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起这首诗,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样的一幕:一一在水之涘,一片云水雾气之畔,夕阳的线条隐约勾勒出一个人影:一位白衣女子立在岸边,举目远眺,不知在想着什么,想说点什么,却又沉默不语,伫立成一帧静默的风景。而在远些的背景里,似乎还有一帆木舟,正追赶着西沉的余晖,渐渐远去,远去……芦花纷飞如雪,天一色,水一色,天水之际汨汨茫茫,浩淼,缥缈,而空白。

每当此时,我都有一种幻觉,仿佛自己也走进了这一片遥远的惆怅之中。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忽然对这句话情有独钟,婉约的美感,柔弱,可歌可泣,给人以联想的画面感和神秘感。

最近几天一直在看《在水一方》,里面有这首旋律优美、歌词很有意境的歌,一听就欲罢不能。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下佛,她在水的中央我愿逆流而上,与她轻言细语。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无已。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足迹,却见仿佛依稀,她在水中伫立。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深秋时节,芦苇叶片还留存着夜露凝成的霜花。痴情人儿来到河边,追寻那思慕已久的佳人。眼前弥望的茫茫芦苇丛,一片冷寂落寞。碧水无尽,苦苦期盼的佳人在何方?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梦中的佳人是在河水那一边?或许,这是毫无希望却充满诱惑的追寻。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痴情人历尽艰辛,逆流而上,顺流而下,上下追寻,佳人仿佛在河水中央。四周波光流淌,烟雾迷蒙,佳人的身姿曼妙,身影却是隐约缥缈,难道,这是痴迷心境生出的幻觉。

《诗经》里的爱情,多半发生在水边,“蒹葭苍苍,白露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隔着水,两两相望,梦牵魂绕,而不得一见。《诗经》的表现手法多为起兴与寄托,委婉含蓄,文已尽而意有余。语言极优美,精炼。常用四言句式,叠韵叠句叠咏,排比反复迭章,极具节奏感和音乐美。

诗经,华夏先民淳朴的、圣洁的、没有物欲的、纯情的、两心相悦的恋歌,很有魅力,虽已是相距几千年前的歌,仍让现代人为之倾倒。

这个时节,这种天气,再加上看了几遍《在水一方》,我也多愁善感起来了。此时此刻,耳中听的是在水一方的歌声,眼中看的是在水一方的电视,想起的是美好的女子,想起了席慕蓉、邓丽君、三毛、琼瑶……这些让人向往的女子。

文中所说的蒹葭我小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在小河边在山坡上,到处都是这种叫芦苇的东西,刚好也是这个季节开花,是我们司空见惯的一种植物,在文人的口里却变成了这样一种优美的东西,真是化腐朽为神奇。《诗经》秦风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打动了千古多少少男少女的心,尤其是诗中那种高洁素雅的意境,为纯洁的情愫画了一幅太虚幻境般的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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