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留意小孩子们画的画,你会发现他们所画的夜空一般都是——用油画棒涂得漆黑的天空里点缀着几颗大小不一的灿黄灿黄的星星。在所有人的心里,夜空呈现出黑色是一种常识,既是常识,人们也便不会去特别的在意夜空了。
夏夜,偶尔会心血来潮去广场上逛逛。无奈凉风也被广场周围所环绕的高楼所截,广场舞大妈热情如火,高分贝的极带节奏感的音乐充斥着耳朵。躯体找一处长椅坐下,内心亦想再寻找一处安宁落脚。“妈妈妈妈,为什么天是有点儿橙色的呀?”一个小朋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看上去四岁左右吧,用充满童真的声音问他的妈妈,“幼儿园老师说,晚上的天空是黑色的呀!”“那是因为晚上灯太多了,把天空给照亮了呀。”……小朋友若有所思,点点头:“噢——”……
听了这段话,我也下意识地抬起头,仰望着夜空,着实是略带橙色与明亮,星星的踪迹更是无处可寻。是不是灯太多了,多得剥夺了自然本身的色彩?
城市的彻夜灯火辉煌,让环境显得缭乱纷扰。繁忙的、为生计奔波的人们,穿梭于杂乱的光源之间。总说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象征着的是希望,但那么多灯的存在,并不意味着有那么多希望的存在,希望多了,便成了欲望与诱惑。
灯下酒杯的碰撞叮叮当当,杯里的深色液体反射着灯光,摇晃着即将达成的目的。灯光照的出喝的通红的人脸上那虚情假意的笑容,却照不亮他们真实的内心。灯红酒绿的酒吧散发着“朝气”,年轻人在这里彻夜狂欢,在彩灯的轮流照射下,他们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绿,色彩迷离,如其心一样多变,被欲与利压得喘不过气,却还高呼着要去一个充满欲利的的地方释放真我。
每每行走于城市的夜晚间,看到的是无休无尽的灯光照亮马路,看到的是令人头晕目眩的灯火折射在湿润的瞳孔,不明白究竟是哪盏照亮了我的方向。我迷失在光明中,与其费尽心思去找寻哪条是我的路,不如转身,回到黑暗的起点,至少那里的夜空是黑色的,那里我能看见充满希望的星光。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开灯。我忘记了几分钟前那故作清高的思索,依然投入到灯光的怀抱中。人,一旦依赖,便难以逃脱。掏出手机,放首歌——《夜空中最亮的星》。“夜空中最亮的星,请照亮我前行,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真是一种无形的嘲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