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是电影,生活比电影难多了,有的人仅仅为了活着就耗费了毕生力气。”
这世界上有很多的人并不是生活天生富足,即使他们用尽毕生力气,也只是仅仅为了活着,生活仍然糟糕透顶,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01
学校室内篮球场旁边有一间小小的低矮平房,住着一对老夫妻。他们把林子开辟出几亩地,靠种着些低矮小株的金桔和柚子为生,同时还种了些平常食用的蔬菜。果子长得的确挺好的,不过,买的人挺少的。
每次从旁边经过,看着满树的果子渐渐掉了一地,最后在日渐走低的气温中,掉得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橘子在萧条的寒风里飘着。
他们也在学校到处贴广告,可以去园子里自己采摘,即采即食,而且很近,还很新鲜。起初还是有同学兴致勃勃地去摘,不过他们大失所望,说果子里都是坏的,有虫子……后来去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也许他们只是用最原始方法种植,没有进行农药杀虫或是其他技术杀虫,所以导致果实坏掉长虫,虽然绿色原始无公害,可是却损失不小,血本无归。
每次从他们的门口经过,总看到那对老夫妻中的老奶奶搬着凳子坐在门口,眼里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满脸是纵横疯长的皱纹,就像那些逝去的光阴留下的最后挣扎。老爷爷则躺在床上看着画面模糊不清的电视,小屋子里堆满了拾回来的旧纸片,旧家具,旧衣服以及所有陈旧的东西——拥挤,脏乱,浑浊,狭小……
也许我知道,他们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那些极力想卖出去的果子就是最好的证明,谁愿意自己的生活是这样呢?
可是生活却永远比想象中的艰难,活着很难,活好更难。
02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却不容易;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接近凌晨12点,我准备睡了,弟弟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不自觉得有些疑惑。
我拿起手机的听筒凑在耳边,可是电话里却一阵沉默,弟弟没有开口我也没有问, 我想他一定是遇到了一些想不开的事,或是有心结。我们都沉默了半分钟,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终于我忍不住问他怎么了,从他的声音中我听得出他有些哽咽。
后来我才知道,他说厌倦了自己的生活可是又逃不开,他讨厌自己一事无成,可是又不知道做什么。
弟弟今年才刚满18岁,可是他却早早没读书了。农村的孩子一半是厌倦,一半是身不由己。
他说他努力工作,可是生活毫无好转。
他说他讨厌现在的工作,一点都看不到未来,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
他说真希望多读一点书呀,因为想努力都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使劲儿。
他说,姐,真羡慕你还在读书。
…………
我盖住被子,失声痛哭了起来。
是不是所有被扔进社会历练的人都是这样迷茫无措,苦不堪言呢?
对于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来说,肩上的负担真的太重了,可是成年意味着,他必须要撑起自己的人生,撑起父母对他的希望和所有的寄托,以及将来他自己组建的家庭。
我听着他种种诉说,心里痛得一塌糊涂。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想告诉他从现在起多多点书?还是拼命的工作?
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我也害怕给错建议。而我自己的生活也一塌糊涂,能好到哪儿去呢?
谁都希望自己能够活得很好,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这其中要经历的艰辛却不是电影描绘的那样简单。
电影里所有的主人公都会历经挫折,最后获得成功,一切顺理成章,自然而然。所有的王子,也终将会打败怪兽迎娶公主;所有不幸、善良、贫苦的人们,最后都会得到上天的眷顾,获得美好的生活。
如果生活像电影那么简单就好了,那么此刻我宁愿活在电影里。
可是睁开眼,面对的还是这无力逃脱的眼前和一尘不变的生活。
03
有时候,底层便是等同于卑微,等同于小心翼翼,等同于没有尊严。
在这个日新月异变化的世界,当我还生活在大山深处时,我便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淳朴善良的,包括在大城市里遇到的人一样,就如同对待隔壁二姨的女儿一样友好,没有掺杂着丁点利益,连爱情也一样。
可是我忘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要由利益所供养维持起来的,生活在底层,有时在爱情面前都觉得卑微,就如同张爱玲所说的一样:低到尘埃里。可是却开不出花来。
堂姐今年27,在农村如果到这个年纪还没有嫁出去,就等同于三四十岁的大龄剩女。就会遭到全村人的非议,沦为笑谈。
好在她傻得没心没肺的,从来不会理会这些。
家里人不知道给她相了多少次亲,她总是不予理会,甚至频繁换号码,让父母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也曾多次质问她,为什么还不结婚呢?也许那时候,我早已成为了众多逼婚者中的一员,实属可悲。
她说爱情和婚姻不一样,她没有自信,怕被抛弃,她也嫌弃自己没文化,身高太矮。你看看,所有的人在爱情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卑微的模样。甚至走向它的勇气都没有。
堂姐文凭也不低,只是初中毕业的她一直觉得自己还应该继续读书,而非嫁人生子。她一米五几的身高也不算太矮,南方姑娘差不多都这身高。而她看起来小小的,很可爱,让人有一种保护欲。她自己却没看到自己的闪光点,只是一味嫌弃自己,把自己看低得一文不值。
有时我真的心疼这个姑娘。
有一次我因为考试,要去到她工作的城市,便打电话跟她说考完了顺便看看她,她很开心,叫我不用过去,问我住在哪里,她过来看我,我将地址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生怕她不知道。
可是她走到大街上却找不到方向,打电话问我怎么走。
我说你导航啊,难道连导航都不会吗?实在不会你就跟出租车司机说地址,他直接过来了。
她说,她走得匆忙,没带够钱,问我可不可以给她打支付宝上,到时还我。
我准备打钱时,想到她以后要是不聪明生活得不好,被人欺负怎么办呢?我那该死的说教毛病又出来了。我生气质问她,她工作了这么几年难道一分钱都没存下来吗?以后她自己要怎么生活,为什么要让我担心呢?………………
她在电话那边无力的辩解着,然后说不用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我自顾自的说得面红耳赤。
我让她回去,别过来看我了。我怕她迷路。我的语气里不知道是不耐烦还是怕她走丢。
她说,真对不起啊,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唉……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语气里尽是自责。
我突然怔住了。
为什么对的人先道歉,反而他们才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等着被原谅,活得那么卑微,那么小心翼翼,凭什么?
他们不让别人受伤害,像懂事的孩子一样把所有的错都揽下来,可是,谁来疼他们。
04
我现在尚且知道,贫穷是错,生活在底层也是错。
那些卑微,那些小心翼翼,那些不谙世事便是衍生出来的产物,让人在这个社会里活着很难,活好更难,活得举步维艰,活得倍常艰辛。
我们对美好生活怀着幻想,用尽自己的毕生力气想要去好好的活着,那些卑微和平凡,甚至是苦痛,都深藏心底,酝酿成往昔岁月的美酒。
只为了有那么一天,用来祭奠那些好久不至的美丽人生。让那些阴翳笼罩的日子都滚蛋吧!好好活着,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