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做回女儿和妹妹

回家了,尽管一路坎坷,尽管拉杆箱都破了,尽管人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我还是想回家,特别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

前天早上乘高铁回武汉,五点就起来了,赶六点的第一趟地铁。

披着晨曦出发

到了武汉,我迫不及待地去见一位大姐,我们是同行,也有很多相似的经历,认识20多年了,特别谈得来。

大姐带我去吃饭,给我点了我爱吃的排骨炖藕汤。看到我很憔悴,大姐一直宽慰我。

从大姐那里出来,我又去了同在武汉的姐姐那里。侄儿做手术了想去看看他。那时已经两点了,也没有聊多久,就往老家赶。从武汉乘长途汽车到我家要两个多小时,我买的三点半的票,快四点了车才开。

武汉的硬菜


到镇上了,三婶开电动车来接我。三婶自己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她一直拿我和姐姐当女儿,对我们特别好。

坐在三婶的车上,家乡的晚风吹来,路的两旁星星点点的灯。我像一个苏醒的婴儿躺在母亲的怀里一样。

回家的路

到了村口,三婶让我先把东西拿回自己家,随后去她家吃饭。

其实自从五年前妈妈离开以后,我每次回去,多数都是在三婶家吃饭。爸爸不太会料理家,也忙于生意,没法顾家。感恩我的好三婶。

进了家门,我放下包,大声喊:“爸“。爸爸很大声地应我,那声音里透着喜悦,透着思念。两个多月的牵挂终于放下了……

等爸爸收拾停当,我们一起去三婶那边。两家只相隔两分钟的路程,一会儿就走过去了。这五年来,多亏了三婶一家对爸爸的照顾。

今年四月,三叔也离开了。三婶憔悴了很多,我为自己这半年极少打电话给她而自责。

三婶已经烧好了饭,我、爸爸、三婶一起吃饭。两个堂弟都在外面工作。吃着可口的饭菜,享受着家的温暖,多日来的郁闷得到了释放。

三婶家的果树


由于爸爸家里白天刚换了屋顶上的瓦,屋子弄得很乱,三婶就叫我就在她家睡。我们娘俩聊了很久,三婶说三叔去世后,她心里空了。我劝她要慢慢放下,过好自己的日子。

三婶一辈子爱干净,总是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对自己的形象也很在意。我说:“婶,您还是要像以前一样拿出精气神来。”

三婶其实是一个很有能量的女人,三叔病了将近二十年。最后的十年说话都不利索,也不能吃硬的东西,每顿饭都要单独给他做。

多亏了三婶撑起这个家,把两个媳妇娶进门。

三婶给我铺好床,嘱咐我快点睡。闻着床单上太阳的气息,我想起了妈妈。妈妈在的时候,每次知道我要回去,早早地给我晒好被子,等着我回去,我的眼泪又来了。

一直睡不着,直到快十二点,我打开摄像头看在家里的爸爸。他已经起来张罗出门做生意的东西了。看到他平稳地把电动车开出去,我放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五点我就醒了,怕吵着三婶,不敢起来上厕所。快六点的时候,三婶也起来了。我说想去街上看看。三婶提议我趁早上空气好,走着去。

三婶去了棉花地里摘棉桃,我迎着早晨的风一路往街上走。天还不是特别亮,路上人很少。偶尔有几个,也是骑电动车的。

待收割的棉桃


我拿出手机边走边拍,不一会儿就到了街上。真的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七月份回来的时候就只顾着睡觉去了,啥也没干。

街上倒是很热闹,早点也很丰富。我买了几样小时候特别喜欢吃的,拿在手上边走边吃。还一边看街上卖的东西。想起儿子爱吃猪油饼子,我一口气买了二十个。我们一家三口都爱的糍粑,老公特别喜欢的豆皮,一样买了一些。

想给三婶带点礼品,不知道买啥合适,最后选择了买菜和水果。

家里的菜真是便宜,藕才三块多一斤,排骨也不贵,我买了一大袋。

东西实在太多了,不能走着回去了,叫了一辆面的。十分钟就到家了,去地里忙的三婶还没回来。我休息了一会儿。

中午,爸爸从外面回来了。

我前面跟爸爸说过,我想去看看妈妈。

爸爸拿好纸钱和鞭炮,开电动车带我到妈妈的坟前。每次来去匆匆,我有几年没有拜祭妈妈了。妈妈的坟前长满了草。

这次回来,我没有哭,上好香,我平静地对妈妈说:“妈,你放心吧,我现在身体很好,工作也很顺利。”

爸爸在一旁说:“你到那边了,不要不管孩子们的事。艾特意回来看你,你要保佑她无病无灾。”

不知道妈妈是否能听到她最牵挂的小女儿的呼唤。

母亲啊,您是荷叶,我是红莲


三叔的墓地离妈妈不远,我也去拜祭了他。四月份我只是回去看了他最后一眼,由于工作忙,没有赶上他的葬礼。

我和爸爸从墓地回来,三婶已经做好了饭,藕特别粉,排骨汤好香。爸爸说早就想吃藕了,一直没空熬汤。

我的眼泪又来了,忍不住责怪他:“你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你自己不把自己照顾好,叫我们在外面怎么放心?”

三婶拿出白酒让爸爸喝,让我陪她喝啤酒,其实我的酒量还是可以的,只是平时不大喝。今天三婶的啤酒真的好好喝啊!

爸爸趁着酒劲给我讲他的生意经,八十高龄的爸爸算账特别快,思路清晰,心态也特别好。这是我最欣慰的地方。

一晃就到了下午五点,我该去赶火车了。打了顺风车,很快来到县城的火车站。爸爸这时候已经睡了,他夜里十一点多又要出生意。

一路上,从应城到武昌,从武昌到上海。姐姐的短信一条接一条。妈妈走后,除了爸爸,姐姐是最牵挂我的人。火车票是临时改签的,还错过了和哥哥的相聚。

家是每个人最初的记忆,也是我们最终的归宿。

家,它不仅仅是我们休息的地方,更是我们心灵停靠的港湾。

莫尔说:为了寻找想要的东西,我们走遍了全世界。

可是一回到家,我们就找到了一切。

我知道,这一次回家,我的灵魂又会被滋养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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