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颗佛珠——影子歪了,是太阳照射角度不对,还是你前行的方向错了?
智者和愚者的区别在于——看事情的高度和深度。
柱子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半大小子,顽皮又贪玩。他的命很苦,小时候父亲去城里打工,春节的时候为了省几十块的交通费,坐上了超载的客车,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从此以后柱子和母亲相依为命。
柱子的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山里长大的农村妇女——目不识丁。但是她知道,柱子如果想要出人头地,那么就要读书。自从爱人不幸离世后,她更加坚持这个信念。她白天忙完地里的活计,夜里就在昏黄的电灯下用藤条编起一个个箩筐。
母亲看着睡熟的柱子,疼爱浮在疲倦的脸上。不明亮的灯光下,她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脊背也微微弯曲了。
她小心翼翼把几根藤条纠缠在一起,吃力地用眼睛分辨着,一个不小心锋利藤条割伤了她的手。她吸了一口冷气,把钻心疼的手指放在嘴里允吸。
嘴里的手上布满了伤口和老茧。
不一会母亲就又拿出手指,又专心致志编起箩筐来。一直到深夜,心灵手巧的她已经编好了三个箩筐。这些箩筐明天一早就可以送到村长家里,可以换一些钱补贴家用。
母亲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轻轻关上电灯,躺在柱子的身旁,她用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柱子光滑的脊背,几乎是在一个瞬间她就睡着了。就这样,母亲用勤劳的手让柱子在村里读完了初中。
柱子去城里读高中走的那天早晨,母亲连夜给柱子缝了一个包。花花绿绿的包里装着一些换洗的衣物,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当然最多就是母亲的希望。
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着,柱子背上包,跟着村长向村口走去。
柱子走后母亲更勤劳了,每天晚上她睡得更晚了,早晨也起得更早。她知道,柱子以后会更需要钱用来维持学业。
冬天的时候,柱子背着花花绿绿的包回来了。母亲像过节一样杀了一只鸡。饭桌上,柱子狼吞虎咽地吃着,母亲笑吟吟看着他。
“娘,我还要!”一个眨眼,柱子已经吃下一碗。
母亲笑着给他添一碗,柱子又风卷残云了起来。终于他吃饱了。他抹了抹嘴说了一句话,
“娘,我不想去城里读书了。”
母亲的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脸上挂上寒冷的表情,就像外面的雪一样冰冷,
“为什么?”
“城里人都好有钱,我可以去打工,赚钱养活你……”柱子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个耳光。母亲哭了,一句话也不说,头也不看他。自从父亲去世后,这是母亲第一次打他。
柱子委屈地跑了出来,冒着寒冷的风,他一直跑到村长家。一进门他看到村长后,委屈地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张叔,我说不想读书了,想去城里打工养活我娘,她打我了……”柱子边说眼泪边流。村长静静看着柱子,一句话都没说。当柱子平复了情绪,村长严肃地说,
“你要想打工也可以,但是你要和我一起办一件事。”村长指了指地上几个箩筐,母亲昨天夜里编好的,
“明天一早,和我去城里送一趟这些箩筐,然后你在决定好不好?”
柱子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这天他没有回家。
第二天,一早他就和村长一起向城里出发了。雪很厚,村长和柱子并没有坐大巴车,就是这样走着。
路上“咯吱咯吱”的响着。
“张伯,我们不坐车吗?”柱子有点疑惑。
“快到了,就在前面。”张伯气喘吁吁地指着前面的一个村子,呼出来的白气覆盖他的面容。柱子也不在说话了,就默默在了后面。
不一会就进了那个村子,他们走进了一家院子里,
“儿子,又来送筐了。”一个老人慈祥看着村长。
“嗯,爸!”村长微笑着。
“你这都存了有五六年了吧,一个也没见你卖出去,你小子……”老人家有些不高兴的蹒跚地走回屋里去了。
柱子更加奇怪了,他跟着村长,走进一间偏房,一进门柱子就看到了满满当当都是箩筐——母亲的箩筐。
回去的路上,村长说,
“柱子,你母亲是一个要强的人,当年你家出了那事,村里就合计帮帮你们娘俩。你娘脾气倔,说自己有手,不用大家操心。没办法我们就想了这个法子……”
柱子泪如雨下,村长突然站住了,柱子也哽咽着站住了,
“柱子,你觉得你娘要钱吗?你还去城里打工吗?”
柱子摇了摇头,和村长回到家里……
几年后有一个人在村里开了一个箩筐厂,他们生产的手工箩筐供不应求。
箩筐的老板是一个年轻人,他的名字叫柱子。箩筐的商标是一个有些驼背妇人的图案,名称是——母亲。
智者有时候也会犯错,但是他知道怎么去修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