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司凤只感觉自己在急速地坠落,而有个人拼命地拽着他的手,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曦玄,我陪你!”
只看得见那人敛尽魔煞后极尽温柔的轮廓,身后是乍泄的天光,微微刺眼。
“曦玄,又是谁。”
司凤意识慢慢回笼,只是觉得浑身疲软,微微睁开眼,眼睑接触到的是一片柔黄的烛光。
咯吱,一下门开了,司凤下意识地看向门口的季渡,心口震了一下,似乎梦里的那个轮廓就和季渡重叠到了一起。
“司凤,你醒了,还难受吗?”季渡慢着步子走进,不敢动作太大,害怕把药给洒了。
“呃,我感觉好多了。”司凤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怎样一个情况,“季渡,你把我从海底救上来的么?”
“嗯,司凤,来先喝药。”扶起司凤,贴心地将枕头垫在司凤背上。
司凤瞧着这黑漆漆的药,轻轻地皱了下眉头,尽管他不怕苦,但他从小就不爱喝药,这药气味太难闻,但是毕竟是季渡的一片心意,他端起碗,闭眼一饮而尽,苦得他皱起了脸。
季渡看着司凤这皱眉的委屈小模样,忍不住笑了,把喝完的药碗接过放下,到桌上拿了那几大包蜜饯过来,“司凤,你看我买了好多蜜饯,你尝尝好吃么!”
司凤在心里笑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用蜜饯哄他喝药。
接过蜜饯,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微微点头,“挺甜的。”
“甜就好!我看你也觉得甜!”季渡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司凤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
这时亭奴刚好进来了,轮椅在地上的滚动声有点滑稽,像鸡压着嗓子在叫。
“亭奴。”司凤看着不远处的亭奴。
“少侠你醒了!”他移动着轮椅,“少侠感觉如何!”
“好多了,你不必称我少侠,我叫禹司凤。你喊我司凤便可。”
“好,司凤,谢谢你和季渡救了我。”亭奴微笑着很诚恳地道谢。
“无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而且你也帮我治病了。”司凤回以微笑。
这时季渡拿了一颗蜜饯递到司凤嘴边,并且故意装作不小心戳到他的嘴角,司凤抬眼看他,季渡心虚,努努嘴忙说:“司凤,试试这个呀,看起来很好吃。”
见季渡一脸期待,司凤只好小心地咬了一口那个蜜饯,眯了眯眼,酸的。
季渡一下缩回自己的手,他觉得指尖发烫,似乎好像刚刚司凤的嘴唇挨到了他的指尖,密密的酥麻。
“司凤你和季渡感情真的十分的好。”亭奴微笑着望着他们若有所思,“人生得一知己,大概也是无憾吧!”
“的确,得一知己,人生无憾。”
告别了亭奴,天色已经很晚了,司凤才想起答应浩辰师兄傍晚时分回,这下回去要连累季渡受罚。
司凤喝了药人精神差不多就恢复了,便收拾了蜜饯,打算带回去给璇玑玲珑他们。
季渡本想在此歇息一晚的,司凤坚持要回去,也就应了。
两人御剑同行,月色朦胧,两人的身影被月光照得狭长。
回了少阳,山门口守门弟子正在换岗,见来人便拦住,“何方人士?没有允许不得入内。”
“我是离泽宫禹司凤,这位是浮玉岛罗季渡。”
“最近妖孽横行,为免妖孽趁机混入少阳,须得浩辰师兄批准你们才可入内。”一位年轻的弟子义正言辞毫不容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