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结
美好回忆,棠棣开花,平生鸿爪,如此年华。
作者饶平如,江西南昌人,出生于书生门第,生逢乱世进入黄埔军校,热血抗日前线救国。1945年抗战胜利后,与美棠——两平行线彼此相交。
《平如美棠:我俩的故事》 90岁老人画下的18本画册,从初见面到新婚,历经转乱和分离,从风华正茂到白发苍苍,历经衰老病痛,爱人离世思念却未曾停止,相思始觉海非深。
平如一生,就是这一段,两人故事,三段经历——最美好的,最痛苦的,以及最意外的。他与美棠,是父母之命,而这个引子让他们以沫相濡,收获世间人生中一个最真切的东西。
他说:“人人都要经过这一番风雨,我就是这样走过来的。白居易写,‘相思始觉海非深’……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海并不深,怀念一个人比海还要深。”
他说:“死是没有办法的事,画下来的时候,人还能存在。他决定画下他俩的故事。”
一些感动的美好细节: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域,什么人生,有些诗意的人,他看什么都是有诗意的。
①. 美棠是个小暴脾气,信里有时写“我很气你,我很生气,我越写越气”,笔一扔,后边不写了,要过一两个月才又有新的信。
饶先生对此心感同情,觉得美棠她平时对我很好,她说这样的话了,一定是心里受了很大的刺激。”
②. “你什么也不会做!”——这是美棠一生对他讲得最多的话,“不管做什么,都被说‘你什么都不会做’,比如炒菜炒得不好,抽屉没有关上,给孙女买的书是错误的等等。”他嘻嘻笑。有时子女也觉得母亲苛刻些,老先生赶紧摆摆手,意思是“人家教育自己老公,跟你们什么相干”。他说:“她其实一直在埋怨我,一直在笑我。但这个笑当中,不是讥笑,也不是讽刺,就是好像好玩儿:你看你连这个都搞不清楚。”
他不会觉得这是妻子对自己有点太挑剔,不会觉得面子上下不来。因为根本没面子这个事儿。
③. 问:“中间二十年,一直在两地,没有怕过感情上出问题吗?”
饶先生说“想都没想过。那首歌里唱的,白石为凭,日月为证,我心照相许,今后天涯愿长相依,爱心永不移。这个诗说得很好,天涯,这个爱心是永远不能够移的。”
④. 问:“您已经九十岁了。难道这么长时间,没有把这个东西磨平了,磨淡了?”
饶先生说“磨平?怎么讲能磨得平呢?爱这个世界可以是很久的,这个是永远的事情。”
我俩幼时
平如
美棠:调皮,聪明的小美棠因为喜欢找点刺激,据说常常还会去“偷”点岳父的钱。水果店老板也有她的一本“账单”。最终出落为一名窈窕淑女。
抗战时期
日本侵华抗日战争爆发,平如投身军旅热血抗战,美棠在租界内开始着自己的生活。
美棠:
平如:
婚姻生活
在遇到她以前我不怕死,不惧远行,也不曾忧虑悠长岁月,现在却从未如此真切过地思虑起将来。
一幅幅属于他们的小美好:
抗战胜利后平如回家,后与美棠结婚,从婚后携手出游、为生计奔波到最终定居上海,其间许多微细小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缘故地就在心深处留下印记,天长日久便成为弥足珍贵的回忆。
老先生说,他一生最怀念的日子,便是与美棠在贵州和南昌奔波的生活。
58年—79年这22年艰难时期,虽经历世态炎凉、人生冷暖,目睹身边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但彼此不相弃,因为冬天正要迈入它最冷的日子,那么离春天也不再远了。
难后相聚,并未迎来简单生活——美棠诊出糖尿病,相守不离久病成医,存在颇多细节的温暖。
饶先生说:“年少谈恋爱的时候,我们都衣食无忧。那时美棠便同我讲,情愿两人在乡间找一处僻静地方,有一片自己的园地,布衣蔬食以为乐。当时或只是少年人的浪漫。那时候我们也不知道田园牧歌里的旧中国已经走到了她的尽头,只以为我们可以像《浮生六记》里那样“买绕屋菜园十亩,课仆妪,植瓜蔬……布衣菜饭可乐终身,不必作远游计也”。
最后时光
从今以后,咱们只有死别,再无生离。——《我们三》
他们的爱情便是如此,相濡以沫,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曲终君离,饶先生为妻题挽联:
坎坷岁月费操持,渐入平康,奈何天不假年,恸今朝,君竟归去;
沧桑世事谁能料?阅尽荣枯,从此红尘看破,盼来世,再续姻缘。
世事沧桑谁能料?老先生对于青年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