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看着好友都在社交软件分享烟花年夜饭,配上“新年快乐”等字样,才发觉年味最浓的地方在朋友圈。

今年除夕是特殊的一年。每年团年,我们都回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今年只剩下奶奶一人。妹妹在国庆出嫁,团圆便又少了一人。尽管如此,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再提起。

以往我家的除夕,早上都是做汤圆。我和妹妹虽是女孩,但也不需要我俩做什么,就连收拾碗筷,我和她都推推搡搡。吃完饭就要去上坟,给老祖宗们放鞭炮,烧纸钱。以往是爷爷领着我们一大家子,他在前面去打理好一切,男人家摆好鞭炮,,我弟抱着纸钱,我和妹妹则拿着香到处跑。今年则是很多不同。

只是去了爷爷坟前,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来看他。我跟幺婶说,我第一次来。仿佛说这一句话来给自己壮胆一般。她说,你就是稀奇爷爷。我不再说话了,只觉得眼眶发烫。时至今日,我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每每想起,都难受得厉害。

今年的天气格外的好,立春以来,总是大晴天,棉袄都快穿不住了。上坟的时候一直有风吹过来,黄纸被吹得满地都是,只得紧紧压住。大人说,今年闰月了。春天自然来得快。我这样想着,也挺好的,春天地下没有那么冷。那么温暖的春光里,怀念一个人的时候不至于太伤感。

我站在坎下,无数次在坎下望着爷爷的坟,我都想,人的一生只是如此。而我也终于解答了小时候的疑惑,原来世界上没有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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