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又干脆的,随着落晚来临,倏然降落。往日穿透橱窗而来的夕阳,也不见了踪影,薄薄水雾攀附于上,轻轻擦拭一角,像是戳破了泡泡,点点红芒在雨夜溅散,朦胧又远。
冷落的温度,也催人回去,这才刚过六点,往常正是热闹的时候,或站着或三五闲聊或打球。总之,是曲终人还未散,也能看到未凉的晚霞遥遥地挂在天际。此刻,落晚来得比以往更早,催它的是台风纳沙。一夜之间,虽不说换了天地,但人们还是换了颜色的,街上可以看到春天的,夏天的,秋天的,冬天的衣裳,有拖鞋、短袖、上杉、卫衣、毛线等等,也能看到夏天的光景和冬天的光景凑在一起,看着不伦不类、不上不上的,着实有趣的很,厚厚实实的看着也热热闹闹的。
息落的灯光,安静的办公室,清脆的啪嗒声,数不清的夜色,都在催人回去。焦躁的枯叶被雨夜清冷的纷纷掉下,落入的深秋连旁边梯子型的草坪也黄沙渐起,说不出是人踩的,还是时节扒拉的。
听着钉钉的打卡播报声出了第一道门,打开铁青的院门沿银色的台阶而下,离开了工作一天的地方。开门时,风不是很大,但已然倒灌而入,连油腻的头发也一股脑儿地柔顺了很多。但,冷是最直观的感受,暗铁的冰凉,雨水的清冷,风起的雨雾,都在这片刻席席而来。快步走到停车的地方,插入钥匙,前灯没有亮,因为没有,是坏的。电动车的坐垫是防水的,细细的雨滴,落在上边不是覆了一层水膜,而是聚成了一个个的大水滴,就停在那,圆鼓鼓的,也不顺着风流而去。硬是等着我来,用手拂去前面刚好坐下的地,这下可好了😩,成了一片湿漉漉的水渍,索幸就一屁股坐下去吧。雨夜的清冷,就这么的侵入。原先莫名的着急,也被这一下,冷清了许多,久不逢雨的深圳,也少了往日的热闹,只有街灯还默默的放送往常的光亮。
什么是追风者的自由?是路上感受平常未有的风,是肃穆色彩的工位多了一抹绿色,是两点一线的和平突然出现的彩虹,是绕远路去追逐的日落。我所有飘飞的思绪,无法脱离既有的藩篱,追寻虚无缥缈的意义。
我似乎故意忘记了,背包里常备的伞,等的就是此刻,任凭它风吹雨打,我自有伞安然。每每在这时,见着车流的尾红,路上匆匆而去的人,他们将要去向何方,哪里又是终点。紧缩的身子越发的冷,使劲的往前面弓,以期降低受到更多的打击。可我愈快,大大小小的水滴也愈来愈拍我身,若是一颗颗的子弹,也就千疮百孔了。昔人有"大珠小珠落玉盘",如今也相甚无几。玉盘不知清冷,因它本就薄凉难尽,但我手我脸我心,终是有温度的。
雨夜的清冷,难免会起伤怀之感,而这种忧虑又悲观的色彩,总是如影随形。见得水雾弥漫,路灯昏白,满冠的绿树,被那高楼悬挂的猩红大字,叫嚣着和平,沉默无疑是最佳的反抗,是雨夜的清冷。
如今,寒潮退去,风沙又起,雨夜不在。
——Lvc 22.10.20 于深圳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