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一起去BJ,我和南方一人背一个小包,一人提一个大包。这次不开车,拿东西就比较费事。可是收拾的时候,觉得一样也不能省,就怕落了什么,到了外面人生地不熟。
衣服一人一包,吃的一大包,洗漱用品,两盒药,水杯,一人一双鞋,还有零碎的东西。反正提起来挺重的。
汽车等了一个小时,路上还有点堵,到了车站有点晚点。匆忙吃了点饭,赶紧拉着圈圈,背起背包,南方左手提一包,右手与我一起提起一包重的。
顾不上热浪滚滚,顾不上手被勒得生疼,也顾不上腿疼酸痛。紧赶慢赶,终于到了检票口。圈圈一路喊着累,热,渴。我只能一路安慰,一路连连骂带哄催着走。
开始进入站台,火车轨道在灯光的作用下明晃晃的,晃着人的眼睛。等车的人们四处张望着,等待要做的那趟车。南方把所有的包都提起了,要我只管看住圈圈,拿好车票。
上楼梯时,我看见楼梯有点长,要求替南方拿一个包,南方风轻云淡地表示不用。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孩提时候,我只是孩子,什么事都有父母。现在却做了母亲,忍者苦楚也要替孩子分担一切,让孩子轻松愉悦。
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头疼,一疼起来就觉得眩晕,只能躺着,起来都需要人扶着。到底什么问题,也不知道,只是让村医给看看,在家休息休息。从没有去医院检查过,也没有那个意识。
我最喜欢躺下来,让爸爸或者妈妈给我在头上锤锤,每次一锤就好长时间,只要我觉得舒服,爸妈就不会停下来。现在想起来,他们的手不酸吗?怎么能支撑住呢?这个夏天,我总是腿疼,多次提出让南方给我捏捏腿,他总是漠然。也许这个要求的确很过分吧。
每次生病,妈妈总是做我喜欢的疙瘩汤,不喜欢就重新做别的,直到我满意。爸爸常买红果罐头给我,其实我不喜欢太酸的,姐姐不经常生病,总是求着我要吃罐头,我就给她吃。
还记得一种特别好看又好吃的药,记不得名字,形状像塔,一个又一个,大的小的。怀念。
我总是怕鬼,晚上经常睡到半夜,我要拉肚子。农村的厕所都在外面,爸爸就穿衣起来陪我去。有月亮的时候,一片雪白的月光,静幽幽的气氛,我蹲在厕所好长时间,爸爸从不催我,还让我不要着急。没有月光的晚上,爸爸就打个手电筒,一直在外面给我照着。我总是放心坦然的蹲在厕所,从来没有想过爸爸在外面等着是什么滋味,一直站着腿酸不酸,一直举着手电筒,胳膊酸不酸。
今天,看着南方为了儿子和我,隐忍着提着重重的旅行包。我自己也无可奈何地隐忍着腿的酸痛,饥渴难耐,软语安慰圈圈,鼓励他早忍耐和坚持。路上,我提醒他学习乐嘉四岁半的女儿徒步旅行隐忍坚强的精神。
比起自己的父母,我是羞愧的,不合格的。我自己都是被父母娇惯长大的,做了父母对孩子就少了温柔和悉心的照料。孩子一旦不顺我的意思,我就立刻火冒三丈,语言威胁,冷脸相向。孩子觉得害怕了,就过来软言求和,好妈妈叫我。
前几天,我生气不理圈圈。中午独自去午休。圈圈自从放假就不睡午觉,在外面玩一会,看看书,写会作业。中间进来卧室看我,我假装睡着了。他在我脸上亲一口,见我胳膊和腿搭在床沿,使劲把我的胳膊和腿抬上去才出去。
真的,世界上没有能不能,只有愿不愿。很多能力都是为了所爱的人逼出来的,也许爱才是最强大的力量。自己觉得不能做的事情,只是不愿意罢了。
爱,是一种能力。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懂得爱,有的人后天才慢慢习得这种本领,还有一些人一辈子都不懂什么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