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医小记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转眼已是夏天,马路边的夹竹桃挂满了白色的花,她们在阳光下显得美丽而纯洁,似乎在交头接耳地论我长短。我透过车窗,看着她们从我眼前闪过,明明没有风,却莫名的拂面散过来带着味道的回忆……

医院里一如既往的患者匆匆,从进口到每一层都人满为患,相似的表情,严肃,生硬,焦虑……我用手掌支撑着父亲的肩膀,生怕年迈的他脚下有何闪失,我知道,这现有的父子接触动作,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出口处的人群脸上终于见了笑容,尽管稀少,他们此刻的心情应该与我一样,是庆幸,是宽慰。我给父亲点了一根烟,稍作休息,看着他舒展的眉头,我却心生悲悯,人人都将老去,今天,我满眼,都是父亲。

城市在建设中日新月异,当年的老路变得宽阔而车水马龙,昔日路边的小饭馆早已不见踪影。伴随着父亲的问东问西,有些回忆像泄洪的闸门打开,说来就来。那一年,同样的就医,同样的医院,同样的回程,同样的地方,不同的小餐馆,母亲在这里就过餐。她说,这里西红柿蛋汤很好喝,老板娘说,西红柿是自家做植的……今天的西红柿蛋汤是免费的,上面泛着油花,我看了一眼,没有喝。

深情的人不需要同情!岁月蹉跎不过是人间寻常,在生活里与岁月相处,无非是一手扭打,一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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