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电台」余下的一生,我也需要这自尊心的如影相随。
年初时候,一个人在假日闲来无事,便又重温了电影——《失恋三十三天》。
记起初次观影时候,还是念书的年纪,电影画面伴着教室屋顶嘎吱响的风扇声,总归是有点难以感同身受。午后的阳光穿过暖黄色的窗帘照进来,平静的几个小时就这样打马而过。
时隔几年后,再重新看过,终究不同。
每一帧的剧情和台词,都让我克制不住的想起一个人,大N。
在和他十几年的交情里,很多年都在费力的去记忆他的感情征途。有的像一颗朱砂痣,即使白驹过隙,新颜换旧人,也一直在那里不悲不喜的存在着;有的却更像一阵风,甚至来不及仔细感受温度,就打了个旋儿,消失在时间的洪流里。
“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 ”
小A就是这样的一枚朱砂痣。
张爱玲在送给胡兰成的照片的背面上,写过这样的一句话: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大N对小A亦如此。
在很多次的午后闲聊中,我们总会提及自身的另一半,讲讲我们付出的那些心血和收回的温柔。而对于大N的恋爱状态,朋友们总是倍感无力。
陷入这场爱恋的大N就像被罩进了只有小A的次元里,听不到我们的句句叮咛。或者更多的是,不想听到。
在去年年底小A的生日前一天,大N怀揣着机票,满心欢喜的准备千里送惊喜。可惜天公不作美,航班延误十多小时,甚至没有可以改签的选项。
“算了吧,迟一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朋友纷纷劝道。
可是大N不愿意,他不想自己精心策划这么久的惊喜拥有一点点瑕疵。所以在最终改签到隔壁城市后,又经历转机、长途转车、深夜高速路堵车等各种状况,在未能闭眼近27小时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我本来是想找她当面理论的,可是见到她以后,我就什么都不想计较了。”
“谁人曾照顾过我的感受/待我温柔吻过我伤口
谁人曾介意我也不好受/为我出头碰过我的手”
在电影里,陆然扮演了一个“背叛者”。
他放弃了他与黄小仙说好的未来,而选择了独自前行。在初见他时候,我也曾为他的背叛耿耿于怀,满心唾弃。但是当我再次听到陆然的控诉后,我居然心疼起了这个卑微又小心翼翼的男人,就像心疼一个朋友。
“我每一次都像狗一样腆着脸去找一个台阶下。你每一次都是趾高气昂地站在那一动不动,你每一次都是高高在上我要在底下仰视你,我受够了我受不了。我仰视得脖子都断了,你想过吗?”
大N也在终于选择放手后,对我说:
“我真的受不了了,求她放过我。”
我能想起他说起小A嘴角扬起的温柔笑意,能想起他为了挑选礼物一点点学习化妆知识的茫然无措,甚至能找得到他对于和小A未来生活的一步步规划。
但是,最后却归于一句,求她放手。
在《傲慢与偏见》里,伊丽莎白说过:
“Prejudice let you can't accept , my pride let me can't love you.”
在黄小仙终于意识到,这一次她是要真的失去陆然时候,她终于放下了她的不可一世、她的高高在上、她的自尊优雅,狼狈的追赶着离去的出租车。
“我要追上那辆车,我有话要跟他说。我要问他,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不可以再等我片刻?我令你没有尊严的一步步走了下去,为了惩罚我,我甚至愿意一路滚到你脚边,从此和你平起平坐,你能不能再等等我。前路太险恶,世上这么多人,唯有你是令我有安全感的伴侣,请不要就这么放弃我,请你别放弃我。我一定要对他说。我不再要那一击即碎的自尊,我的自信也全部是空穴来风,我能让你看到我现在又多卑微,你能不能原谅我?求你原谅我。”
在曾经我或许真的相信,如果小仙追上了那辆出租车,亲口对陆然说出了这些话。她真的可以,放下那些不值一提的自尊,和陆然重头来过。
可是现在的我,不会。
王小贱的一记巴掌让黄小仙从泪流满面的追赶中停了下来,过去的终将过去。
她的苦口婆心歇斯底里仍不能让她放下,她那颗高处不胜寒的自尊心。她无法接受苦心经营后的缱绻爱恋,最后却败给这么蹩脚的借口,于她而言的借口。
“我不要那一击即碎的自尊,我的自信也全都是空穴来风。尤娜瑟尔曾说过一句无精准却又无比刻薄的话:‘世界上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心。’此刻我突然意识到,即使肮脏,余下的一生,我也需要这自尊心的如影相随。”
就算再悔恨,黄小仙能做的,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然的离开,然后转过身,拿着她的自尊心,去过一个人的生活。
“我不稀罕你的抱歉,我不稀罕你说你对我很亏欠,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对等关系。一段感情里,在起点时我们彼此相爱,到结尾时,互为仇敌,你不仁我不义。我要你知道,我们始终势均力敌。”
在最后的一次见面的中,黄小仙这样看着陆然的背影说道。
或许这才是我能接受的最好结果,相比小心翼翼的爱你,我更想要一场坦荡赤忱的恨意,毕竟恨比爱容易放下。
“我毁掉的,是他关于我的这个梦想;而他欠我的,是一个本来承诺好的世界。”
我不知道故事的最后,黄小仙有没有真的放开手,但无论如何,该走的终归要走。
关于恋爱的故事有很多,自居间甜蜜和幸福往往令观者旁艳羡。而在生活中,不是所有感情都一片大好山河,更多的是琐事下的吵吵闹闹,歇斯底里。
或许你也曾面临失去,你也会如黄小仙般,在习惯突然抽离生活的岁月里恍惚迷茫。这段时间或许会很快,可能只是吃了一次最爱的芝士蛋糕就能重头来过;也可能很慢,即使时隔几个月看到相似的背影也会心口微痛。
但是这样的一天,总会到来。你需要做的,只是走下去。
因为余下的一生,你仍需要这自尊心的如影相随。
作者介绍:MC明亮/95后创业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更多文章关注:微信公众号:晚安一Radio(ID:shenmeg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