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岛女子(上)

“小和尚,你是来这里送信的吗?给谁送呢?你身上什么味道,怎么像是人间的轮回味道?”我一到苍羽山脚下,阿喜便兴冲冲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不少小萝卜头。

“这次来不是送信,是送人间的五谷轮回之物。”我一边解释一边把纸伞收起,准备上山。

“你这是去山顶神秘浮岛?怎么还要你带这个,真是越来越奇怪了!”阿喜捏着鼻子,朝我挥了挥手,带着萝卜头们转身离开。

我笑了笑没说话,拄着伞继续往上爬。

来过苍羽山次数不算多,但这是我见过树木最多的地方。枝叶遮天蔽日,走在路上一脚踩下去全是树叶的“卡擦”声,还好浮岛之人给了我一盏灵灯,不至于迷路。

山顶是层层叠叠的竹林,上空有一浮岛,岛上有一女子,身着赤色羽衣,终日坐于苍羽山唯一的树上。

靠着灵灯,花了不知多久时间,总算是到了竹林,能看到浮岛了。我随身倚靠一棵壮硕的竹子,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竹子人间竹子不同的是,茎干上没有所谓的“妃子泪痕”,能在黑暗中发出莹莹之光,每片叶子都是卷曲如壶,有的还盛着水。

“这是羽竹,整个天界也只剩这点了。”浮岛之人不知何时到我身后,抚着旁边的竹子,面露怀念之色,突然跟我解释。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浮岛之人的相貌。这是个相貌妍丽的女人,整张脸美艳得甚至有些凌厉,羽衣两袖的金色羽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这是您要的!我从史四郎那里帮您拿来了!被面前之人的美貌惊住了的我,反应过来,从随身包袱把一颗拳头大的褐色结晶递给眼前之人。

“谢谢!没想到,还是他们这种小东西能在人间生存。”女子倒没有嫌弃这结晶的味道,直伸出冰肌玉骨的手接过去。

我跟在女子后面走出竹林,看着她一展羽衣,金色羽毛便似活过来,翩翩而动,转眼飞至头顶的浮岛。

女子随手拽下一根金色羽毛,向我掷来。只见那金色羽毛越变越大,状似波斯记载的“飞毯”,待我手脚并用爬上去后,载我飞至浮岛,再回归羽衣。

女子正在将那褐色结晶认真掩埋于树下,我趁此机会倒是好好观察了一下阿喜嘴里的“神秘浮岛”。

浮岛只有一棵树,树上没有一片叶子,凌乱交错的树枝,五尺有余的树干,让人分不清浮岛本就是树,还是树长于浮岛。

“这是梧桐树,这个苍羽山的‘神秘浮岛’,就是一棵梧桐树。”女子已经将晶体掩埋好,起身看着我说道。

看我将笔和纸拿出来,她一跃而起,坐到树杈上,笑着说:“听说你最近在写,没想到是真的!我这也没什么能给你的,倒是可以把我们的事说给你听,说不定日后还要找你看!”

“您可以开始说罢!”我准备完,提醒她。

“我叫凰羽,凤凰的凰,羽毛的羽。他叫凤苍,凤凰的凤,苍羽山的苍。苍羽山原本就只我们两!”女子温柔地抚摸着身边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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