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荒度的三十年》(六)回家

   

图片发自简书App

今年的中秋和国庆节挨在一起所以假期比较多,尽管还有一部分同事留守在工作岗位,我也知道作为一个职场新人应该更加努力,但是和思念儿子来比我还是坚决选择了回家。我迫切地想知道和儿子分开的这一个多月里他怎么样了,和我还像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

  佳佳邀请我去参加同学聚会,尽管以前带孩子没时间去现在有时间了反而更加不想去了。挂完电话之后我就收拾东西,打算赶明天早上最早的班车回去。

  从小到大我一点都不喜欢坐车,尽管现在晕车的毛病已经好了。

  想起以前父母总嘲笑我晕车,说我这辈子走不出家门口。当我拿着父母给的户口本和陈新也是这样坐着车跟他回家时我整整哭了一路。

  从那时起我就觉得五个小时的路程特别漫长,这条路成了我内心最深的牵挂。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在我和陈新领结婚证的那天晚上他无比认真地跟我说:“从今往后,会好好对我。”当时的我真的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也感恩上天让我遇到了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

  “终点站到了,请大家拿好东西下车!”

  乘务员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连忙拿出镜子看一下自己发现眼角有了泪印,我对着镜子张开嘴巴傻笑了一下。坐我旁边的是一个大概五十岁的女人有点不解地看了我一眼又面无表情地转头起身离开了。

  一下车站我连忙打车回家,从车站到家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我开始幻想着儿子见到我的那一刻:会远远地对着我喊“妈妈”吧!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对面的程阿姨刚刚开门出来:“瑶瑶回来啦,你妈带着智博在外面玩呢!”

  “我放完东西再出去找他们。”

  我家住在一个非常旧的小区,全部都是六层高的楼梯房。那是父亲在厂里上班时单位分配的房子。我家就住在靠路边的二楼,虽然很破旧但是我很喜欢,这里的绿化非常好,少了很多城市的汽车尾气空气都新鲜了很多。

  我知道儿子喜欢玩沙子,放完行李之后我就直奔篮球场旁边的树荫下,篮球场是这两年新做的周围还有一些比较干净的沙子所以平时很多小孩子在那里玩。

  我远远地认出了儿子的背影,看着他一个人拿着铲子在挖沙子,而母亲就坐在树荫下默默地看着他,旁边还有几个小孩子在玩。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儿子的身影时觉得他特别孤单特别可怜。在我的记忆里他是活泼可爱的,他喜欢热闹喜欢和其他的小朋友玩在一起,而他现在是默默的一个人和旁边几个在嬉闹的孩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妈,我回来了。”我走到了母亲身边。

  “智博,妈妈回来了,赶紧过来!”母亲看到我连忙冲着儿子喊,没想到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默默地低下头继续玩沙子。

  我连忙走到他的身边,内心十分难受,真的无法相信仅仅一个多月的分离儿子就不要我这个当妈了吗?

  我努力挤出了笑脸蹲了下来:“智博,妈妈回来了,抱一下好吗?”

  我紧紧地把儿子抱在怀里,刚开始他还有点挣扎,当听到我说:“妈妈给你买了礼物,开心吗?”

  “嗯!谢谢!”

  听着儿子稚嫩的声音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特别是这一声“谢谢”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好远好远,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每次给他买玩具他都是十分开心地说:“有玩具玩喽!”而从来不会跟我说“谢谢”这两个字。

  在这个国庆假期里我力尽所能地陪着儿子逗他开心,他慢慢地又恢复到以前我跟他相处时的状态时我悬吊的心才放了下来。

  看着儿子甜甜地睡在我的身边时心里满满的愧疚,我不知道儿子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反正我是特别的不习惯特别的想念,特别是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守着安静的空房偌大的双人床时心里十分难受,会觉得我依赖儿子比依赖陈新更多。

  我可以没有陈新但是不能没有儿子,他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工作还顺利吧!”母亲问。

  “嗯,挺好的。”

  “那你就打算这么过下去?你也看到了智博自从离开你后变了很多,虽然他知道爸爸不会回来了,但是每次他看到别的小朋友一直在说自己的爸爸给他们买玩具的时候他就不高兴,趁年轻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着想,小孩子是很敏感的,我觉得你应该找一个人陪着你为你分担也让智博看到希望,我们也老了帮不了你多少了!”

  “妈,对不起,是我给您添麻烦了,只要两年我一定把智博带回我身边的。”

  “我不是不愿意帮你带孩子,我是在为你着想,只要你幸福我愿意给你带一辈子的孩子懂吗?一个女人生活太艰难了,特别像你这样没有社会经验,我担心你啊。你怎么不开窍呢?这是8栋方姨一个亲戚的孩子的电话号码,刚好和你在同一个城市上班,也回来过国庆节了你去见一下吧!”

  我看着母亲递过来的那张纸条时很想把它撕得烂碎,刚刚经历了离婚不说从阴影中走出来吧我也不想这么着急地去相亲,现在的生活虽然有点艰难但是我觉得很好,男人对我来说已经不在我规划的生活之内了,我也不需要了。

  “我知道你刚和陈新分开,但是我也不要你马上结婚啊,感觉对了就相处一下感觉不对了就分开嘛这很难吗?瑶瑶,你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没有这么多年青春够你挥霍的了。你能现实一点吗?”母亲有点激动泪水都滑了出来。

  “妈,你别这样,我去见还不行吗?”一看到母亲的眼泪我的泪水马上滴了下来。

  我拿着母亲给的电话号码给这个男人打了一个电话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后母亲的心才放了下来,此时父亲刚从外面回来我连忙回到了房间。

  我无聊地拿着手机随意看看新闻,突然有一个名字叫“回忆是梦”的人申请添加我的微信,我好奇地点开写着:老同学,图像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科比,我想一定是个球迷。

  我无法想象出有哪位老同学记得我,既然是老同学那就同意吧。我不喜欢聊天也从不会和陌生人上网聊天,在我的眼里那是一种特别浪费时间而且毫无意义的事情。

  回忆是梦:“您好,老同学!”

  我:您好,哪位?

  对方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连忙打开他的朋友圈寻找他的相片,当我看到他的相片心里还是寒颤了一下,尽管已经十五年过去了。

  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给我写情书的男人,还是在那个特别单纯的白衣飘飘年代。他是我的初中同学尽管现在他变得帅气迷人和小时候相差很远,但是“林坤”这个名字我想我是不可能忘记的。

  我:林坤同学,好久不见!

  回忆是梦:我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

  我:刚进了你的朋友圈看了一下变帅了很多。

  回忆是梦:你怎么没有相片在里面呢

  我:人长得丑不敢出来

  ......

  和老同学聊天无非就是回忆当年,林坤在我初中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情书也在毕业那年断了。读书的时候他一直都坐在我的背后,老是喜欢用笔挫我的背但是说真的当时非常讨厌他。那时候的他非常调皮经常惹我生气恨不得老师天天批评他,然后罚他扫厕所。

  现在想想已经十五年过去了,过去的毛头小孩早已长大成熟了,而我大学毕业结婚生孩又离婚了,十五年太长太长了,长到可以改变人的一生。

  和林坤的聊天一直都沉浸在回忆当年,他没有问我现在的感情生活情况而我也没有问他,也许这些都不重要了吧,那时候的情书也仅仅代表的是当年,而我也从未有为当年的情书感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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