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一个男人,一个看不出多大年纪的邋遢男人,他是一个体型发福的秃子,原本是纯白色的背心已被他穿成深灰色,过膝的短裤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唯一能看出的便是脚上的一双假牛皮拖鞋。
在街角的角落里他与别人发生了争吵,吵的面红耳赤的两人此刻动起了手,秃子的力气大的出奇,对方只是个面色枯黄的中年人。秃子的手此刻已经深深扼住了中年人的脖子,等到他发泄完了所有力气,才发现对方早已断了气。秃子此刻慌了神,他的第一反应是他不想坐牢,他要逃!
街角的不远处便是鱼目混杂的小商业街,行人,上货,卸货的车有很多,秃子在心里大约估摸了一下时间,他算出这个时间有一家店铺门口的车觉对是空的,这是他游手好闲多年的规律,他快速的穿越过人群,来到了这家店铺的附近。
他四下观望,果不出他所料。那家店铺的院里,正停着一辆小解放,就连驾驶员的车门都是开着的,秃子私下望了望,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在打量自己,拖着肥胖的身躯快速的穿入了驾驶座上,他觉得这是他他第一次跑的这么关车门,踩油门,一气呵成。直到车子已在这个小镇上晃悠的扬长而去,这个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
秃子并不知道要把车开到哪里,只是跟着心里的感觉走,不久后他就将车开到了一个他觉得踏实的地方,便停下了。或者说他不得不停下,此刻的小解放也已经要没油了。他不知道他来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这条街静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但宽大的柏油马路显示出此刻他已经开到了某个城市,只不过这条街似乎曾被大火洗礼过。黑色的残岩断壁,腐朽的黑色木桩,秃子隐约感到这曾经发生的大火吞噬了这里的一切。
高度紧张过后,浓浓的睡意突然席卷而来,他再次跟着感觉找到了一个烧的只剩下对折两面墙,跟大片顶棚的屋子,或者称呼为房檐下更合适,从小解放的车上卸下了黄草跟编织袋,他把草堆成了床,把编织袋当成了被,便呼呼睡去。
这时,起风了。
秃子不知他睡了多久,只是知道他醒来时,天还是大亮的,而在他的不远处不知从哪窜出了一只黄色的土狗,土狗的左爪子上有明显的烧伤,从秃子的角度看。土狗的爪子仅剩下三分之二的面积,不过他没心情关心这些,他还有很多事要做,首先他要处理的便是那辆车...不过在此之前他有些饿了。
他看了看身旁的土狗心想不行把它宰了吃也是不错的,不过这也是一条狗命,他想下对土狗说道:“你这畜生劳资饿了,哪有吃的!没有劳资就把你炖了。”不过土狗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抖了抖毛站起来走开了,走了两步还回头望着他,秃子便跟了上去,骂道:“tmd.这畜生还挺有灵性!”
他跟着土狗左拐右拐了很久,绕到了一个正街上,而且他在那条火烧的街道中,还发现了一个喝醉了的年岁有些大的流浪汉,两人的碰面给那流浪汉吓一跳。顿时,酒醒了一大半。秃子却满不在乎的说道:“跑啥子?”......
“又是你这畜生,看我不打死你!”一个卖包子的老板抄起擀面杖就要向不远处的土狗打去,秃子大喊一声:“敢打下你丫试试?!” 卖包子的小贩立马不敢动了,看着眼前这位面凶体胖的煞爷,只能陪笑着说:“哟,是您家狗啊,我还以为它是流浪狗呢!这不,它天天跑我这偷包子,有时还从客人的碗里叼起来就跑,我这也是没法子了么!” 秃子并没有搭理小贩的话茬说道:“他是不是我家的,那也是一条狗命!你反正不能打他!” 小贩无语的看着秃子,惺惺的回到了摊前,他觉得秃子就是一煞星,欺软怕硬的个性他最讨厌与秃子这种人打交道。他只想躲得越远越好!在这一人一狗吃了五十个肉包子后,秃子喊道:“再来二十个肉包子!”小贩面露难色的说道:“爷,肉的就剩最后七个了。要不要来点素的?”在秃子的吵闹声中,小贩美滋滋的收起了一百大洋,小贩突然觉得这煞星,并不是真的那么可恶。
此刻的秃子拎着二十个包子,跟着前面这条土狗七扭八拐的回到了原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