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为了什么,才有这样凄凉的夜。
古语说,“女子上不了战场”
其实不对,这井多么深,平白地你问个男子,问他敢跳不敢跳,怕他也是不敢的。而一个年轻的女子竟敢了,上战场不定死,也许闹个一官半职的。可是跳井就很难不死,一跳就多半就死了。
黄瓜愿意开一个黄花,就开一个黄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
他们看不见什么是光明的,甚至于根本也不知道,就像太阳照在了瞎子头上了,瞎子也看不见太阳,但瞎子却感到实在是温暖了。
他们就是这类人,他们不知道光明在哪里,可是他们实实在在地感到寒凉就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想击退寒凉,因此而来了悲哀。
他们被父母生下来,没有什么希望,只希望吃饱了,穿暖了。但也吃不饱 也穿不暖
逆来的,顺受了。
顺来的事情,却一辈子也没有。
磨坊里那打梆子的,夜里常常是越打越响,他越打得激烈,人们越说那声音凄凉。因为他单单的响声,没有同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