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一个体育类品牌的广告是:Impossible is nothing,后来又变成了Nothing is impossible。
“不可能”,对自我的否定,已经变成了一种常态,告诉自己不可能,以后果断放弃。但,其实将不可能,变成一种可能,也是生活的另一种常态。
今年五月《百鸟朝凤》,承载着很多的希望,终于正式上映了。电影表面上讲诉了,在社会改革,民心浮躁的年代里,新老两代唢呐艺人,对于信念的坚持和执着。可是,我隐隐约约在这部电影里,看到了吴天明的影子,没错,他是这部电影剧本的创作人。
一个出身在陕西黄土地的汉子,带着一腔热血,和赤子之心出来闯荡。重考了好多次,他坚持着自己的梦想,直到三十五岁,才跌跌撞撞的考入了电影学院,相比很多人来说,他是失败的,也是不够幸运的。但是,他离自己所爱的又接近了一步。“梦想”这个词,实际上是“梦”和“想”,你如果一直在做梦,那么最初只能想想它。
在创作《百鸟朝凤》时,他已经七十二岁,剧本一改再改,最后他甚至闭关一个半月,逐字的对剧本进行改动,经常会改到痛哭流涕。没有经历过的人,是很难感受到那样的一种状态,和自己死磕,不满意再删,没有灵感时,傻傻的对着电脑看上两个小时,却打不出一个字。
在2014年的二月,《百鸟朝凤》完成了,整部剧最后的制作,仅仅一个月后,吴天明因病去世,享年七十五岁。人生最后的三年,他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这部剧上。今年这部电影终于上映了,豆瓣上的评分是8,我觉得这应该是,对于这位老人最好的礼物。
在不在,不重要。他已经将最好的东西,留给了这个世界。他把自己对于所有人的认识,对于生命的认识,都放在了倾尽他心血灌注的电影里。
他曾经说过,他这一辈子只会拍电影,可是,他拍出来的电影又是最棒的。人生很短,一生做好一件事情,足矣!
张爱玲说过:“出名要趁早,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可是,其实有的时候想想,人生就像是一场马拉松赛跑,前一百米,跑在第一名也未必有那么重要。三十五岁才考上大学,在很多人看来,人生已经差不多就这样了,不要再抱希望了,不可能的。但是,我们都忘记了,有一句话叫做“好事多磨”,将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其实也是人生的一种常态。
想起来了,在美国的《时代》周刊网站上,有一张图片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的身份很特殊,不是出身名门望族,不是专业学习摄影的,仅仅是一个走街串巷的抄水表。
一次无意间想开始,捕捉和留住生活中转瞬即逝的一刹那,于是,开始了自己的摄影生涯。没有人教,一个人摸索,每每当别人问起,“这样会为你带来多大的利益?放弃吧,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他只是默默的笑着,不说话,不去争辩,因为在拿不出,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时,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然后,忘情地继续,在街边拍着一张又一张照片,坚守着抄水表的平凡工作。
直到有一天,他的作品开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开始登上各大最著名的杂志,报刊,开始有一家知名的画廊,开出了不菲的价格,想要购买他作品的版权。
身旁的人才慢慢地意识到,有一天“不可能”,是会变成“可能”的。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一直在改变。接着,就会发出赞叹的语气,露出羡慕的表情。可是,这过程哪里是什么理所当然,顺其自然呢。
最后他拒绝了,画廊里付出的高额版权费,有人问他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摄影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赚钱的工具,而是平凡人生里,给灵魂的一点点安慰。”
其实,每件事情,真正的做到最后,结果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享受这样的一个过程,就已经收获了很多,坚持自己所爱的,然后奋不顾身的努力向前。这大概就是小人物的独特,平凡,却又显得那么不凡。
正如《百鸟朝凤》里的一句台词:“只有把唢呐吹到骨头缝里的人,才能拼命把索尼传承下去。”所有的坚持,都是因为发自内心的热爱。
是的,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都在追名逐利,很多人都是为了成名而写作,很多最初的传统艺术,正在濒临绝迹,这些已经变成了这个社会的常态,就像是狄更斯的《双城记》中所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可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应该坚持,不是吗?
记得英语中,有这样一句谚语:Life is horse , and either you ride it or it rides you.直译是,生活就像是一匹野马,不是你驾驭它,就是你被它所驾驭。孤独,寂寞,无助的时候,一直等待,一直在原地徘徊,扛不下去这一切,退出了,最后就会被这个热闹的世界所遗忘。
我们都是生活中的小人物,做着自己的事情,坚持着有些可笑的梦想,需要很努力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才能将所谓的“不可能”变成“可能”,才能在最后的大结局上,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你问我辛苦吗?回答是当然的,我也曾一个人抱着被子哭泣,可是,现在一切都好了,不是吗?你要记着,以前的一切都是你人生的一部分,都是最美好的一部分。”电台里的主播,在结束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是啊,一个人孤独,一个人哭,一个还得不顾一切的去努力,可是,扛下来,一起都会变好的。所以,请不要抱怨,我们还要留着所有的力气,去变美好。
“前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也不是啊,天亮了就会很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