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选择

看了《天才枪手》想到两个故事。

一个是明代的。

《松窗梦语》的作者张瀚在初任御史参见都台长官王廷相时,王廷相讲了个乘轿的故事。他说,一天乘轿进城,刚好下大雨,一轿夫穿了双新鞋,从灰丁到长安街时,这个轿夫还小心的择地而行,怕弄脏了新鞋。进城后泥泞渐多,轿夫一不小心,踩进了泥水中,之后,便“不复顾惜”了。王廷相说:“居身之道,亦犹是耳,倘一失足,将无所不至矣!”

另一个是我经历过的。

在2014年暑假在烟台待了一个月准备考研。开学临走和老云一块吃了个饭。那几天烟台一直在下雨,择了个不下雨的空档,叫上另一位朋友一块去吃啤酒鸭。然而还饭还没吃完,雨又开始下了。眼看雨停不了,我们只能回去。找店家借了一把破伞,伞太小遮不住我们三个大小伙子。我只好叫上老云,去找家商店买把伞。还好,离饭馆不远有一家商店,我便跟老云走了过去。店门是左右滑动的。我拉开门,没想到里面的店是沉在地下的,烟台的雨连连续续下了很多天了,沉在下面的店略微有些潮湿。店里灯光有些昏暗,走出来的是个大姐。我便问她有没有雨伞,她态度有些冷淡,并不是盛气凌人的那种冷漠,而更像是有气无力的那种淡漠。她给我指了指,我随便扫了几眼,便拿了其中一把大的。然后问了价钱,价钱几何我已经忘了,但老云喜欢跟人讲价,便和大姐讲了起来。讲到最后老云就想让她让一块钱,但是她依然顽固地不肯相让。她最后只说了一句,这一块钱对我很重要。我们不解。她说,自家的孩子刚刚转了学,学校要交赞助费,至于多少她没说,但是挺多。我掏出钱给了她,没有讲价。临走,老云信誓旦旦的对她说,以后这些不合理的都不会再有了。我没有说太多,不敢承诺太多。但我依然记得她的无奈和她对一块钱的执着。

电影中的琳和班克,他们的生活仅仅被一系列不起眼的小事摧毁,而我们的生活可能也和他们一样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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