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凯鲁亚克写这本书仅仅花了两周的时间,虽然事后多次修稿,如今看来,的确是“急行军”的文风。对于看惯了文笔优雅,细致漫谈的散文,比如梁实秋的《雅舍》,忽然翻来看上一段凯鲁亚克的《在路上》,实在有水土不服的症状,不过本书所要我们看到并不是文笔优雅的字词,而是不羁生活的匆忙。
萨尔和迪安的四次旅行,像是一场场消停不下来的春梦,他们急于野合,可是事后又难以掩饰自己的怅惘,这种无形的落寞最是伤人。
就像最后一章迪安去见萨尔的场面,情到了,但是毕竟事过境迁,他们不再年轻,自己也开始平常平淡生活的好处了,迪安并没有放弃自己一贯的作风,他第五次打算和萨尔一起横贯美国,像是让自己停不下来的人生成为一个旅行的代名词,永永远远埋葬在途中的每一束野花的露珠中,晶莹剔透,纤尘无染。
可是萨尔妥协了,他找到了自己的平衡点,那就是对于平淡生活的接纳。
美国战后垮掉的一代,垮掉的是心,而不是生活,生活的彻底迷惘也是在心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才产生的。他们质疑原本相信的一切,自然包括当下的美国式生活。
就像第四次去墨西哥旅行一样,迪安和萨尔在途中看到印第安人的反思,他们感到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所谓的美国财富在这些鲜活的生命历程中不值一提,因为他们寻找的正是一种纯粹。
可是在真切的纯粹也只是他们内心的一种填充而已,因为说到底,他们到底缺失的是什么呢?是物质生活的不满吗?不是,是那种心在路上,但身无寄托的偶发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