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画话”九十九《不厌其改》

        麦家有一部小说，叫《人生海海》，是他所看重的作品，他说，这是他与家乡和解的作品。

      究竟如何？我很感兴趣，想可能时读读。但好几次想买下，却犯了踌躇，终没有买。在我买书的过程，这是很少有的事。

      这本小说，麦家说，他很认真地写，每天控制进度，控制字数，并不停地修改，可以说，到了句斟字酌的程度。而恰恰因此，才让我犹豫不已。

      古人说，文章是改出来的。好像成了不刊之语。不少好文章，都见证于此。有诗人曾言“二句三年得”“捻断数茎须”，好像给人一种非人磨墨，乃墨磨人的印象。但是，我倒常常觉得有些过的感觉，是为了作诗而摆出来的姿态。

      文章当然要修改，这是对文字的敬畏，也是对自己的负责；但关键是改到怎么的程度。

      金庸晚年花了更多时间去改他的小说。幸好，他的小说就十几本而已，倘若再多了，恐怕要改都难。在他看来，改了的当然更胜一筹。但也有读者不满意，觉得有的改后却反不如原来者，见仁见智。

      不过，小说是他写的，要怎么折腾，我们再怎么的不满意，也只好如此。或者，去找初版本来读，却也没有什么的。

      沈从文也是喜欢改自己小说的作家，改到最后，连他妻子张兆和都看不下去了，不让他再改，说他越改越差。

        但是不论金庸，还是沈从文，他们的大修改多是在书完成多年之后进行的，不像麦家，就在创作的过程中同时开展。这么做好不好？我不知他修改主要是针对什么，但我觉得如此的做法，如果小文章或诗之类，那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对于小说尤其长篇小说而言，就值得探讨了。个人倒是担心，如此修改下去，会使小说无法完成的。但麦家却以此书证明，他是完全可以的。——这是让我深感佩服者。

      那么，此书究竟如何？因没有读过，我不敢置一辞。不过，正

如上面所说的，也因此自己就没有决心去拜读了。因为，我怕会大失所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