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闻莫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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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泣着捡起地上早已被扯破的衣服，巷子里除了她再没一个人，只有一只猫正在不远处用发光的白眼盯着面前这个跪坐在地上、衣冠不整的女人。
一小时前的惊恐还留在她眼里，痛苦、害怕和羞耻随着泪水一滴滴掉下来，沾湿了原本就湿润的地面，水滴的声响在僻静的小巷中显得格外突兀，她麻木地愣了神。
“喵。”不安分的猫突然大叫一声。就像一下子被木棒打醒，她颤抖了一下，接着惶恐不安地四处张望，同时迅速捡起散落在旁边的衣服，慌忙中穿上，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趁着被乌云挡住的月色沿着黑暗中的小巷落荒而逃。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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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乱糟糟粘在脸上，耳边不时有附近呼啸的风声，路上全是被四处堆放的杂物，垃圾桶、旧水管、锈铁锹……阴森森的就像骸骨一般。
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跑到哪里去，如今只是慌了神漫无目的地逃跑。今夜的雨巷格外接待了一个陌生的旅客，而急匆匆的脚步和不停的喘息却似乎要离开它。
喧嚣声越来越近，视野也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她最终靠在两栋高大房屋中间的小缝隙里，呆呆地望着外面的世界。
路上有黄色的路灯，虽然好几个小饭馆都已经关了门，但时不时仍有几个人结伴走过，更远处还有香味飘来，应该是那家她经常光顾的烧烤摊。
地上由于被雨淋过，正湿嗒嗒的，有一处地势低一点的地方甚至积起了一个小水潭，水潭上正倒映着路灯的温柔，旁边的地块由于光的照射，也散射出粼粼黄光，像一条波光潋滟的大河。
她看得入了神，仿佛早已将一小时前的惊恐给忘却了。
突然，一个摔碎啤酒瓶的声音传了过来，其间还夹杂着一个醉鬼的脏话。她回过神来，朝声音传来的那地方望过去。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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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吓得她倒吸一口冷气，顿时又回复到一小时前惊恐的神情。害怕又随着黑夜再次潜入她的躯体，一阵风吹过，凉得她不由自主得颤抖起来。
“这，这是刚才那人。”她剧烈的心跳告诉她。醉鬼摇摇晃晃地一步一步往这边靠近，好像是知道了她在那。
女孩不禁吓得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然而醉鬼却折路走向了对面。他停在一栋房子前，不紧不慢地往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直到从裤子里掏出一串钥匙来之后，才徐徐插入钥匙孔，开了门，走了进去。
凌晨两点， 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刻，但尘世间却仍然有灯红酒绿的放纵，让人在梦里都蠢蠢欲动。半晌，女孩才从惊恐的吞噬中醒来。
她又往左右望了望，见四下里没人，就鼓起勇气跨出了这逼仄的空间，那狭窄的黑暗，同时也是慌张的避风港。但这次她没有奔跑，不像之前那样的慌不择路，她只是缓缓地移动，在似乎泛着波光的街上。再往前，就是一段生满苔藓的老石桥。
那是这个城市黑暗的集散地，这唯一一处灯光照射不到的乐土。但她并不害怕，仍然朝着桥的方向缓缓移动。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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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最后一盏路灯也渐渐远去，昏黄色的光在黑暗中无能为力时，她才在桥中间停了下来，抓住栏杆凝视着远方的夜景。
“生活哪有这么美，只当远处眺望它的时候才如此。”
她绝望地想着。
接着又低头环顾身边。桥底下是一滩黑水，不远处还浮着几个空的塑料水瓶。桥墩旁正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个个肮脏的说着梦话的男人。岸边的房子里有婴儿的啼哭声传来，紧接着又是男女对骂吵架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终于跳了下去，像美人鱼回归大海一般。河面的涟漪把倒映着的桥、星星、月亮和整个城市都荡漾了起来。
夜色阑珊，醉酒的男人摸着脑袋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梦见刚刚被自己强奸过的女人变成了一只金鱼，一只自由的金鱼。
-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