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哦,维安回来了。
这是一篇随笔,因为很久没有写推送了,紧绷着的那根弦松了好久,一下子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话题,就随便说说最近的想法吧,我需要一点时间,慢慢地找回公号狗的感觉。
此刻坐在图书馆里,桌上放着还没看完的书,其实离开不过十几天,却恍若隔世。乌镇就像一个商业且精致的乌托邦,自给自足,让人一点都不怀念外面的世界。大概是在学校里的生活还是太无聊了吧。
这样两点一线的校园生活实在没有什么要说的,每天只是在课程表里的小隔间中活着,在一任务清单里的一行一列中消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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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一年我活得很累,身心俱疲,这样的付出也的确给了我不少回报,我的劳累化在身上变成了底气,因为有事情可做且做得还算不错,至少让我在向陌生人介绍自己的时候有话可说,至少对于当下社会有了一点点了解,至少感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发出的声音是会被听见,有一点点的价值。
下午刚回到学校,桌上放着一张毕业生就业推荐表,班长让我快点填,说这对以后找工作很重要,我翻开那份表格,纸质很好,白得发出冷光。里面有很多小格子,需要你填上自己的各类基本信息、社会实践经历、在校期间担任的社会工作情况以及获奖情况。
这样的东西从小到大不知道填过多少次,需要我们努力地把过去经历过的事情浓缩,再提取出一些貌似闪亮的色彩拼贴上去。我大概有能力把这张表格填满,递出一张还算好看的简历,可写的时候也会有失落。
其实我自己就是我最好的作品,比我得到的每一个奖杯都有说服力。可惜的是我并没有机会去展示给谁看,社会只看数据,看我们的头衔,看我们的奖项。看我们在某个群体里是否有过出众的瞬间。
我们填满了自己的敲门砖。还是平凡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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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这种东西是可以被感知的,特别是其他人的焦虑。
大三下学期的时候,整天看剧的同学收起了ipad,打游戏的同学在朋友圈里截了图片“要删除王者荣耀吗?”有人开始四处打听如何弄到假条去上海实习,也有人默默地关注了知乎里的考研话题...
大家其实都不傻,知道时间到了,需要另谋出路的时间到了。那种转变使得气压都高了一些,眉头紧锁,脚步匆匆,一边手忙脚乱地去了解未来的选项,一边埋怨自己原来怎么不努力一点。
大四时折磨人的不是焦虑,而是一种不确定感。这个时候,大方向都确定了,考研的人已经复习到第二第三轮,找工作的也在微信里默默地备注了几个HR,出国的文书也差不多打理齐全,创业的也开始西装革履地出入在相关场合,无论那种人,都知道自己现在走在什么路上,只不过这条路是否畅通,自己能走多远,并不清楚。
真正让大四生感到不开心的是那种不确定感和落差感。无法去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无法确定自己能成为与社交媒体里展现的相符合的形象。
忽然不知所措,因为能让自己在校园里昂起头来的东西,进入社会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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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看到一朋友发了条朋友圈:“大四太苦了...太苦了…”
下面的留言都是我们同届的:
“同同同同同..”
“+10086”
“就是啊!😢“
毕业一两年的学长学姐反而过来人般唏嘘调侃着:
“大四结束你就知道现在的辛苦都是浮云…”
“天呐你才大四,好想把叫苦的你打死打死打死…”
“还是毕业论文不够难啊…竟然有时间喊苦…”
我郑重地点了一个赞,不知该说什么。
也是这个叫苦的朋友,在前几天秀出了某个专业大赛的金奖证书和奖杯,照片中的他意气风发,拿着证书和奖杯笑得很灿烂。
我一点儿也不怀疑这两种情况是否矛盾,因为大四是一段魔幻的时期,狂喜和刺痛,快乐和压力交织在一起,把人逼疯。你可以一边站在颁奖台上接受闪光灯和众人的喝彩,卸完妆之后回到没人的化妆间依然愁眉紧锁。
那种看起来光鲜的荣誉,就像一颗糖,甜了那么一会儿味道就消失了。可你明白,糖不管饱,你需要吃饭。
学校里的那些小小的成绩和经历,还是太像过家家了。
常常有人评价我看起来很有主见,很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并不轻易被外界动摇。本来我不信,别人这么说说多了,我就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都想得明白的人。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曾自以为地觉得脚下的路会通往某个不错的远方,只要往着既定的路走下去,带着在校园里的那种不必担忧未来的理想主义继续理想下去。
这一年来,我见到了很多的人,千奇百怪,有的我很喜欢,有的我不想再见第二面。
他们给了我非常多的灵感,也让我对于当下的生活有很多反思,我忽然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圈子里沉溺了太久,就轻易地被一些廉价的,稚气的成就感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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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的痛苦,是我自己给自己扇的一记巴掌。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把眼之所见的一切都当作整个世界,千万不要以为自己现在还不错,并且靠着这种自我感觉良好就混下去。
大四的痛苦,是我自己给自己扇的一记巴掌,告诉自己如果还有闲工夫去矫情以及纠结他人的评价和看法,一定是还不够忙,事情还不够紧急,还不够珍惜当下。
从来都不是做一件事情就爱上一件事情。我们只不过是把自己变成一片薄薄的试纸,完全浸透其中,然后看自己能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承认自己还在摸索,并且持续地去接触新鲜的事物,与外界发生联系,发生反应。
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人生的这张蓝图,总设计师绝对不是二十出头的自己。他们只不过有发言权,却没有决定权。他们只需要去拓宽自己,去认识到自己的局限,去接触更多更多千奇百怪的人和世界上光怪陆离的瞬间,他们是动人的半成品。
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