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铃草
林婶老了,自从上次看到她步履蹒跚着回家,这一晃好久没有再见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人们常说母爱是世上最深沉、最伟大的爱。可林婶做为母亲,无怨无悔的倾尽一生,把自已的心血都倾注在她的宝贝儿子二胖儿身上。
只可惜二胖儿如今还在改造,他已无法报答母亲这一生为他所付出的一切。
【1】
还记得那是初春的一个中午,单位门前的那两棵报春花开的正艳,黄灿灿的耀眼夺目,同事一有空都争先恐后的站在树下拍照。那一天林婶过来找我,我刚好去食堂吃饭。
“铃子,门外有人找!她说是你林婶!”
门卫保安魏大哥站在他的小屋子里,瘦长的身影拉开房门,细长的脖子探出门外,朝与他相隔几米远,半开着铁门的食堂大声的喊着。
一声没人听见,他连着喊了三、四声。
食堂里面人影晃动,不时的传出嘈杂的声音,只是隔着远,听不清。
回音隐约的从屋子里传出来。
不用问,这是同事们如同回音壁般在一个一个的往下传,最后传到做在食堂角落里,紧挨着铃子坐着的刘姐,也大声的提示我:“铃子,听到没?保安老魏在喊你,好像说大门外有人找你?你快出去看看。”
我正埋头吃饭,急忙放下筷子,飞跑了出去。
大门外,耀眼的阳光沐浴着美丽的报春花,报春花树下站着一位纯朴的老妇人,怎么看着她这么眼熟?
“铃子!”
一声温暖的招呼,远远的那眼熟的身影直奔了过来。
看清楚了是林婶!我急奔过去迎着她。
初春中午的太阳,拉扯着几缕金色的光线,暖洋洋的照在干燥的路面上。一名二十几岁的大男孩儿,手里牵着一只小泰迪,从单位的门前经过。
他不时的拽动着手里的绳狗,一边走一边温柔的和狗狗聊着天。
林婶让过那个大男孩儿,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线,慢慢的朝我走过来,她笑意盈盈的站到院子左侧的一棵嫩绿刚吐着孢芽的杨树下。
那棵高耸的白杨,吐着它嫩绿的叶芽儿 ,白杨的枝干努力的向上伸展着,就如同母亲的臂膀般呵护着嫩绿的叶芽儿。那些枝干奋力的向上延伸着,耳边是午后的微风温柔的吹拂着叶片儿的声音。
阳光透过枝桠的缝隙,斑驳的洒落在林婶儿的身上、脸上,陡然间泛着金色的光芒,晃的我只好眯着眼睛看她。
慢慢的走近了才发现,林婶的鼻子有些潮红,脸色略显苍白,如墨的发丝里,已掺有少许白发,当年的一头蓬松卷发,如今已被梳在脑后挽成一个大大的发簪。十多年没见,岁月在林婶的脸上已无情的留下了印迹。
林婶的突然出现,让我颇感意外,难道她真有什么难事找我,如母亲说的那般?
我不免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她,记忆里曾经很饱满、风韵犹存的一位白晰的美丽妇人,只是差不多十年未曾见面,咋一下子就变成一位年近五十,苍白、憔悴的老妇人?这感觉让我深感惊讶!
远远的还没来得及问候,突然!却就听到林婶笑意全失,略带着哭腔的声音。
”玲子!我的二胖儿,婶儿的心头肉啊!你说这可咋整啊?昨晚他媳妇丢下我们娘仨收拾东西跑了”
“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心肠该有多狠啊!可惜了我以前对她是那么的好,真没想到,遇到事时,她竟然是一条喂不熟的狼!”
“寒心啊!”
“林婶,别急!你慢慢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婶儿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冷。
“铃子,二胖儿进去了!”
”这下,剩下我们老两口带着孙子,这日子可没指望了。”
“你知道二胖儿这个孩子,我可没少操心。造孽呀!听说是吃那种yao,你和你们领导说,让他认错回家吧!你说,剩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咋活啊?可怜我那才三岁的小孙子。”
“对了,我把他放到你妈家了,让她替我照顾一会儿,你妈她啊可喜欢小顺子呢,她说看到小顺子就像看到二胖儿一样。”
”二胖儿昨天就给带走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咋样了?”
”要不是这几天你蓉姐,回来照顾我和小顺子,这日子可没指望了,一头撞死我得了,造孽呀!”
我呆呆的看着林婶儿站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涕泪横流的述说着。一句话也插不上嘴,我的心就如同百爪挠心般的难受,忍不住眼泪也在眼圈里打转。
看着她絮絮的述说,还不时的用颤颤巍巍的手指抿着一缕被微风吹起落至眼前的一缕头发,我的心如同被揪着般的疼。
我的眼睛真不敢置信,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林婶?她怎么会突然的就衰老的这么快?还有二胖儿是怎么回事啊?我的脑子开始有些发懵。
听着她有些嘶哑的嗓音,感觉到林婶儿紧紧抓着我的冰凉的手指。恍然间脑子里那个曾经我最熟悉又亲切的林婶又回到了面前。
耳旁听着她焦躁的诉说,我自觉的紧紧的抓住林婶儿那冰冷的手指,感觉她的手指骨节粗大,手又凉又粗糙。
我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指,朦胧中似乎能感觉到小时候这双手带给我的温暖。
“走!跟我回办公室说。”
我心疼的握着林婶儿的手,拉着他就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
“玲子,咱们就在这说吧!”
林婶儿拼命的挣脱了我紧握着的她的手,停止脚步,站在那里,眼睛直直的望着我,恳求般的说道。
“咋啦?林婶儿,如果没什么事,您是不会来这里找我的。这么些年我都没有见着你了?您能来看我,我高兴的不得了。走吧!跟我回屋坐会儿,我陪您唠会嗑,都多久没见着您了,想想以前邻居相处的日子,多好!”
“铃子,我怕给你的同事们看见,我怕他们笑话你,说一个疯老婆子来找你。”
“林婶儿,你看你都说些个啥?他们人很好!不会的,跟我回屋坐会儿。”
我拉着林婶的手,心疼的看着她那有些通红肿胀的眼睛,这会儿却是擎满了泪水,我看着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点点的在溢出眼眶。
大颗的泪珠滴滴嗒嗒的顺着她那旧的已有些退色的深灰色外衣的衣襟,快速的滑落下去。
这次我没能忍住,鼻子发酸,心情随着她衣襟上那些滚落的泪珠在渐渐下沉。
我吃惊的望着林婶儿那布满皱褶、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的面容,我掏出纸巾,轻轻的为林婶擦掉滚落在腮边的泪珠儿。
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让多年未曾见面的林婶儿,变得如此、这般的苍老。
看着她那愁眉紧蹙的样子,我的心如同被揪扯般的疼。
“她是我童年里那位疼爱我的林婶儿吗?”
我开始有些怀疑。
望着她那熟悉又陌生面孔,我隐约记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记得小时候放暑假。那个时候我不喜欢写作业,一个女孩儿却有着一颗男孩子的心,喜欢疯玩、淘气时就爱爬墙头。
《2》
那个时候各家都是一排排的平房,院落之间隔有围墙。但那围墙都是用泥土和砖在外面再抹上一层水泥砌成的。
只是围墙不是很高,刚好够一个人在上面走路的距离。我经常爬上林婶家的围墙跑着玩。墙体只有半步宽的面积,站在上面向远处眺望,阳光下向左边看,那边是一栋蓝色嵌有防护玻璃的高楼商厦,下面是一条繁华的步行街。人来人往、行人很密集的步行街,夜晚更是好看。
步行街两旁的景观带非常的美,粉的、黄的、白的各种花草,争齐斗艳。尤其在夜晚其间,景观灯亮起时,灯影处,暗香绽放。
右边很远处是一家不大厂房,它原来叫五金加工厂,是一家拥有几百名工人的工厂。再往远处看,有几根耸入云端的烟囱,冒着袅袅的烟雾直冲云霄。
湛蓝的天空下是几朵游走的白云,烟囱里袅袅升腾的烟雾,被游走的白云遮挡在云层里,一朵白云儿飘远了,那袅袅的烟雾就显露出来;又一朵白云飘近,那烟雾就会被笼入云朵里,看不到影迹。慢慢的这朵白云也飘远了,又露出了袅袅烟雾,若隐若现。如图画般的好看。
若平日,湛蓝的天空里,远处飘浮着几朵慢慢游走的白云,真的是很美的景致!
看够了,我就站在那墙垛上来回的疯跑,扬起一层的尘土。
记得一次不慎一脚踏空,歪斜着身体从墙上跌落下去,一米半高的围墙,先是头朝地直接跌落到林婶家的院子里,差点磕晕了头,幸好那里有一处垫高了的土墩,我屁股就窝坐在林婶家院墙拐角处那土墩上。
两只脚杵在院墙上,后腰先着地,后脑勺瞌到院墙里的一块儿裸露的青石板上,磕破了一道很长的口子,我用手捂住了,可血还是顺着头发手指慢慢的在往外渗。
“啊……”
我疼的的大声的叫喊着,惊吓到正在最里面的屋子看电视的母亲。
母亲急步就冲了出来,隔着院墙,她发现了我不在屋子里写作业,顺着声音,她发现我躺在邻居林婶儿家的院子里,她看到了我捂着滴血的后脑勺。
可是母亲还是回手抄起房门后面角落里的笤帚,倒提着笤帚就跑出大门,我知道她生气了。
我看着母亲手里的笤帚,吓得我忘记了瞌破的后脑勺,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吓得我一溜烟就冲出了林婶儿家的大门。
母亲在我身后满胡弄的追撵我,我还记得她一边撵我,一边高声的叫骂着。
吓得我只顾起劲的奔跑,耳朵里灌满了奔跑时呼呼的风声。我害怕母亲手里的笤帚疙瘩,更害怕母亲叫骂的声音。
“你这个不听话的疯丫仔,不好好写作业总是偷跑出来玩,看我捕到你,怎么削你。”
“你给我站住!”
我吓得撒丫子往小胡弄深处跑。我知道我妈妈打人下狠手,尤其贪玩不写作业时。
我身后突然传出门的响声,不知道谁家的大门开了?一阵儿“嗵嗵...”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好了!她妈又在撵铃子呢?”
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听着这脚步声,身后有个人在后面好像在追撵着我。
吓得我“妈呀!”一声叫,跑的更欢了。
我也没提防后面那个人,她伸开有力的胳膊,一把就抱住我了,一甩手就把我护在她的身后。刚好躲过追过来紧撵着我的母亲。林婶儿拉着我要去她家帮我把头包扎好,我捂着后脑,感觉到它的疼痛。
林婶儿热乎乎的手帮我捂着,自今我还能感觉到她手的温暖。包扎完,当她蹲下她胖乎乎的身体,一手心疼般的轻摸着着我的后脑,一只手拍打着我的小脸,笑嘻嘻的说:“女孩子家从小要矜持,不能跟个假小子的到处乱跑,”
”以后你得听你妈妈的话,别象我似的,没有特长。从小不好好学习,长大了你很难找到一份象样的工作!”
“你得好好学习才行,懂了吗?”
我似懂非懂的使劲点着头。
还记得林婶用她那肉肉的温热的手指擦拭着我脸上的尘土,说道:“要是你以后能给我家二胖做媳妇,可是我们林家的福份噢!”
记得林婶儿拉着我的小手,把我领到提着苕帚一直站在她家大门旁的母亲身边。她先把我藏到身后,望着母亲,笑呵呵的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对母亲说。
“妹子,你先答应我,把小玲子领回家你不能打她,不然今晚我让她在我家陪我。如果不是我家二胖长得丑,小玲子摇头不喜欢他,我真想让小玲子做我的儿媳妇。”
“唉!可惜我没这个命啊!能做我半个闺女也行。对了,这会儿我家二胖儿那小子不知道又跑哪野去了。”
听着林婶儿说话,我一步一步,一点点的挪到母亲身边,母亲扔了笤帚,一把抓起我,吓得我“嗷……”的一声。
“妹子,你可是答应我了的!”
一旁的林婶儿被我的叫声吓到了,高八度的嗓音提示着母亲。
母亲嘻嘻的捡起笤帚拉着我走了。
我记住了母亲的警告,从此不敢在淘气。
躲过了母亲的一顿毒打,偶尔想起心里还是对林婶儿感谢不尽。
那个时候的林婶儿脸白的就如同精粉馒头,人也长得圆润、饱满,其实就是挺好看的。(这是母亲的原话)。
林叔的身体有病,办了病退在家边的市场上支了一个修鞋摊,他修我们家的鞋从不要钱。
《3》
我多想用手把林婶那一滴一滴在衣襟上滚落的泪水接住啊?我想替代一些林婶儿的痛苦,可我要怎么做才行?
“铃子,你二胖儿哥这几年可没少让我操心。这话要从哪说起呢?就从你和他初中毕业以后说起吧!”
“记得那年你考上了重点高中,你要去住校。二胖儿学习不好,连个普通高中都没考上,吓得没脸回家,躲出去怕你嗤笑他。因为我们两家走得比较近,我去咨询你妈,你和你妈当时都支持二胖儿去读技校,去学一技之长。”
“我和你妈商量让他去学开机床,好歹能学到一项技能,将来自己独立生活不至于被饿死。”
“你知道吗?这小子当时答应我挺快的,也去了。可是没到一个月,和同学打架,我被老师喊了去,让他在班级里做检讨,写一份检讨书。”
“这小子驴脾气,说不是他的错,是班里那几个人合伙想欺负他,他被逼急了就把他们领头的给揍了,他说他没有错,这叫除暴安良。”
“可是后来挨打那小子的家长,不依不饶的找校长出面,要讹钱,二胖儿气的一气之下不念了,怎么劝他也不听。跑出去和别人合伙做生意,小小年纪他哪会做什么生意啊?”
你还记得你们初中时有个女同学叫小叶子?她就是我现在的儿媳。她家在服装批发市场,有几个铺面。她父母离婚了,她不知道咋就喜欢上二胖儿,说他仗义,讲义气。就让二胖儿和她一起卖服装,二胖儿就同意跟她去了。
我望着步履缓慢、踉跄着脚步走在微风中的林婶儿,花白的头发在微凉的风中飘动,我想此刻她的心情尤如寒冬里的皑皑白雪。
我记不清我是怎么送走的林婶,看看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和她以后将面临的生活,我真的无能为力。
当我默默的走进食堂,端着午餐,尽管那食物看起来非常丰富,有荤有素,可却激不起我一丁点的食欲。
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心不在焉的用筷子挑着饭粒,味如嚼蜡般,我机诫的往嘴里一粒一粒的填着,身边吃过饭的同事都慢慢的离去。可我的脑子里还在过虑着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让我怎么也捋不清、想不到的是,自己曾经的发小,一个胡弄里一起长大的二胖儿,竟然在他的身上所发生的事,咋听起来像是个别人的故事,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曾经一起长大,满胡弄疯跑的儿时玩伴,他的世界离我越来越遥远。那个小时候偷偷给我留糖葫芦的二胖儿哥,他的变化太大了?
我忽然想起了母亲中午打过来的电话:“中午,你林婶可能要去找你,你有事也尽量别出门。”
记得那天也是刚到食堂窗口打饭,忽然一阵儿电话铃响。接到的是母亲打过来的电话,我端着餐盘直直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在不断的变化着,这个电话让我接听足有二十多分钟,直到同事刘姐拉过她我坐在临窗的一个位置。
同事们吃了饭都走了,角落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桌上的饭菜早已冷了。可是我却一点食欲都没有。就那么眼睛直直的望着窗外,我的心思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今天刘婶来找我,本是意料中的事。
《4》
“玲儿啊!婶求你了,你去和你们领导通融通融,让微林婶去看看二胖儿,他就这么被带走了,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林婶的一些话还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盘旋,这会儿我的脑子里在“嗡嗡……”作响,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发小,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望着窗外风中摇动的枝桠,玲子记起来二胖儿的大名叫林哲,他们家本是鲜族。记忆里最早他家刘婶在市场帮人卖鲜族咸菜,只记得每天他的父母忙忙碌碌,胡弄里听着他们喊。
“二胖儿学习啦!”
“二胖儿回家写作业啦!”
记得小时候家家都是一排排的平房,我们两家是前后对门的邻居,从小学到初中我俩都是同学,小学期间我俩还是同桌。
他妈妈林婶是个粗门大嗓、待人和气、热情的人,对我和我哥非常好!无论做点什么好吃的,都记得给我们哥俩送过来些。
那个时候我们两家相处的和一家人一样。有时候父母加班回家晚,怕我们进不去屋,会把钥匙放到他们家,等我和哥哥放学后到他家去取。
在我的印象里二胖儿的母亲,林婶是位胖乎乎、热心肠,干起活来手脚麻利的女人。还记得小时候家里买蜂窝煤,父亲和母亲晚上下班后,我们一家四口,急忙的往煤棚里搬运。
林婶吃过晚饭看到我家有活,准会喊上二胖儿和蓉姐过来帮忙。等到搬完蜂窝煤,冬天的夜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匆匆的吃过晚饭,我和哥哥坐在家里吃饭的圆桌上开始安静写作业。哥哥那会已读初中,我和二胖儿在读小学 。林婶只要看到我和哥哥开始写作业,她就会回家喊上她家二胖儿过来和我们一起写。
那个时候哥哥学习很好,他看书会看到很晚,而我写完作业就跑回后屋睡觉。二胖儿则是写点作业就玩一会儿,不是摆弄带象皮的鉛笔就是玩卷笔刀,常常是哥哥喊他才放下,然后继续埋头写作业。
朦朦胧胧的小学过去了,那个时候二胖儿和我是同桌,记忆里的事已有些淡忘,我只记得每天晚上放学,我俩一起走着回家,一路叽叽呱呱说不完的话。
林婶曾笑嘻嘻的对母亲说:“要不把你家铃子给我家二胖做媳妇算了,省得我家二胖儿整天围着你家铃子转。
“我上次买回来两串糖胡芦,想让二胖儿给他姐留一串,这个小子可道好,跑出去送给了你家铃子一串。等到他姐放学回来时,他只好把他刚咬了一口的糖胡芦给了她姐,把她姐都给气乐了,说二胖儿对你家铃子比对自己的亲姐都好,罚二胖原地跑了十圈。”
“哈哈...”
记得母亲回家对我和哥哥说了这件事,当时我脸红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5》
“啾啾……”
傍晚了,几声鸟的鸣叫声,惊扰到久坐在公园长椅上一动不动的一个姑娘,她抬头望向眼前有些灰雾色的天空。
只一眨眼的功夫,两只小麻雀扇动着它们那小小的翅膀,越过她面前那两棵秃了枝丫还没吐绿的杨树,慢慢的飞远了。
“婶求求你,去和你领导说说,明天让我去看看二胖儿吧?你可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呀!”
此刻,我不知道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有多久?天色正慢慢的暗淡下来,我的脑袋里乱成了一团麻。
咋也捋不清的是,二胖咋就出事了呢?(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