亲手拿刀刻出来的。
10. 我几乎就要说出来,若非心里隐隐有高兴的念头。高兴是因为这一切很快就要终结了,爸爸会赶走他们,也许会有些痛苦,但生活会继续。那是我所想要的,要继续生活,要遗忘,要将过去一切一笔勾销,从头来过。我想要能重新呼吸。
11. 我不记得那是何年何月的事情。我只知道记忆与我同在,将美好的往事完美地浓缩起来,如同一笔浓墨重彩,涂抹在我们那已经变得灰白单调的生活画布上。
12. …安静是祥和,是平静,是降下生命音量的旋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